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正满脸震撼的看着空中的庞然大物缓缓的降了下来,把几个东西分别扔在了前方狭窄河道两边的芦苇丛中。
“轰……轰……”
紧接着远处芦苇丛中响起一阵阵密集的爆炸声,把刘同从呆滞中惊醒了过来。
“啊……啊……”
远处的芦苇丛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刘同听着水贼们的哀嚎声连牙都酸了。
旁边的孙周猛的一挥手,兴奋的大喊道:“加速……给老子加速冲上去,重机枪给我扫他娘的……”
听到孙周的命令,几艘机帆船和内河蒸汽甲板驳船的发动机发出剧烈的轰鸣,船速猛的提了起来,向远处那片芦苇丛极速的驶去。
“砰砰……砰砰……”
刘同身边机枪塔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爆豆似的枪声,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惹得孙周和船上的远东军官兵哈哈大笑了起来。
几艘船只终于冲到了那片芦苇丛,船上的几挺双联水冷重机枪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射击,密集的子弹把芦苇纷纷拦腰扫断,使得狭窄的河岸两边原本密密麻麻的芦苇丛都变得稀稀落落的。
“上刺刀,大家注意敌人装死……不留活口……不留活口……”几艘船刚一靠岸,孙周的大嗓门就嚎了起来。
船上的远东军官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上了河岸,此时岸上的数百名水贼,已经飞艇投下的一轮子母弹和船上的几挺重机枪,打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受重伤在那里垂死哀嚎。
少数侥幸逃过一劫的水贼,好容易连滚带爬的逃到船只旁边,但马上被飞艇上的重机枪打成了筛子。
刘同也跟在远东军的身后来到了岸上,入眼就是一片鲜艳的血红,遍地都是鲜血淋漓的尸骸,狭窄的河道都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啊……啊……”
一个个垂死的水贼,纷纷被远东********捅死在岸上,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刘同再也受不了,他踉踉跄跄的跑到河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哇哇大吐。
等战士们打扫完战场,孙周走过去一脚把还在那里呕吐的刘同踹翻在地,怒骂道:“真他娘的没出息,连个死人都见不得,快特么起来,该走了……”
刘同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一眼岸上尸骸遍地的场景,“呕……”差点又吐了出来,好在刚才把今天吃得都吐的差不多了。
远东军陆续登上船只,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传来,几艘船又继续向贺水埔深处驶去。
贺水埔身处的一座小岛,位置极为隐秘,即便是武昌府的人,也鲜有知道这里是武昌府方圆百里最大的水贼窝点和销赃点。
小岛外有一个码头,这里停满了各种船只。岛上面积不大,到处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窝棚、竹屋,显得破烂不堪。
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密集的爆炸声和枪声,也惊动了这里的水贼。
几个身材粗壮、面目凶悍的中年男子,站在码头前满脸凝重的望着远处。他们就是贺水埔的水贼首领,都是积年的老贼,每一个都是杀人如麻、血债累累。
“大哥,听着动静儿,这次来的官军可不一般啊,火铳、火炮都带了不少。老四带着兄弟们能扛得住吗?”
为首一个凶戾的汉子,就是贺水埔水贼窝点的大当家肖老黑。
他听了一名首领的话,冷笑一声道:“哼……没事儿,老四打不过,还不能带着兄弟们跑吗。这帮官军也就那么点能耐,听着一点响儿,就不管不顾的拼命放炮,他们就算带着再多的火铳、火炮,进了我们贺水埔,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
“大哥……要不我们召集兄弟,去帮帮老四他们。”
“是啊,刚才那动静儿可不小,估计官军这次没少来人,大哥,我们不能大意啊。”
肖老黑想了下,然后说道:“那就招呼兄弟们,你们带着他们去看看,帮着老四把这伙官军给端了,呵呵……有了官军送来的这些火铳和火炮,我们贺水埔又该鸟枪换炮了。”
“哈哈……哈哈……”
周围的几个汉子听了肖老黑的话,全都嚣张的笑了起来。
几个汉子离开以后,岛上就闹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喝骂声和呼喊声,几百个凶横的水贼,拿着兵刃纷纷聚集在码头旁边准备登船。
“嗡嗡……嗡嗡……”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嗡鸣声,肖老黑和一帮水贼四处张望着,想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声音的源头。
“当家的,天上……天上来个大家伙……”
“我的娘呦,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几个水贼的惊叫声传来,肖老黑他们几个首领也纷纷向天上看去,吓得他们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都被突然出现在他们头顶的庞然大物震撼的目瞪口呆。
肖老黑转身大喊道:“都别特么愣着了,上船……上船……大家散开了跑……快啊……”
一帮目光呆滞的水贼,听到肖老黑的呼喊,这才从惊骇中醒了过来,疯了似的往船上跳想驾船离开这里。
可空中的飞艇却在这个时候,扔下来几枚燃%烧弹,纷纷砸在了码头上。
“轰……轰……”
几枚燃%烧弹落地后轰然爆开,炙热的火焰冲天而起,暴烈的火海,瞬间把码头和水中的船只吞噬了进去,大批争抢着上船的水贼顿时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在汹涌的火海里挣扎嘶嚎。
肖老黑他们几个水贼首领也被一股炙热的气浪掀得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码头和水中的船只陷入熊熊的火海之中。还有百余名水贼也被卷入火海里,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嚎。
远处又传来一阵阵剧烈的轰鸣声,几艘船只正迅速的向小岛驶来。肖老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大喊道:“跑啊……回岛上……架炮……架炮……”
他喊完就和一帮水贼向岛内跑去,从几间破烂不堪的窝棚里推出了几门大佛朗机炮,以及十几门虎尊炮,纷纷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