说这话时,他看着那些嵩山弟子的眼中满是叹息之色,情真意切,再加上他那身温润儒雅的气度,看起来果真是位大义凛然的君子,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
但左冷禅和他相识多年,哪里不清楚他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将此事全推到这些弟子身上,如此一来嵩山派最多就是个教徒不严的罪过,不至于伤筋动骨,对五岳剑派的名声更是没什么影响。
虽然心底不愿,但对于左冷禅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他顺着岳不群的话,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望着那些弟子,“如今你们犯下大错,我不能继续护着你们了,该如何处置你们,全都交给日月神教,望你们好自为之罢。但念在你们乃我嵩山弟子,如今这般,我作为掌门也有过错,你们的家人我会让人好好安置的。”
以短须青年为首的嵩山弟子,各个面色如土,娜娜不敢言。他们本想要辩解,但岳不群和左冷禅话里的意思,他们全都听了出来,若是不想亲人受难,他们只能、也必须应下这件事。
短须青年低垂着头,指尖轻颤,“是,掌门!我等愧对掌门教导,做下此等错事,如今我们愿接受惩罚,还望掌门替我照顾好家人。”
“我等愧对掌门,还请掌门替我们照顾家人!”其他嵩山弟子也跟着齐声开口。
左冷禅似乎痛心至极,不忍的转过身不再看他们,“我以掌门的身份向你们保证,嵩山派必定护好你们家人。”
说完,他似乎无法忍受般,直接甩袖离去。
岳不群见状朝着萧清墨再次拱手,“阁下好身手,若是将来有机会,五岳剑派欢迎阁下光临。”
客套完他带着其他人追着左冷禅离开。令狐冲在原地驻足片刻,对着萧清墨和楚留香二人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岳不群等人出了镇子后,岳不群望了眼令狐冲,开口道:“冲儿,我们在这儿休息片刻,你去找些吃的吧。”
令狐冲闻言一愣,随即点头应下,拱手行礼后就朝着山林里走去。
见令狐冲离开,岳不群才眉头紧皱,对左冷禅询问道:“左掌门,你与那人交过手,他的实力果真那么厉害?”
左冷禅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顿时又差了几分,黑沉一片,冷冷的看了眼岳不群,“他实力极强,我不是对手,凭他的实力,我们若想杀他,至少要三人联手。”
岳不群心里一惊,“三人?!”
“不错,至少三人。我能感觉到,他与我交手并未尽全力。”说这话时,左冷禅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却不得不说出来,毕竟萧清墨的实力已经威胁到他们五岳剑派,再加上还有个东方不败……
他心情不好岳不群能理解,也不与他计较,只是皱着眉喃喃道:“也不知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竟从未听过。”
“不知,看来我们回去后要好好打探一番。”
两人全都神色凝重至极,心底思虑万千。
岳不群和令狐冲在半道上与左冷禅分别,返回华山。刚回到华山,岳不群就将令狐冲带进书房,忍着心底的不悦,向他询问萧清墨的事。
令狐冲破坏了他们的算计,和萧清墨、楚留香先一步认识,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而询问后,他惊喜的发现,令狐冲其实早就见过萧清墨和楚留香这两人,甚至知道的事比他想的还多,于是更加仔细的询问起来。
当得知楚留香是林平之的半个师父后,岳不群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连忙稳下心神,让令狐冲离开。
令狐冲离开后,他才撕破面上的平静,激动的在书房中徘徊,脸色涨红,双眼中尽是亢奋。
原来如此!
林平之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是林震南的独子,当初青城派莫名对福威镖局出手,他可是仔细探查过的,自然也就知晓了辟邪剑谱一事。
“那个楚留香和今天那人必然是从林平之手中得到辟邪剑谱,这才实力大进,一跃成为江湖中绝顶高手。”岳不群口中喃喃道,神色亢奋,“否则,江湖中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他们的消息,必然是因为他们实力是突然大进,这才说得通!”
岳不群站在书房内,想到辟邪剑谱心头一片火热,满心想着若是自己得到这本绝世剑谱,学习后也像那两人一样实力大进,在江湖中无人能及,到了那时,他想要什么还得不到?
激动的心情持续了许久,他才勉强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该如何得到辟邪剑谱。
然而,仔细一思索,他的脸色刹时变得僵硬。在他看来,知道辟邪剑谱的人应该只有林平之、萧清墨和楚留香三人。
而这三人,萧清墨和楚留香喜欢外出,但实力不凡,自己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抢夺秘籍几乎没有可能。而林平之……
林平之呆在黑木崖上,这几个月就没离开过半步,想在黑木崖上夺宝,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样一想,自己想要夺得辟邪剑谱的可能性几近于无。岳不群顿时满心绝望,明知道有本绝世剑谱,得之就能实力大进,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拿不到手?!
这种情况对于岳不群而言,简直要气红了眼,不甘心极了。
“不对!”岳不群一掌拍在书桌上,神情堪称狰狞,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润儒雅,“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要得到辟邪剑谱!”
这边岳不群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从萧清墨他们手上抢夺辟邪剑谱,另一边萧清墨等人,却在和他们分别后,悠悠然返回黑木崖。
一行人走在返回黑木崖的路上,萧清墨和楚留香两人并肩走着。
楚留香侧头看来,温声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