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不由得看了眼那个从事至终沉默的人,刚才那一手太神奇了。
柳叔低声道:“小姐,我去解决。”
“嗯。”低沉的声音淡淡传来,寒冰一样的凉意透骨袭来。
柳叔提着瘫软在地上的黄毛男离开,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也许是这人身上冰冷的气息太过强大,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身上,想到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心底不由得更加忌惮。
“叔叔,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小女孩跑到明月面前,睁着一双纯真无畏的眼睛说道。
“囡囡……。”贵妇人担忧的望来,想要去抱小女孩已经来不及了。
明月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柳眉微蹙:“你叫我什么?”
“叔叔啊……,嘻嘻,长大我要嫁给像叔叔这么厉害的人,坏人一下子就被打跑了,谁都欺负不了我。”小女孩天真单纯的说道。
明月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她就长的这么像男的?
“对不住了,孩子小,不会说话,您别怪罪。”贵妇人把小女孩拉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她怎么可能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贵妇人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的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以后有事,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您对我们母女有救命的恩情,这个恩情我们会记一辈子的。”
“不用。”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冷漠到不近人情。
女子脸色僵了僵,紧接着说道:“我叫林菲儿,是len集团总裁,len总部在f国,如果以后您去f国,我请您尝尝地地道道的f国菜。”
len集团是世界知名的化妆品公司,其品牌价值世界排名前十,引领全球化妆品市场,在全球拥有广泛影响力,尤其是女性,对这个品牌旗下的化妆品牌子如数家珍,作为len的总裁,林菲儿也经常出现在财经和时尚杂志上,还进过全球百大影响力人物榜单,len集团是她的父亲创立的公司和品牌,对于林菲儿的父亲,len集团的创始人,一直都是一个传奇,他是华国人,而且出身卑微,最后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努力一手创立了len公司,和f国的贵族之女恋爱结婚,两人的感情羡煞旁人,len旗下的经典牌子的香水就是林菲儿的父亲为了纪念他们之间的爱情而专门送给她的母亲的,林菲儿接手len公司后,将公司发扬光大,提起她的名字,全球恐怕没人不知道吧。
然而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不知道认识len的总裁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种真正的平静令林菲儿有些挫败,她的母亲是f国真正的最后流传下来的一支贵族,可以说她在f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在全球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然而在这个人面前,她觉得自己曾经所有的光环和荣耀都成了泡沫,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林菲儿抱着女儿回到座位上,心底却在疑惑这人是什么身份?
很快柳叔返回来,事情完美解决,已经有空警接手了这些人。
“还有多长时间?”明月低声问道。
柳叔看了眼手表,“大概,还有七个小时,下了飞机我们还要再转机,后天早上才能到达目的地,到了之后我们要雇佣船只和海员出行,那片海域鲜少有人的足迹,想要找到目的地,恐怕很难。”
明月眉头紧蹙。
林菲儿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话,很不巧,她就是耳朵灵得很,听到他们说要雇船什么的,赶忙说道:“我丈夫是搞海运的,你们要雇船吗?找我就对了,哪里都能送你们去。”
明月眸光微眯。
——
在大海上飘荡了十来天,终于甩开了那些人,而这艘船,也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平时这些人会到最近的港湾补充食物和水分,再储藏上一个月的,但这次,出现了意外,储藏食物的船舱因为炮火的攻击进了海水,食物腐烂发霉,只有水用来维持基本生命,这艘船失去了航向,在大海上飘来荡去,犹如孤魂一般,而船上的人,只有等死的份。
“马奇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海底有宝藏的传闻,信以为真,就准备去一探究竟,离开了我们经常活动的那片海域,谁知就遇上了那艘军舰,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是不想动手的,但是是奥尔斯趁我们不注意动的手,全都坏在了他的身上。”迪伦沉声说道。
其实迪伦当初是反对马奇去寻找宝藏的,然而他根本就拗不过马奇,马奇此人别的本事没有,贪财好色倒是一等一的,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能坐稳老大的位子,迪伦功不可没,现在马奇被迪伦杀了,反倒更为服众。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航线。”云渺看了眼茫茫无际的大海,目光足够平静。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迪伦对他十分信任,拿出一张地图摊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地图,我们之前是在这个方位,但是经过对方的攻击,打乱了我们的方向,如今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像他们这些正宗的海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在海上飘着的,在海上迷路是最容易遇到的事情,所以对于辨别方向有一套心得,然而这次却失算了,竟然越飘越远。
云渺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沉声道:“那就算出来。”
迪伦惊讶道:“算?”
