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姐,她们那是自作自受,奴婢,奴婢只是觉得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才会让小姐开始双手沾上鲜血……”小竹有些自责的垂下脑袋。
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姐……
夏阡墨一怔,心底划过一抹叹息。
小竹,你可知道我并不是你家小姐啊……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还会这么对我不离不弃吗?
我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
在那个世界,我早已是满手鲜血。
有好人的,也有坏人的。
杀手的本性让她做不到逆来顺受,所以她只能想尽办法自保,然后一步步变强,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有真正安宁自由的一天。
“如果……”
“什么?”
“算了,没事,我们回去吧。”夏阡墨咽回了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她不想赌。
她怕她也离开自己。
她不想这么早失去这个单纯一心为了自己的小丫头。
就当是她自私吧。
她只是贪恋这种被人发自内心护着的感觉。
小竹,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定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
暗暗下定决心,夏阡墨提步离开。
身后的小竹清澈呆萌的黑眸闪了闪,有不知名的情绪悄然滑过转瞬即逝,随着她离开。
据说那天夏安鸿大发雷霆,因为他的饭菜居然只是一小碗飘着几片烂菜叶子的残羹剩饭。
一怒之下叫来所有厨院的人,才得知是夏阡墨那死丫头下的命令。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那座破旧的院子看着正在享用十来盘美食的女人,当下自然怒气更盛:“夏阡墨!你居然给我准备残羹剩饭!你好大的胆子!”
夏阡墨手里捏着鹅腿,淡定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父亲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您不记得下午在前院碰到时候说话的话了么?”
夏安鸿一愣,这才想起下午的话。
他瞪着眼前毫无礼数的少女:“我堂堂国公府什么时候少过你吃的。”
嗯?
夏阡墨笑的讽刺:“行,晚些我就把我之前吃的好东西送一份到爹爹房间。”
想起临走前她那一抹讽刺的笑,夏安鸿这才恍然大悟,他被阴了,这个废物在耍他!
“你敢耍我!”他一双鹰眼充满厉气狠狠地瞪她,手上一团火红色的气焰夹杂着浑厚的灵力,用了十成的力道直直的劈下来。
“炎王。”夏阡墨不躲不闪,就那么站着,只说了两个字就让夏安鸿成功的住了手。
一旁的小竹松了口气,紧紧的握着的小拳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好险,小姐这简直就是在玩命啊!
她哪里知道,前世的夏阡墨哪一天不是在玩命,哪一天不是舔着刀尖过日子的。
夏安鸿的大掌坎坎停在距离她不到一公分的头顶处,看着一脸风平浪静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人,夏安鸿颇为挫败,恨恨的甩下手。
他真是越来越讨厌夏阡墨那股子惬意平淡好像遇到什么事都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身为傻子时候的她,他就厌恶至极。
现在不傻了他更加讨厌了!
据说那天范氏也带人过来质问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范氏一脸怨愤,看到桌子上大咧咧摆着的膳食她不禁怒火中烧。
“姨娘又怎么了?这爹爹才刚送走你这就又来了。”夏阡墨好整以暇的看着范氏带着两个嬷嬷闯进来。
好像所有人对她的这座院子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看来这之后她要好好装修部署一下了。
免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闯进来。
“少在这里装蒜,你明知道今晚橱子做的饭菜都是为夫人准备的,谁准你带过来私吞的!”一个嬷嬷走上前,完全的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私吞?夫人?”夏阡墨神色莫名的看着叫嚣的老女人。
“嬷嬷是年纪了人不中用连脑子都不好使了么?”
夏阡墨起身走向她,眸子中带着迫人的气息,步步逼近:“我乃堂堂国公府嫡出小姐难不成连吃饭都要经过你一个下人的同意了?至于你口口声声喊的夫人我倒是想问问,夫人在哪里?”
“自然是我们范氏!”步步后退的嬷嬷几乎是脱口而出。
瞧瞧,说的多么自然。
多么顺口。
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夏阡墨看了就讨厌。
由此可见范氏平时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夏阡墨停下脚步愕然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夫人?国公府自始至终只有我娘亲一个夫人而她!”猛然转身素手直指范氏:“始终都是个贱妾!”
“你娘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家夫人争!”
