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被杨柏杀死,局面立刻发生了变化。
忠诚于张修的死士开始竭力反抗,正在围攻王灿的八个死士舍弃了王灿,冲向杨柏,想要杀死杨柏为张修报仇。王灿眼见杨柏被围攻,虽然他可以提着张鲁冲上去厮杀,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帮助杨柏的打算。
杨柏虽然替王灿杀了张修,可依旧是王灿的敌人,没有了张修,王灿又要和杨柏对抗。
八个死士冲向杨柏,准备复仇。
杨柏也不甘示弱,立刻召集士兵剿灭张修的心腹士兵和死士,虽然局面变得有些混乱,士兵们也是惶然失措,却没有造成过多的损失。
短时间内,杨柏领兵平定了张修死去造成的混乱。
营地中,只剩下张鲁的人。
杨柏手持长枪,一脸傲然之色,目光看向王灿露出轻蔑的神色,喝道:“王灿,几万大军将你团团包围起来,你已经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逃。若是你立刻放了师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等本将率领大军攻破汉中后,将你的娇妻美妾抓起来,全都卖到青楼,任人品尝。不仅如此,与你相关的人,全都要受到牵连,受到无妄之灾。”
王灿闻言,漆黑的眸中闪烁一道令人心悸的光芒。
虽然王灿知道杨柏所说的都是不能实现的空话,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杀机。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蔡琰、貂蝉以及蔡邕等人就是王灿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够随意触碰。
王灿眼中闪过不屑的眼神,讽刺道:“利诱不成,想威逼么?哼,就凭你杨柏那点三脚猫功夫,想要攻下汉中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不会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就以为自己盖世无敌,无人能挡了?本是鼠辈,却想装老虎,无知无畏啊!”
杨柏气得鼻息咻咻,脸色铁青,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时务。咱们就熬着,看谁先倒下!”
站在旁边的杨松闻言,顿时大喜,说道:“对,咱们就熬着,看谁能支持到最后。”
两兄弟相视一眼,都露出欢喜的神色。
似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正当两人脸上洋溢着喜色,以为有了制伏王灿办法的时候,营地外忽然传来了阵阵轰鸣声,以及冲霄的喊杀声。那轰鸣的声音如炸雷般从在天边响起,然后由远及近,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大声,令人心悸。
王灿拎着张鲁站在原地,感受着轻微颤动的地面,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来了!
终于来了!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斥侯士兵飞快的跑到杨柏跟前,气虚喘喘的说道:“将军,裴元绍,裴元绍又来了。这一次,周仓和裴元绍一起领兵偷袭营寨,两人领着几千汉中士兵已经朝营寨的方向冲来了。除了周仓和裴元绍,还有一名白袍将领领着骑兵冲杀过来,骑兵很凶猛,挡不住了!”
“哼,败军之将,居然还敢来袭营。”
杨柏冷声一声,大喝道:“来人,把本将的宝马牵来,待斩杀裴元绍和周仓后,再去杀了那白袍将领。”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牵着杨柏的战马走过来。
杨柏接过马缰,左手提枪,右手摁在马背上身体一跃,翻身上马。他拱手朝杨松吩咐道:“兄长,你带人在此压阵,弟领兵去斩杀裴元绍和周仓,等击败汉中军后,王灿也就变成拔掉牙齿的老虎,嚣张不起来。”
杨松挥了挥肥厚的大手,摆手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杨柏带着一部分士兵离开,前去挡住裴元绍和周仓。
杨松依旧站在原地,守着王灿,不让王灿离开。
其实,王灿也没有打算离开。因为他拎着张鲁,不管走到哪里,益州的士兵都要跟到哪里?与其如此,不容拎着张鲁站在原地,等候赵云率领破军营赶来救援。王灿一动不动,杨松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的局面又变得僵持起来。
杨松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王灿是块硬骨头,不好啃,还得先说服杨洪才行。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语重心长的说教道:“杨洪啊,你是我杨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杨家。你背叛使君,你的家人也要跟着你受累,难道你愿意看着你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扔到监牢中,受牢狱之灾么?我希望你仔细考虑,以宗族为重,不要以为了个人利益陷父母于不利,陷宗族于危难当中。”
引诱杨洪不成,杨松开始打悲情牌。
杨洪听了后,说道:“大表哥,有道是祸不及妻儿,相信爹娘不会有事情的,再说了还有您帮衬,爹娘不会有事情的。杨洪不孝,爹娘就交给您和二表哥了,您告诉二老,就当没有生养过杨洪这个儿子。”
杨松当即大怒,呵斥道:“混账,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杨洪依旧说道:“大表哥,爹娘就拜托您了!”
