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新月原本正为韩如月抢了她风头而生气,此时见到自己也被选中,激动得无以复加。
要知道她只要能进入皇族女学的伴读,身份自然不同,也不一定飞要梁之尧一个选择!
关于她的不好风声早就散去,两家又只是口头之约,她有什么不能改的?
韩新月正得意着,突然有个宫女从里面的小房间里出来,将一个纸条呈现给长公主。
长公主笑着拆开,看清上面的字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她冲着下面看了一圈,视线停留在韩新月的脸上,问道:“你便是韩新月?”
韩新月心脏砰砰砰地跳动,不知被点名所为何事,低着头,小声应下:“正是臣女。”
“你既以订下婚约,怎还来参加皇族女学?”
皇族女学不成文的规定,订婚和已婚的女子是不能参与的。
韩新月脸色一白,慌忙抬头,对上长公主冰冷的视线,又赶忙垂下,惊慌地解释:“这……臣女……”
“既然已经订婚,再来这里终究不好,还是将她刷下去吧。”长公主根本不想听她解释,直接大笔一挥,就将韩新月的人名勾掉。
眼看着自己就要走向不一样的人生,突然被毁掉,韩新月根本受不了。
她踉踉跄跄地跪下,声泪俱下地向长公主求着:“还请长公主明断,臣女并未欺骗!”
“没欺骗,你和梁府嫡子的婚约又是从何而来?”长公主冷笑一声,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女子,她见得多了!
韩新月蠕动着双唇,差点就把自己并未签订婚约的事情说出来,还好最后的冷静制止住她要说的话。
她已经得罪了粱之姝,此时若再当众和梁府划清界限,和梁家的事情当真要作废了。
韩新月不敢拿着自己的未来拼,她垂下头,小声哭泣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个笑话。
长公主蹙起双眉,“来人,还不将她带下去,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得到指令的宫女们上前,将韩新月搀扶起来,往外带。
韩新月在路过韩如月时,对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眸子,顿时如遭雷击。
“是你,是你看不得我好,给长公主传了纸条,对不对?”韩新月也不管宫女会不会听见自己说的话,冷声质问着韩如月。
韩如月拧着双眉,“大姐姐还是先冷静冷静,不要再胡言乱语。”
韩新月还要说什么,怕闹得越来越乱的宫女连忙开口:“韩大小姐,您还是快随奴婢离开这里吧!周遭人都看着呢,你也不想最后被赶出去。”
她们都是皇宫的宫女,自然不怕一个小小的世家女。
就算韩新月和梁府订婚又如何,今天闹出了这么一堆的笑话,名声是彻底完了。
韩新月听出她们语气里的鄙夷,只觉得双.腿一软,若不是被两个宫女支撑,早就摔倒在地了。
是了,她丢脸了,竟是让仆妇都看不起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韩如月,是她,都是她害得自己!
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韩如月目送着目露癫狂的韩新月离开,心里没有任何悲喜。
韩新月走到今天这一步,更多的还是自己犯下的错,她不过是将错误揭露开,让更多的人知道罢了。
确定了前十名的名单,长公主便放她们先回家里交代一声,过两日再入宫,届时会有皇宫的车亲自去接。
韩如月等人回到韩府,韩老爷听说有两个被皇宫选中的,很是高兴,晚上着实庆祝了一番。
韩新月推脱难受,没有出现,韩老爷也没过问。
韩满月到是到场,只是一张脸白得吓人,看韩老爷的样子,还没人将她做过的事告知。
韩如月一阵犹豫,这件事情当然不能由她来说,可韩老爷若是一直不知道的话,到时候处于被动的还是韩府。
等晚饭结束,她便把冬生叫到一边,大概告知今天发生的事。
冬生是个聪明的,虽然没得知确切发生了什么,可也明白二小姐的身份显然不方便说明的,他便用自己的渠道去调查,这一查不要紧,吓得他差点没晕倒。
也不敢再耽误,他不顾天色已晚,跑去求见韩老爷。
韩老爷今夜想要宿在花姨娘的院子,听到冬生求见后,双眉先是一蹙,随即推开花姨娘的手,向外走去。
“姨娘,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老爷已经知道三小姐的事?”青豆刚才趁着韩老爷不注意,已经将事情向花姨娘禀告了。
这可是大事,若一直瞒着花姨娘,自然不妥。
花姨娘脸色难看,低声说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边,韩如月也听说韩老爷宿在花姨娘屋子里的消息。
“你出来的时候,可看出爹爹脸色如何?”
春英恰好有事要去找红豆,碰到韩老爷到青柳院。
“奴婢没敢细看,红豆一看到韩老爷来了,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找这话题让奴婢快点离开。”
韩如月暗暗点头,她猜韩满月还没将发生的事情告知韩老爷。
这可就有意思了,若她能主动坦白,韩老爷只会生气,更多的,却是要考虑如何将这件事降低到影响最小上。
她现在不说,错过最好的机会,不管是对花姨娘,还是对她来说,都不是好的。
“二小姐,用奴婢再去看看?”春英小心翼翼地问着。
韩如月摇头,“不用了,反正不管有什么动静,第二天也知道了。”
她对韩满月的事情不算在乎,也不能算不在乎,不管韩满月想做什么,只要她别伤害韩府,伤害韩老爷和韩宥,她都不会管的。
现在首要的还是韩新月。
这几次的交锋,都以韩新月失败告终。
看着她今天的模样,显然是彻底忍不住,保不准会做出更多过火的手段。
她要不要想个法子,让韩新月提前嫁到梁家,不要再祸害韩家?
这般想着,韩如月也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晨,从送早膳的小丫鬟那得知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昨晚并未宿到花姨娘的房里,而是回了外书房。
毕竟韩三老夫人在府里,就算有不痛快,韩老爷也没闹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