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站起来!

快点站起来。

下一秒男人就真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前一片猩红,自己流出来的鲜血把视线给模糊了,缓慢爬起来,身上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去,他听到了声音,黑暗中,四周突然变得黑暗,空间逼兀,好像只有一点容身的地方。

他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一地的粘稠,是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男人很快就摸到了两个东西。

完全被鲜血给染湿了,拿起那两个东西,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是杀死他的人的所有物。

现在出现在这里,而对方和黎钥早就不见了。

他的黎钥,被抢走了。

一瞬间心头怒火燃烧,然后男人感受到黑暗中那两只浸湿的手套,好像是要吞噬他的一样。

只是简单的手套,不对,这东西怕是一点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有种感觉,他可以戴上它,它被留下来,那么自己可以用。

男人僵硬着手把两只手套给戴上了,被鲜血浸透的手套,到了男人手上后,出现了异变,开始变形,变得完全适合男人双手的形态。

于此同时男人开始有种意识,这副手套就是他的,现在是他的所有物。

手套戴在男人身上,虽然头骨上的伤口还在,头骨还呈现裂开的结果,但是浑身已经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男人在黑暗中行走了起来,怪异的一个声响,撕拉的声响般,好像是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男人顺着声音手指摸索下去,然后就摸到了自己的手臂外侧,一条深深的血口,他又往身后黑暗中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根尖锐的钢筋。

碎裂的墙壁中突出来的钢筋,非常的锋利,直接把男人的手臂都给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顺着那个伤口,男人手指往血肉中刺进去,非常顺利就摸到了自己的骨头。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男人活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的骨头触模起来是这种感觉啊。

相当的新奇。

不是恐惧,没有那种恐惧的心理,就算是被监狱长给杀死的那一刻,阎煦也完全没有感觉到控制,只觉得不甘还有遗憾。

现在好了,他活过来了,就算是以冰冷尸体的方式站起来,但阎煦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要去找黎钥,他和他约定好了。

他不能不遵守诺言。

阎煦往黑暗中走,遇到有石块阻挡道路,阎煦直接拿手去搬开石头,搬不开他就扯断胳膊,把手先放过去。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阎煦就是像早就知道一样,他的手臂先过去,然后把头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是真的摘下来,直接一只手就把头给扯了下来,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种声音让阎煦笑了起来。

黑暗中他低声狂笑起来。

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阎煦继续往前面走,被扯断的身体,到了下一个地方轻易就可以粘黏上,就是有点摇晃。

阎煦本来以为需要完全走出这片黑暗,才能见到黎钥。

然而好像上天对他很优待,没有走多久,他突然闻到了一点特别的气息。

似乎是清幽的浅香,但好像又不是,一种柔暖的气息,像是生物的信息素一样,散发到四周,用来引诱四周经过的别的生物去接近它,去靠近它,去得到它,还有占有它。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阎煦就知道散发出信息素的人绝对是黎钥。

除了黎钥以外,这个空间不可能再有别的人会有这样蛊惑人的气息了。

等着我!

我马上过来!

阎煦顿时就惊喜起来,前进的步伐加快,浑身也被他拆解得更加地细碎,犹如这个碎石空间一样,甚至有的断裂的地方,他都不去捡回来粘黏到身体上了,重要的地方还在就行。

阎煦搬开眼前挡路的石头,气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了。

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一扇门,气息就来自门的后面。

快点打起来打起来

第157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4

抓着门把直接将门都给卸了下来,房门被阎煦给扔到地上,他脚踩在门板上。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连空气似乎都无法渗透到这里来。

那股气息突然消失了,好像之前嗅到的都是阎煦自己的错觉。

怎么回事?

他被骗了吗?

怎么能?

阎煦正要狂躁,一个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有人搂住了阎煦的脖子。

随后是一张柔软至极的嘴唇。

那张散发芬芳的嘴唇吻上了阎煦,黑暗中阎煦听到了心脏都为之狠狠悸动的即清冷又狂傲的低低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最先找来啊,

我真高兴,阎煦,你不会死啊?

