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如月居然就这么折返回了紫竹苑,云于飞明白,白如月没有骗他。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脑袋里的一根弦就跟断了一样,让他的世界一片空白。
云于飞看着那个背影消失于视界后,默默的转了身,随即他一步步的向前,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主人!”诗书看着心疼,立刻上前搀扶:“这个白如月,她怎么……”
“闭嘴!”云于飞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你我都无资格评价于她。”
“啊?”诗书不能理解这话,云于飞却是一滴眼泪从眼角淌下:“爱,本身无错,这是她的选择,我唯有尊重,何况,我早被阻隔在外,不能爱她。”
说完他身子往前一栽,又晕了。
……
白如月站在大厅里,看着督军衣襟上非常显眼的一坨茶渍,明白自己刚才那几句话,给某人多大的刺激。
“前头还和我说,不要儿女情长,转头过来,居然就说喜欢我,还和我花前月下,我怎么不记得啊?”
督军大人一派戏谑之态,白如月却心里毛毛地:
“大人,我错了!”她果断认错。“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能和云大公子纠缠不清,但给他解释了几次,他都放不下,想来想去,只有大人您处处都可以压制他,叫他知难而退,所以就……”
“就借我这把刀,斩了他的情丝吗?”
白如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这刀借的自然顺手,也不先问问我的意思?”
白如月嘴巴扭了一下:“大人,其实如月一直不明白,您好端端的跑白府提亲做什么?”
督军一愣,随即沉声:“你是在反将一军?”
“如月不敢,如月只不过顺水推舟。”
白如月的神情完全就是理所当然――你不跑去提亲,我也不会认了谣言,没你这初一,那里来我的十五?
督军大人看着白如月这赖皮样子,忽然觉得这毛丫头也挺可爱的,当下不禁问道:
“你拿我当幌子,我没意见,可问题是,你这样亲口承认了,就等于你自己毁了你的清白,你明白吗?你就不怕误了你日后的情路?”
“情路?”白如月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我这辈子才不会爱人呢!”
督军一愣,随即摇头:“毛丫头就是毛丫头,这种话也敢说,日后等你遇上喜欢的,有你哭的。”
白如月没说话,但心里却是冷笑不止:呵,若遇上我喜欢的那个人,会哭的,是他!
“行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这谎我会帮你撑着,但你要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待我离开十三城时,你怎么办?”
“如月明白,但如果如月真的做到了改变云海部的命运,大人就得说话算话的培养我,那时,我就算以督军小妾的身份离开此处,也没关系啊!”
督军眨眨眼:“你舍得离开白家?”
白如月咬了咬唇:“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离开家,但想要飞的更高,就必须离开温暖的巢。”
督军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谢谢大人!”
白如月满意的告退离去,督军却是站在那里眉再一次的皱起:
白长武明明去了云海主城打听夜枫的一切,知道夜枫的底细。
他离开时一脸怒色,显然是不会把女儿嫁给督军的,可怎么今日来却又口口声说着同意?
到底是白长武有问题,还是这个白如月故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
……
“爹!你到底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白如月一回到家,就怒气冲冲的找白长武算账。
“怎么说话呢?”白长武的眉蹙着,很是不悦,一旁本在绣花的白燕氏,则直接丢了绣绷子,快步到了女儿跟前,拉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如月,你怎么这么和你爹说话啊?”
“娘,我之前都说过了,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现在三天还没到,我还没表态呢!他居然就上督军那里说什么我答应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什么?”白燕氏一听,惊讶的看向白长武:“你去了云府,找督军大人表态了?”
白长武一脸家主之色:“对!我是去找了督军表态!女儿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哪里错了?”
“你!”白燕氏瞪了白长武一眼:“你去了一趟云海城,是不是吃了熊胆了啊!一下子倒能耐的在窝里横了,白家遭难的时候,你怎么不拿架子的在外面扛着?”
白燕氏说着一把搂了白如月:“如月可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从小到大疼着,护着的女儿!平日里就是买个小食回来,都要问着女儿的意思,如今大事儿,你倒就做了主,连我都没问……”
“咋呼什么啊?我问你,咱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真想老三的事万一发出来,女儿没有活路吗?”
白长武此时倒是瞪着眼的暴喝起来:“瞻前顾后,左右选不定,一日日的蹉跎,万一发了,女儿的活路在哪儿?我替她定下了,还不是为了救她?”
白长武这么一说,白燕氏话倒说不出了——没错,女儿的命最大,一切在这个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可是爹,之前那么些日子都等的了,怎么现在连一天都等不得了呢?”
白如月虽然也明白白长武是为她好,可是白长武平时都是一副纠结性子,忽然一下变得这么强硬果断,她总觉得怪怪地。
“我听人说,军营那边出了乱子,有人放毒毒倒了不少人,开始我不信,但后来你被丹宗叫去,折腾了两天都还不见人,我就晓得坏了!”
白长武说着脸色很是难看:“有人说,在去军营的路上,看到了你三叔,我生怕这事儿和你三叔有牵连,那白家说完蛋,也就是眨眼的事,我不赶紧把你给嫁出去能行吗?”
白燕氏闻言,立时心里就慌了,顿时也不怪白长武了,反而拉着女儿的手倒过来劝女儿。
白如月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在疑惑:
堂堂一个镇妖王想要封锁消息,怎么前有郑鑫宇知根知底,后有便宜爹都能听到风声,这镇妖王的封锁能力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