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溢出一丝气音笑,他哑声道:“姣姣,你之前咬破的地方才刚长好。”
“怎么,不能咬呀?”
顾倚风撇嘴,一双眸流光溢彩,含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眼尾殷红,脸颊也是粉俏俏的,怎么看都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
就算再怎么懂人情、识俗礼,可顾大小姐骨子里依旧蕴了大量的“娇纵因子”。
在连温度都被精准计算的温室里待久了,她也想要品鉴一下雨夹雪天气的肆虐。
时绰待她一直很温柔,细心妥帖地照顾到了任何一处。
可偏偏,她的叛逆是深入骨髓的,一朝一夕改不了,也没人需要她改。倒是应了那个词,恃宠而骄。
接吻时她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四肢百骸的微妙变化,一大堆分不清楚的情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开始弥漫,她有些兴奋。
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怂恿她,让她无比想要再不克制一点。
更想,看他失控。
手臂忍不住圈得更紧,她靠近他,唇瓣贴在男人耳根一侧,挑衅道:“时总,他们都说男人年纪越大身体越不行,你比我大四岁,不会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吧?”
唇角漾起弧度,时绰搂着她的腰,嗓音沉沉:“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可以试试。”
说着,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沙发,若有所思。
也在同一时间,顾倚风察觉到了他眼底燃起的星星点点,连忙出声阻断他的坏心思。
语气稍显紊乱:“别、别在这里,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长眉轻挑,时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大掌游离,轻松两下,套在高领内衬外面的靛蓝色衬衫扣子挨个被松开。
眨眼的功夫,又被整个从她身上剥离。
他故意道:“为什么要回去?你的身体明明很期待在这儿。”
羞耻心轰地炸开,顾倚风瞪大眼睛:“才没有!”
有也不可能承认!
狗男人!居然还想玩沙发play,想都别想!
迅速抓住他妄图继续作恶的手,顾倚风挤出一个笑:“你要是敢在这里,干脆再也别想回主卧!”
她的声音变得黏糊糊,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太讨喜。
看着这只冲自己耀武扬威的小狐狸,时绰没脾气地笑一声,臂弯用力,扶着她的腰肢,直接把人从柜子上抱起来。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把顾倚风吓一跳,她紧紧搂住男人的后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从他怀里摔下去。
连声音都抖起来:“你、你可抱稳了。”
“放心,摔不着。”
他淡淡道,看似平寡的语气中,藏了三分上扬的笑意:“祖宗,把我摔了也不敢摔你啊。”
唯一的支撑点变成他,顾倚风的心脏很不自在。
很快,到了三楼,她身上最后的遮蔽物也被扔在卧室门口。
夜深人不静。
大概就是对这个晚上最好的描述。
顾倚风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还顺带让实施惩罚的执法者再度成为被害者。
只是这回,被咬的地方不是他的唇。
“时太太,我有必要怀疑我是不是哪里让你记恨了?”
完事后,瞥了眼依稀可见粉肉的肩峰,时绰似笑非笑。
没咬出血,但也不算轻。
顾倚风把自己的脸捂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看他,只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不怎么显诚意的话:“我下次一定注意嘛。”
得,又是下次。
时绰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笑着叹的。
他扯下她死死攥住的被子,在后者充满警惕性的眼神中落下一吻。
砸在她眉心。
紧接着,他又亲了她两下,分别是脸颊和嘴角。等亲完才不疾不徐地将人打起横抱走向浴室。
没一会儿,浴缸被装满水。
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顾倚风筋疲力竭,连眼睛都累得睁不开,但依旧喋喋不休道:“仙女明天要吃冰淇淋!”
长眉轻皱,时绰刚想说什么,上下唇瓣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抵压住。
再抬眼,是她□□未完全消散,还夹杂着愠气的瞳仁。
紧接着,便又听见她哼道:“不许拒绝!这是仙女辛苦一晚上应得的!”
指腹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在腰窝处,像是在描绘什么精绝的图案,动作轻柔,眼神是无可比拟的认真。
他轻笑:“好,不拒绝,都听仙女的。”
洗完澡后,顾倚风实在是扛不住,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反观时绰,换上睡衣后拿起手机,反倒是离开了卧室。
别墅里静悄悄的,他抬手打开位于走廊上的灯,咻得一下,原本的黑色被照亮。
看了眼屏幕里的内容,他单手打字:【这次谢了。】
对方回复的很快:【客气,我这不是担心你头顶一片绿嘛。】
【或者你要真想报答我,亚历山大园的那块地让给我就成。】
时绰冷笑一声,回道:【别想。】
手机对面的梁吉葵显然急了:【你这种人居然能有老婆!!!】
看了眼感叹号前面的最后两个字,时绰的眸光忽然软下来。
像一块甜度刚好的橡皮糖,不需要多少力道,轻轻一压,便能被捏出非常不寻常的形状。
大概一分钟,梁吉葵又发来一条消息:【对了,有关谢泉的事我问过裴渡了,他说以前从没有在他那里听到有关顾家的事,他们可是当了将近四年的大学室友,看来藏的挺深。】
没有着急给出回复,时绰盯着这一大段话,若有所思。
有些上了年头的记忆突然飘荡出来,浮现在眼前,久久不散。
他重新开始打字:【这件事你和裴渡都不要插手。】
梁吉葵:【怎么,你要跟他私下解决啊?你俩的矛盾私底下能解决?】
时绰:【不出意外,他不是冲我来的。】
把这一句话发过去,他按灭了手机。
双眼轻阖,呼出一口浊气。
他当然知道他是为了谁来的。
就跟当年那次一样。
还真是死性不改。
第51章 惹风情
时绰的生日过去没几天, 就到了年关。
今年的春节来得很早,才一月底,掰着手指算也才只剩下四五天。
看着日历上的数字, 顾倚风有些犯愁。
她捧着马克杯小口小口地喝牛奶, 时不时偷瞄坐在对面专心用餐的男人。
“姣姣,我脸上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他陡然出声,激得顾倚风连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来不及收回。
讪讪放下杯子,顾倚风打哈哈道:“没有呀。”
“那你一直盯着我?”时绰抬眸看过来, 眼神深邃, 仿若能直击心底要害:“是有事?”
喉间一动,顾倚风抿唇, 磨磨蹭蹭道:“确实有件事, 但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
时绰面色如常:“说来听听。”
可他越是淡定,顾倚风就越是心虚。
两只手握在一起, 十指的指尖相互绞着, 拧巴得很, 跟她此刻的心情大差不差:“就, 我除夕想回魔都过, 所以你家那边可能就……”
说着说着, 她的声音逐渐小下来。
时绰挑眉, 帮她补全了后面的话:“你怕时家长辈那边不好交代?”
顾倚风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嗯嗯!”
“我还以为什么事,”时绰语气闲闲, 指腹抚上杯耳的弧, 上下摩挲:“你在魔都出生, 在魔都长大,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除夕夜自然应该回去。”
“更何况你家里人,肯定都很希望和你一起守岁。”
顾倚风眼前一亮,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原本还以为得磨很久呢:“那你家那边呢,我不在的话那些长辈不会难为你吧?比如问东问西什么的,会给你添麻烦吗?”
盯着她认真的表情看了会儿,时绰笑出声。
左手握成拳撑住半个下颌,他眉眼舒展,流畅的面部线条煞是养眼,随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凉薄之气被冲得很淡很淡。
他似无奈道:“时太太,我是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神情一滞,顾倚风终于缓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