阎煦一把搂住黎钥的腰,只有一只手在,另外那只手,他的右手,手指和手掌都没有了,只剩一截手臂在那里。

阎煦搂着黎钥,在黎钥退开一点后,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阎煦知道,这个人笑起来会有多迷人艳丽。

而且正是因为黑暗,不用看到他那张虽然绝美但是虚假的病美人脸,于是阎煦自己的想象,想象出黎钥最原本的那张脸庞。

是啊,我来找你了。阎煦在黎钥退开一点后,猛地把人往怀里狠狠一摁,然后疯狂吻了上去。

黎钥被吻中也在继续笑,笑得狂乱。

浑身都在颤抖。

阎煦把黎钥给搂着,直接摁到了墙壁上,把人身体往上一搂,黎钥的两脚顿时离开的地面。

这里这么黑,你不介意?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笑容,阎煦不介意这些。

阎煦没有说话,用行動来向黎钥表示,他对着这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疯狂的念头。

外面两个人在打斗,阎煦,你不怕他们随时进来吗?

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多半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这样都没关系吗?

可是再也没法再活了哦?

黎钥知道阎煦和他不一样,他不是游戏玩家,他的身份,更偏向于别的囚犯,他们是来这里寻求他们各自的慾望的。

他们都离死亡很近。

阎煦出现在这里,为了他而来,黎钥知道,其实他算是被游戏欺骗进来的,确实在这里可以见到他,但要得到他,完全拥有他,不可能。

阎煦,你被骗了啊。黎钥笑着道。

阎煦低头,嘴唇在黎钥扬起的颈边深深滑过,落到黎钥精致的锁骨上,无法看到眼前的极致美景,不过全然没关系,他还有唇舌,于是阎煦用嘴唇去仔细描绘触到的那一侧锁骨,舌尖在锁骨里侧的骨窝探着,好像那里盛满了醉人的美酒一样。

阎煦贪婪又疯狂地品尝着。

黎钥捧着阎煦的头,掌心瞬间就接触到了一片粘稠。

他在男人浸透的头发里触模着,很快就模到了几根深深的血孔,指尖往血孔里面陷了一点,男人已经没有疼痛感,只是稍微停了一下。

黎钥拿开指尖,知道这些血孔怎么来的,不久前让监狱长给抓出来的。

这种伤,只要是个人类,都会立刻死亡。

但阎煦此时却活了过来,他和其他那些囚犯有什么不同?

因为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但这里很多人,包括狱警在內的很多人都让黎钥给迷住了,但那些人死亡后,黎钥没有看到有谁还可以复活。

那么为什么是阎煦呢?

虽然说阎煦是自己的老相识,自己现世里过来的追求者,海鱼之一,但是难道因为这个,他在游戏中就有了自己的特殊性。

这样搞特殊,真的可以吗?

黎钥对阎煦的喜欢,是非常纯粹的喜欢,不带有如果这个人消失,他就会悲伤难过,其他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生死,其实黎钥都不在意。

他会挣扎存活,只是因为他还想要享受更多的欢乐。

阎煦活着,必然有他的原因。

黎钥想要直接问原因,戴着手套的手摁在了黎钥的后背,隔着一层微微粗粒的布料,黎钥背脊一绷,忽然他就知道了为什么活着的事阎煦了。

看来真的是因为他啊!

黑暗中黎钥眼角有眼泪流下来,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快乐和开心的泪水。

他真的很快乐,每个神经末梢都在轻微地颤抖,在黑暗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个非人类的游戏世界里,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

黎钥都能够感受到深深的,连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愉.快。

现世里黎钥享受过,他现世里也在养鱼,不会只是养而已,当然会和自己的鱼儿们好好玩玩,但那些完全不能和死亡气息无处不在的游戏空间里相比。

怎么能比的上这里?

在这里遇到的人,还有发生的事,都让黎钥觉得,好像过去几十年白活了一样。

他拿到了病美人卡,本来还疑惑为什么是他,现在黎钥知道,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他选择了病美人卡。

他是最合适它的,他是最适合拥有它的。

指尖用力地弯曲,在阎煦的后背上狠狠地深陷,这个人已经不是活人了,黎钥感觉到这个人的身体,或者说是尸体是冰冷的。

只是那种冰冷,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相反,在和黎钥接触中,无限疯狂的接触中,黎钥非常喜欢,喜欢到嗟叹出声。

