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太后斜睨了陈启一眼,眉梢眼角透着难得的韵味。
陈启大步走入殿内,没有抬头,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微臣陈启,叩见太后。”
“平身。”太后声音懒洋洋地,那对勾人的眸子看着陈启,眨也不眨。
太后寝宫内伺候的宫女和内侍,就像不觉得陈启来内殿见太后有什么不妥,一个个眼观鼻,不敢随意抬头乱看。
太后挥了挥手,“云枫留下,余下的都退下吧。”
云枫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宫女,也是她的心腹。
除了云枫没懂,余下的人全都鱼贯离开。
等屋子里的人走光了,云枫自觉地走到门口,将大门阖上,像往常一样看着大门,不让人随便走过来。
太后手指缓缓的勾起自己的一缕黑发,呵呵一笑,“哀家还以为,你不愿意进来呢。”
没有了旁人,陈启站起身,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主动走了过去,“谁说的?微臣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太后您。”
“表哥,你总是喜欢用话哄我。”太后嘟着红.唇,身子靠了过去,缩在陈启的怀中,两人竟是在宫殿里就行起那事。
说起来,陈启其实并不是陈老爷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一个远方兄弟家的孩子。
当年陈老爷入京为官,年龄已经很大了,身边妻妾不少,可除了陈娇,也就是当今太后,竟是没有旁的孩子。
陈老爷当初怕这件事影响自己,便从那兄弟家里,相中了陈启,继而认为嗣子。
这件事,除了陈家人,以及一些老一辈的人知晓,余下的并不知情,只以为陈启和陈娇是真的兄妹,就算频频来到后宫,实属不对,可也没人会不长眼睛地点名。
“表哥,那修夜擎有了儿子,朗儿的后宫里却没消息,真是着急死我了。”太后爽畅了,将头埋在陈启的怀中,纤纤手指不停地在他胸口上画圈。
陈启冷笑,“生了又如何,他不过一个王爷,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可是,他在廊城混得风生水起,我又不知道那药会不会起一辈子的作用,若是他有一天全都想起来,知晓我们做了什么,会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太后很担心,她对修夜擎的手段还是颇为了解的,这人是真的很厉害,和大皇子太子是不同的。
若不是当年她用了手段,弄没了修夜擎的记忆,这皇位会给谁坐,还真的不一定呢。
“想起来又如何,他已经没机会了。名不正言不顺,这皇位必须是朗儿的。”陈启神色中带着自信,到手的权利,他是绝对不会再拱手让人了。
楚王府一片张灯结彩。
今日是小殿下洗三的日子。
这一天,上门摆放的人络绎不绝,就是为了能找机会和楚王搭上关系。
就连廊城驻军的将军刘猛,也派了妻子刘夫人过来。
韩如月原本不想大办,只想私下里将这个日子度过。
可看到主动上门的人,又不能将人撵出去,只得让厨房准备,招待这些人。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喜得麟儿。”刘夫人欢喜地上前祝贺,就像不记得两人之前闹过不愉快。
韩如月唇角抽了抽,对于这位演戏的功夫,当真佩服不已。
不过她没表现出任何的不痛快,凡是来参加她儿子洗三的客人,她不会毁了这大号的日子。
“里面请。”韩如月笑着说着,她虽然还有点病弱,不过不影响她的美貌,通身有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气韵,令原本想来看韩如月狼狈的几名夫人,都嫉妒地牙痒痒。
韩如月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比那少女的皮肤还要水灵,脸上一个痘,一个斑点都没有,真是要羡慕死了。
韩如月没注意到自己又成功引起所有人的嫉妒,只是将人迎进院子,嘴唇微微地扬起,全程带着恰到好处地笑。
在经过了仪式后,曹稳婆笑眯眯地站在盆前。心里暗暗琢磨着,这次做韩如月的接生婆果然是赚到了,这一天得到的赏赐,估计能顶她一年的。
同样是站在一旁的刘稳婆,脸上还是不苟言笑,扳着一张脸,看着就颇为严肃。
也只有在看到小殿下时,脸上才会露出一个笑脸来。
曹稳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装什么装,谁不知道谁什么样啊。
楚王府很热闹,韩如月怕这么多人将安儿冲撞了,抱着意思意思转了一圈,便打算回去。
没想到刘夫人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着:“哎呀,好俊的小儿郎,王妃,快让臣妇多看两眼,臣妇见过这么多的孩子,还真没有像小殿下这么好看的。”
韩如月前面的路被挡住,看到是刘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声音一贯的温和,只是透着一股锐利:“今天风大,安儿还小,我怕他沾染了风寒,还是先抱进去了。夫人若是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
语毕,也不管刘夫人会是什么反应,绕过她就向内室走。
刘夫人笑容凝固,盯着韩如月的背影透着一股寒气,她是没办法将人留下的,不过,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是不是。
她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便跑到女眷那边,凑到几个相熟的夫人跟前,压低声音说了半天话。
很快,关于韩如月心眼小,明明设宴却对在座夫人不理睬的消息散播开来,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是多么多么的不懂事。
清溪听说后,气得脸色通红,“什么人啊,王府又没请她们来参加洗三,一个个都等不及的要凑过来。来了,王妃也没将她们撵出去,她们到好,居然敢散播王妃的坏话!真是要气死我了。”
“你生什么气。”韩如月无所谓地笑了笑,对于外面的传言,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太无聊了,以为这么做就能伤害到楚王府的根基,真以为所有人都是那般好糊弄的?
韩如月是楚王妃,这里是廊城,她为百姓们做的事情摆在面前,就算再目中无人,在百姓之中的威望,还是无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