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你认不认识那些卖香料的?我要出比我二叔高一些的价钱来收购沉香!”云初道,若是别人,她不会这么做的,可若是他,那对不起了,这场仗就从囤货开始打起来吧。
“大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使不得啊,沉香的价钱已经被提起来了,要是再往上加,就已经乱了市场了!”福伯担心的道。
云初面色不改,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福伯,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我有我的道理,你觉得就算我们不加价,别人家就不加价了吗?”
福伯想了想,就算不为了贡香大会的事儿,各家铺子也得为了日常的运作而高价购买,二老爷这一手虽然毒,但是的确是个赚钱的法子,因为以前老爷在世的时候,是最不喜欢这种手段的,二老爷早就有这个意思,让他垄断一样,然后多赚些钱,可老爷不屑,便没有同意。
想不到老爷走了,他成了云家当家人,就真的这么做了。
“福伯,你放出风去,我要比市场价高出十文钱去收购沉香,有多少要多少!”云初想了想又嘱咐了福伯。
十文钱?还有多少要多少?福伯硬着头皮出去了。
钟夜辰见云初天黑了还没回家,便过来瞧了瞧,威远侯府,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了,盛世的侯爷,乱世的威名,钟夜辰如今已经成家了,自然要立业了,不能够再那么自由散漫,所以一大早就被侯爷拎到了军营里面。
原本依着侯爷的意思是在军营里面跟那些将士们同吃同住的,可没想到这个想法还没有说呢,就被老太太跟他夫人给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她们一个想要抱重孙子,一个想要抱孙子,侯爷夫人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怎么,你不想要孙子?”
“咳咳,好吧,那就让他每天跟着我去军营操练去,晚上再回来!”侯爷夫人勉强的答应了,看了眼自家儿子,心中道:“儿子,娘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于是钟夜辰便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不过他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军营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忍受,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对云初的想念。
这不港离开了一个白天就受不了了,结果亲自来铺子里面接云初,走到门口还跟福伯差点儿撞在一起。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男人就黑了一些,他虽然不用在大太阳下面跟着普通士兵们训练,但他也在你一旁看着了。
“你黑了!”云初心疼的道,可她也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够一直窝在家里。
钟夜辰倒是不在乎,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黑点儿怎么了,只要你白就行了。”
“没正经的!”云初推开他在脸上作乱的大手。
钟夜辰学着登徒子的样子,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香,手指上残留着云初的香气。
“这么晚了,我听你跟福伯说要买什么来着?铺子里面遇到麻烦了吗?”钟夜辰担心的问道,往常这个时候,云初已经回去了,其实她也不是每天都在铺子里的,毕竟铺子里面有福伯,她还是很放心的。
云初便把沉香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钟夜辰说了,钟夜辰知道云初不是 因为跟云家二老爷赌气才要高价收购的,“你这小脑袋里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云初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从我娘手里骗走了云家,这笔债,我总要讨回来啊。”
“好,不过要是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不要什么事儿都自己扛。”钟夜辰温柔的看着云初,眼神宠溺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云初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永远也不想离开。
沉香虽然不是每种香都必备的香料,但是当今的皇上很喜欢沉香,如今三年一次的贡香大选,沉香的价格本来就水涨船高,再加上云二老爷的大量收购,让沉香的价*到了空前绝后之高。
福伯一直忙活到了深夜才回家,不过还好,已经找了两家之前的香料供货商,把他们手中的沉香卖给云初,可惜数量不多。
上好的沉香本来就稀少,加上今年又不多产,不过能够拿到几十斤,云初已经很开心了,没钱比市面上高出十文钱,一斤就高出十两银子去。
“市面上能见到的还多吗?”云初把沉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是上好的,像福伯这些老人,除了阅历之外,就是人命,云归当时辞退了这些老人,无疑是最不明智的举动,福伯这种忠心的人,就算到以后白养着他,也是不会亏的。
她知道的就是很多人铺子也想趁机囤沉香,可是根本买不到,现在是有价无市,她给开出了价格后,一上午的功夫,香料市场就又变了,已经跟她给出的价格持平了,关键是还没有啊。
“你可是放出了消息,说我在大量收购了,有多少要多少?”云初问道。
福伯点头,“就按你说的额,可是大小姐,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如今市面上已经乱了。”
“就是要乱,福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那么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云初别有深意的道。
福伯叹了口气,“老了。您说的我都不懂了。可我相信,您肯定有您的主意。”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明天再买些来!”云初道。
福伯这次可真是摆手了,“大小姐,为了这几十斤的沉香,我可是把老脸都舍出去了,再买,只怕真的做不到了。”
“我说有就有。您过来,我跟您说……”
福伯附耳过去,云初笑着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福伯睁大了眼睛,可见云初的这个主意,有多么的惊人。
第二天,福伯果真又拿了几十斤的沉香回来,而且见人还笑呵呵的,深怕别人不知道是云初要买的似的。
云初这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会去告诉云家二老爷了,云柔虽然嫁给了贺君然,可是夫妻二人的关系也就那样,不冷不热的,云柔三五不时的就要回娘家待一会儿。
“老爷,云初又买了几十斤的沉香!”
云家二老爷皱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市面上的沉香不是已经被我收购了吗?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你确定没看错?”
下人点头,“没有,福伯还打开袋子给几个掌柜的看了,都是上好的沉香。”
“行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看着云初,那丫头有什么举动及时来跟我禀报!”云二老爷道。
下人拱手施礼后离去。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说已经把沉香都买来了吗?要是她手里还有的话,那贡香大会的时候,咱们的胜算不就不高了吗?”云柔忍不住插嘴道。
云二老爷当然知道了,“比起贡香大会,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云初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据我所知萧家跟沐家也跟着囤积,市面上的沉香已经不多了,就算福伯那个老东西还有些人脉,可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沉香啊。”
“那会不会是侯府的人脉,这丫头如今靠了棵大树。”佟月兰酸溜溜的道。
“不会,侯府虽然权力不小,但生意上的事儿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何况马上贡香大会,侯府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他们不敢乱插手的。”云二老爷更加的疑惑了,云初这小妮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而且还敢加价,
“叫全安来!”全安是云家的新管家,也是云二老爷比较相信的人。
“去想办法弄清楚云初是从哪里买到的沉香,然后不惜任何代价的也要把她的祸抢过来,价钱不是问题,只要男人不给云初供货就好,有多少我要多少。”云二老爷怒了,他是绝对不会给云初喘息的机会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云初虽然没有派人去监视着云二老爷的一举一动,但是她能够猜得到,自己这里忙活着他肯定是知道了。
果然,很快福伯的那个朋友就来了消息,说云家开价了,比现在的价钱再高十文钱,有多少要多少,问云初要怎么回?
那人之所以来给云初报信,是云初答应他了,这事儿办成了,会分给他一些钱,其实他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应付应付云家的人就够了,不用费什么力,既能讨好云初,又能赚到钱,讨好了云初可就是跟侯府沾上边了,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能够说的上话了,何乐而不为呢?
“不卖,你就说,你已经跟我签了契约,不能卖给别人!”云初道。
胡掌柜的听话的回去了,就按照云初说的回了云家的全安管家。
“福伯,拿纸笔来,我要写信。”云初觉得浑身都有劲儿了。
“您要给谁写啊?”福伯道。
“沐家,萧家,问他们有银子赚不赚?”云初的一盘大棋,这才刚刚落子,但是她相信,最终的胜利者,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