真的是,早知道这个人这么好用,现世里或许就该好好用一下。

如今男人成了尸体,怕是变不回活人了,这样一来,黎钥的愿望,就有点难视线。

黎钥一口叼住男人的耳垂,有那么一瞬,黎钥竟然想要直接挵下来,然后吃到嘴里,咽到身体里。

这样这个人就算完全属于他了。

黎钥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

虽然自己基本已经算是疯狂了,可理智依旧还在,他可以疯狂,但他永远可以随时从疯狂中戛然而止。

不会像这些鱼儿们,到了他的鱼塘里后,似乎永远,永远都出不去了。

黑暗中,黎钥扬起头,后脑勺用力地抵着身后的墙壁,他笑了起来,抓着面前的男人,指甲往对方肩膀里面陷,抓出了血痕,黎钥狂笑起来。

他的每个声音,对于阎煦而言,都是拽他往无尽深渊地狱里沦陷的媚.音。

阎煦黑暗中目光幽亮,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正在肆笑的那抹黑暗,他们都疯了。

在这样的地方,不想着怎么离开,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却只顾着这样他沉沦,他们全都疯了。

可是阎煦知道自己这一刻只想要时间完全停止。

这样一来,整个黑暗的世界里,他就可以完全拥有黎钥了。

时间彻底停止就好了!

阎煦心头这样渴望着。

同时他又再清楚不过,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他只能短暂地拥有这个人。

那么就在这个人身上制造更多的痕.迹,让这个人里外全都染上自己气息。

包括他的血管里,都要流淌自己的血液。

阎煦舌尖破裂,鲜血流出来,他用力堵住黎钥的嘴唇,让这个人咽下自己冰冷的血液。

粘稠的鲜血不停往黎钥喉咙里面灌,而黎钥的身体里,另外的地方。

在那里,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糖浆,对方带来,随身携带的味道独特糖浆,在往黎钥身体里倾注。

他抓着男人头发,让对方停下,可是男人只是狠狠摁着他,让他无从反抗。

于是黎钥被另外一个人的鲜血给灌.满了整个腹.部,他似乎都感觉到腹部在慢慢地涨.起来。

许久过后阎煦才停下,他没有呼吸声,一个死人,尸体是不会有呼吸声的。

他把黎钥给扣在怀里,黎钥咳嗽起来,呕了几口鲜血,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阎煦喂给他的血。

扬手就是几个耳光,不只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多个耳光。

全都扇在阎煦的脸上,如果是其他人,估计脸早就变样了,可是阎煦的脸还是那个样子,死人的脸是不是变的。

其他的人黎钥不会这样打,但是对于阎煦,大概是打对方的手感很好,黎钥有点喜欢这个感觉。

何况一个死人,被怎么打,就算是往他身体里刺一刀,也不会给他造成伤害。

黎钥出口是低哑的声音:我的衣服

阎煦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把之前扔掉的衣服给捡了起来,抖落了沾染的灰尘,在黎钥的要求下,阎煦给黎钥把脫落的衣服给套上。

每颗扣子也缓缓扣好。

再让我搂会儿。发现黎钥想要从他怀里离开,阎煦一把就扣住黎钥的身体,然后把嘴唇贴在黎钥的颈边,嗅着那股从深处散发出来的更加迷人的诱人芬芳。

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一会自己该怎么活。

本来这里是医生用来藏黎钥的,现在医生在外面和监狱长打了起来,两人为了争夺黎钥而打,同时还有,黎钥不是猜不出来,显然这个空间里,医生的力量应该和监狱长差不多,监狱长是副本boss,可没人说一个副本不能有两个boss。

医生也是非常强有力的竞争者。

有点竞争才好,直接就是监狱长,大概监狱长自己也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吧。

结果会出来,会有个一个人获得胜利。

然后那个人会出现在黎钥面前,毕竟自己可是他们的战利品。

而这个战利品,在他们得到之前,就想让人给接触了,怕是换成谁都不会太高兴。

黎钥指腹在阎煦的脸庞上拂过,黑暗里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这人凝视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偏执和疯狂。

又一个为自己疯了的人。

明知道根本不可能让自己为他停步,为什么还要这样放任自己往无望的爱恋里面沉沦呢?

黎钥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专心只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有可爱的,都会喜欢上吗?

黎钥的人生规则是这样,多情又绝情。

阎煦抓住黎钥的手,嘴唇啄在黎钥的指尖上。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死。就算身体消亡了,他也不会死。

因为阎煦知道,他会被黎钥给记住的,这个人一定会记住他。

你是说我会记住你?

阎煦的心声就这样被黎钥给听见还有说了出来,阎煦稍微愣了一下。

难道不会吗?

阎煦笑容是随意的,可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突然忐忑了起来。

他为黎钥死了,为这个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可这个人却还是不会记住自己,很快会有新的热迷恋他,然后他的注意力会被夺走,那个时候,他很快被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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