云渺勾了勾唇,都当云渺是个傻子,而他的大脑,却容纳着成千上万个数学公式,作为一个数学天才来说,通过测量计算航向方位与舷角之间的关系,得到正确的航向,根本不是难事。
——
每日有萱萱陪伴,日子倒过的很快。
真正的任免通知下来,晏南陌接替秦仲文,成为新一代领袖。
那天天朗气清,一扫往日阴霾,庄曦月打扮的美丽端庄,嘴角的笑意挂都挂不住。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华国最尊贵的女人。
晚上的国宴,庄曦月要带云涯一起去,云涯却拒绝了。
那种正式的场合,她不适合出席,而且这个时候云涯并不想太过张扬,毕竟她还未嫁到晏家,奉行低调做人的原则,婉拒了庄曦月的好意。
庄曦月也不勉强,收拾齐整之后,就有车来接。
晏家似乎也受到这种感染,家里的每个佣人都是扬眉吐气的,颇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云涯陪着晏老爷子坐了一会,老人家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萱萱的乖巧讨他欢心,又怜惜这个孩子的经历,对萱萱十分疼爱。
第373 理直气壮 贱写脸上(二十三更)
晏家似乎也受到这种感染,家里的每个佣人都是扬眉吐气的,颇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云涯陪着晏老爷子坐了一会,老人家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萱萱的乖巧讨他欢心,又怜惜这个孩子的经历,对萱萱十分疼爱。
从荣居园出来,云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想要出门逛个街看个电影都变成一种奢望了。
谁让她嫁了这样一户人家。
云涯抬头看了眼天空,春末的阳光带着醉人的暖意席卷而来,她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晏哥哥在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叹息一声,牵着萱萱的手去看晏锦。
每日针灸再配合按摩,晏锦的身体机能恢复的很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杜蔼每日都来,风雨无阻,孟淑景看在眼里,后来倒也睁只眼闭只眼。
杜蔼对萱萱也很好,每次来都给萱萱带礼物,萱萱对谁都不认生,在这个叔叔身上更是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慈父般的温柔,对杜蔼很是喜欢,但她最依赖的人却是云涯,现在每天都黏着云涯,晚上和云涯一起睡,云涯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弹琴下棋,小姑娘聪明过人,让云涯惊叹捡到了宝。
吃过午饭,云涯给萱萱读童话书,萱萱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云涯放下书,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想躺下来眯会儿,阿芸快步跑进来:“小姐……。”
“嘘。”云涯瞪了她一眼,指了指睡着的萱萱,示意她小声点。
阿芸赶紧捂住嘴。
云涯给萱萱掖好被角,将窗户关的只露出一条缝通风,这才快步走出去,关上房间门。
“小姐,三奶奶过来了,非要见小姐,说是六夫人要小产了,要您赶紧去看看。”
云涯皱了皱眉,快步朝楼下走去。
云涯刚下楼,殷素华就扑了过来:“云涯,你快去看看玉儿,她……她流了好多血。”殷素华裙子上都是血,整个人有些失常。
“好,我现在就去,三奶奶您别心急。”云涯一边走一边朝阿芸吩咐道:“把我的针包拿来。”
阿芸立刻飞奔回去。
云涯赶到苏玉的房间,就见她躺在大床上,身下的血一滩滩的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锦被,令人触目惊心。
她苍白着脸,双眼空洞的望着帐顶,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灵魂般。
云涯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女子,杏眼桃腮,很是漂亮,此刻见云涯进来,抿唇朝云涯笑笑。
云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六婶小产在即,这个女人还笑得出来?能是什么好东西?
许是感受到云涯的冷意,女子目光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垂下了脑袋。
云涯快步走过去,给苏玉把脉,一探之下不由得震惊:“给她吃什么了?”
殷素华哆嗦了一下,“是我亲自熬得鸡汤啊,这燕窝有什么问题吗?”
云涯端起来闻了闻:“朱砂?”
眼神一瞬间变得十分阴冷:“这鸡汤里怎么会有朱砂?”
殷素华一脸懵逼:“什么朱砂?”
这时阿芸拿着针包跑进来,云涯深吸口气:“先救六婶要紧。”话落摊开针包,对阿芸道:“快去叫救护车,子宫收缩引起的大出血,针灸只能暂时止血,必须要做开宫手术。”
阿芸飞快跑出去。
殷素华猛然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一旦大出血那就是凶多吉少。
站在角落当隐形人的女人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得意,遂即惆怅的说道:“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玉儿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云涯全神贯注的施针,这个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了,中医只适合温和疗法,像这种凶险的大出血,必须手术治疗。
听到女人的话烦躁的喝道:“闭嘴。”
女人委屈的撇了撇嘴,心底幽怨,这女人凭什么吼她?但因心虚,倒也老实的低下头。
救护车来的很快,云涯交代了基本情况,医院那边自然是安排了最好的妇科专家亲自手术,云涯跟殷素华一起上了手术车,那个女人要上来,云涯“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柳玫不甘的跺脚,这女人凭什么这么横?就因为她是晏南陌的儿媳妇吗?什么东西……
遂即想到苏玉的孩子没有了,嘴角得意的勾起,吩咐司机送她去医院,她要看看苏玉的惨样。
到了医院,云涯等在手术室外,殷素华焦急的走来走去,“蹬蹬蹬”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叠声传来,云涯烦躁的抬眸,就见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
云涯忽然问道:“六叔呢?六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六叔?”
殷素华支支吾吾:“他……单位有事……。”
“什么事能有老婆孩子重要?你现在给六叔打电话,让他立刻赶到医院来。”云涯冷声道。
“纪小姐好大的口气,南坤是说来就来的吗?公司的事情他不管了?否则他拿什么来养老婆孩子?”女子尖利的声音响起。
南坤?叫的挺亲热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三奶奶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云涯冰冷嘲讽的声音如同一口大钟罩来,压得柳玫喘不过气来。
闻言不由得脸色僵白,遂即挺了挺胸:“我是南坤和玉儿的大学同学,得知玉儿怀孕特来探望,而且,我妈跟晏伯母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云涯闻言冷笑了一声,现在的小三都当的这么理直气壮了。
这个女人从上到下连一根头发丝儿都写着贱。
“是吗?把人探望的流产了,你这个同学可真称职,怎么你没来的时候都没事,偏偏你一来,六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