说完,杨洪便不搭理杨松了。
杨松见无法说服杨洪,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上去扇杨洪两巴掌。你说你官职、吃穿都是宗族给你的,王灿给你什么好处了?竟然甘愿为王灿舍弃宗族,舍弃自己的爹娘。杨松心中气愤,却不知道杨洪吃了王灿的‘九日断肠丸’,也就不了解其中的缘由,而杨洪也不会主动地说出来。
双方,又陷入沉默当中。
……
营地外,两军交战。
杨柏带着士兵冲到营寨门口,望着裴元绍和周仓,露出不屑的神情,大喝道:“败军之将,竟然还敢前来袭营,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本将不会让你们逃掉,一定会将你们抓起来,枭首示众,震慑汉中士兵。”
“哇啊啊!”
裴元绍听了后,气得哇哇大叫。
他不说话,直接拎着狼牙棒朝杨柏冲去。
赵云率领破军营冲了上来,目光看向周仓,说道:“老周,你和老裴在这里拖出杨柏的大军,我率领破军营冲进营地把主公救出来!”说完后,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直指营地内,大喝道:“破军营,杀!”
“杀!”
“杀!”
……
破军营士兵轰然回应,一杆杆锋利尖锐的长枪不停晃动,在夜空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战马奔腾,长枪纵横,破军营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刺向挡在前面的益州兵,长枪戳在益州兵身上,瞬间破开了益州士兵身上的铠甲,戳进血肉中。
刹那间,鲜血喷溅,随着长枪撩动,血肉横飞,一声声痛苦的嘶吼声从益州兵嘴中传来,破军营如同一支锋利的尖锥,眨眼间凿穿了益州兵的防线,往营地内冲去。
裴元绍抡起狼牙棒,睁大双眸,大喝道:“小白脸,受死吧!”
杨柏不甘示弱,大吼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看枪!”
他握紧长枪,轻蔑的看了眼裴元绍,手中长枪瞬间探出,枪尖抖动,如天上繁星,令人目不暇接。然而,这样的招式在裴元绍眼中却显得花哨无比,而且没有丁点用处。裴元绍嘴角露出不屑的神色,低喝一声,抡起的狼牙棒再一次加大了力量,狼牙棒横空劈下,划破空气带着咻咻的刺耳声,砸向了杨柏的长枪。
“铛!”
兵器相交,狼牙棒和长枪碰撞。
刹那间,杨柏就变了脸色。他握枪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双手虎口流血,猩红的鲜血从虎口处流淌出来,染红了整个手掌。同时,狼牙棒上砸下的力量顺着长枪传到杨柏身体内,让杨柏胸腔内气血翻腾,几乎是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
杨柏双眸失神,惊惧的望着裴元绍,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天和裴元绍交战,都击败裴元绍了,现在怎么就失败了。
突然,杨柏又想到裴元绍的力量只有刚开始厉害,后面就后继无力。他又振奋精神,克制住胸腔内翻腾的气血,咬紧牙关握紧手中的长枪,大喝一声,抡起长枪朝裴元绍刺了过去,枪尖闪烁,透出一点冷光。
裴元绍一招重创杨柏,嘿嘿冷笑两声,再一次抡起狼牙棒,喝道:“去死!”
“镗!”
狼牙棒和长枪碰撞,迸发出一溜耀眼的火花。
在狼牙棒和长枪碰撞的地方,萦绕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儿。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杨柏手中的长枪被狼牙棒撞飞了出去,修长的大手血迹斑斑,猩红的鲜血不停地从虎口处流淌出来。
杨柏愣愣的望着裴元绍,又想起王灿对他说的话,忽的明白裴元绍白天是耍诈,故意败给他的。杨柏骑在马上,身体秫秫发抖,胸腔内翻腾的气血使得杨柏的脸色变得涨红,汹涌澎湃的气血冲上来,更让杨柏的脸上增添了一股妖异的红色。
“噗!”
杨柏忍受不住,张开嘴吐出一口血雾。
鲜血喷洒,杨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也透出一股死气。
正当杨柏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坠下战马的时候,狼牙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过来。杨柏骑在战马上,无法闪躲,只能身体一歪,往战马下倒下去。饶是如此,他的速度依旧慢了些,被裴元绍狼牙棒上的尖刺刺破铠甲,勾住后背。
“嗞啦!”
狼牙棒一撩,立刻从杨柏后背上撕下一坨血肉。
“啊!啊!”
杨柏仰天长嚎,吼声中透露出无限的痛楚,一张苍白的面颊也显得狰狞吓人,鲜血从后背上汩汩流溢出来,染红了杨柏后背上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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