“啪——”
一个巴掌把嬷嬷打的七晕八素,一脸蒙圈不可置信的看着动手的人。
“干得好小竹,给我继续教训她,打死了挖坑打不死活埋。”
据说那天两个嬷嬷个个都被整得半死不活被抬回去的。
据说范氏是因为认错态度极为端正才被解禁的,自那以后变得郁郁寡欢。
这几日,范氏所有的饭菜都是夏倾城亲自送过来的。
“娘亲,你每天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身体要紧啊。”看着又是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的人,夏倾城有些无奈。
范氏却想是没听到一样,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
“娘亲,想报仇吗?”夏倾城轻唤,如水般温和的嗓音温婉动听,很快拉回了神游太虚的人。
范氏双目空洞的看着她,想哥没有意识的傀儡。
然而,夏倾城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听到得到的,对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她都是知道的。
只是夏挽晴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间难以走出来。
“娘亲难道不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吗?”夏倾城循循开导。
范氏目光渐渐有了焦距:“蹊跷……”她口中反复呢喃着。
“那日是谁的成婚日?”
夏阡墨……
“本该在床上陪着刘求翻云覆雨的是谁?”
夏阡墨……
“可是回来的却不是挽晴。”
是夏阡墨……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夏阡墨,范氏眸光一厉凶光乍现:“那个小贱种废物,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为挽晴报仇!”
“可是如今她背后是人人闻风丧胆无人敢招惹的炎王在给她撑腰。”一句话道出了问题的核心。
“而且,那个女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夏阡墨了,她可不是什么废物,那女人会的东西超乎我们想象呢。”夏倾城美眸流转,意味深长。
“那怎么办,难道挽晴的仇就不报了吗!?”或许太过担心紧张的范氏并,没有注意到夏倾城的那句话,夏阡墨已经不是以前的夏阡墨了。
“为今之计,便只有见机行事,只是母亲,你这般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万一身子垮了岂不是让她看了笑话?”夏倾城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那日开始,范氏又恢复了以前高傲的姿态,颐指气使。
也更加频繁地找夏阡墨的岔。
甚至每至深夜,破旧的小院子每日都要有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光顾。
乐此不疲。
她当然知道是谁。
范氏于她明里暗里都弥漫着硝烟的火药味,想忽略都难。
虽然不至于丢命受伤,可是每夜都被人打扰睡眠还是一件很让人暴躁的事。
尤其是夏阡墨这种具有严重起床气的人来说更是不能忍受的。
造成了范氏每每醒来怀里都抱着人头,枕边也是满满的人头个个血淋淋一片,黑眸死死的盯着她,像极了索命的黑无常。
几次三番吓得她神经失常,几欲蹦溃发疯。
而夏阡墨也派人把这座废弃的院子重新修整了一番。
门前一个大型喷泉,窗户外正好是一片人工湖,后院修建了温泉,所有的房屋重新修整了一番,稀有花草也是遍布满园所有的家具衣服被褥全都换了崭新的。
整座院子都被布下了阵法,尤其是自己和小竹的房间,用了双层阵法守护,外边不管什么人进来都会徒劳无功。
只要是活物,是断然进不来的。
久而久之范氏也不再派人过来暗杀。
“夏阡墨,你的院子大没被你使了什么妖法?”前院的客厅,夏府的人一个不少,据说是家宴。
“姨娘此话怎讲?”夏阡墨漫不经心地执着手里的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
夏安鸿揉了揉眉心,用完饭起身离开。
每次家宴范氏和夏阡墨总要出些小摩擦什么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回房休息。
再说夏安鸿最近似乎对范氏冷淡了许多,连晚上都是分房睡的,夏安鸿依旧在主院,而范氏却被赶到了雪园。
夏倾城优雅的抿了口茶不做声。
她很聪明,无论何时都不容易泄露内心真正的情感,掩饰的功夫是极好的。
看到夏安鸿离开,范氏也不再避讳,放下手里的筷子轻蔑的看着她:“现在没人了你我不必跟我兜圈子了,说吧,你的院子到底被你使了什么妖术!”
“妖术?”夏阡墨笑得眉眼弯弯:“不知道炎王知道你骂他是妖他会不会生气呢?”
“不要转移话题,这跟炎王有什么关系。”范氏不悦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