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下朝回家,心情出奇的好,桑若玺是他的女儿,他如今又真的证明了桑若玺确实有那个能力,就算是仅凭着她自己,也能够在皇宫里安稳地站稳脚跟。
路上,他心情颇好地往前走,脸上还带着笑容,他们这些大臣的轿子去全都在宫门口等着,那些下人是不能让他们进皇宫的。
楚钰离得远远的看到了桑人杰,本来是打算过去的,可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站在那里等一会儿再说。
他要看看桑人杰是不是真的心情很好。
自己成亲的时候,桑人杰也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直接给自己一个冷脸,而现在也不知道桑人杰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
接连两个大人过去跟桑人杰道喜,桑人杰都心情颇好地应了,讨论了一会儿才离开。
桑人杰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这一下,看朝里还有谁敢招惹他。
不过他的年龄也是大了,看来是时候回家安享晚年了,据儿也该成亲了,看来什么时候要给他相看一个人家才好。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走的时候,脚步都比平常轻快几分。
“岳父大人,本王有礼了,”楚钰看了半天,还是等到了桑人杰空档的时候,赶忙上去拦住桑人杰的路,“恭喜岳父大人,如今太子皇兄有了太子妃,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他眯着眼睛,笑眯眯地讨好着桑人杰。
不过他提到桑若玺的时候,心里确实不怎么美妙,桑若玺那么能干的女人,怎么就落给楚慎那个无能的男人了,真是暴殄天物。
现如今桑若玺可是算是楚慎的一大助力,而桑若琬呢?虽然同样嫁给了皇子,又是同一个父亲养出来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越想,楚钰心里的想法越深,表现出来的笑容就越灿烂。
可是桑人杰根本不知道楚钰心里想什么,也根本不在乎,如今他一点儿都不想着楚钰家里的桑若琬,对那个女儿已经彻底失望了。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直接看着前面就走,就像完全没有看到楚钰这个人一样。
桑人杰的小厮看到他过来,赶紧迎上来,殷勤地上前帮他把轿子的帘子掀开说道:“王爷,咱们是不是直接回府?”
前两天王爷总是喜欢去外面茶楼里转转,听着那些说书的人一天一个态度,昨天还说玺儿去战场上是捣乱,肯定会给太子殿下添乱,如今又说太子妃是天降神女,是上天派来,特地赐给太子殿下的福女。
桑人杰听了他们的猜测,只觉得无聊,玺儿确实曾经非常不懂事,如今却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应该走的路,才会如此大放光彩。
至于说他自己会不会心存异心,想要谋反之类的,桑人杰只是淡淡地切了一声,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们当做皇帝就是最好的?如今他不愁吃喝一辈子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就连皇上都给他几分薄面,他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性命为赌注,非要去抢一个没用的位置?
他摇摇头,弯腰进去坐好,说道:“不用了,直接回府。”
那小厮赶紧放下帘子,对着前面的轿夫说道:“咱们走吧。”
而后他跟在轿子旁边,看桑人杰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王爷,如今京都里面都在说王爷您教女有方,太子妃殿下不输男子呢。”
桑人杰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听了他的话,也只是嗯了一声,没说话,那小厮也懂事儿的闭上嘴,不打扰桑人杰休息了。
而楚钰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他看着桑人杰对一个小厮都能够和颜悦色的说话,却偏偏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的落差,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所以,当他的小厮过来的时候,只能接受到楚钰的一番怒火。
楚钰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自己回家的,一下马车,府里的管家就赶紧过来说道:“王爷,您回来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过去了。”
老管家是伺候了楚钰很多年的,如今楚钰的表情明显是心情不好,他也不知道楚钰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火,只能不提朝堂上的事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楚钰一路上气都快气饱了,如今怎么可能还吃的下饭,直接冷声说道:“王妃呢?她在哪里?”
他不能直接去找桑人杰做什么,只能冲着桑若琬发火。
桑若琬不知道他正要过来兴师问罪,心情还是很好的摆着饭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情非常好。
虽然她一开始不算是自愿嫁给楚钰,可是楚钰的身份也不算是亏着她,更何况他们两个还有殊途同归的目的,久而久之,桑若琬也有些认命了。
而且她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和楚钰好好过日子,至少要他以后都离不开自己,她最后的目的可是皇后的位置。
“王妃,您还是坐下吧,这些事情让奴婢来做就好,您可是千金之躯,不能做这些事情,而且您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小世子呢,可不能累着了。”丫鬟小心翼翼地把桑若琬扶到椅子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王妃最近可是很受王爷宠爱,说不得小世子已经在王妃肚子里面了,万一她做这些事情导致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桑若琬自己要求的,她也免不了一死。
桑若琬也是有些甜蜜,又苦恼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还是平坦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鼓起来。
如果能够孕育一个小生命,她的地位一定能够更加稳固。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羞涩:“这种话你以后可不能再说了,让别人听到了可是把柄,再说了,这府里还有其他的姐妹,让他们听了也不好。”
桑若琬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模样,就算是到了王府也没有改变,虽然大家对彼此的心理都心照不宣,但是她的这种作态,无疑是会为自己加分的。
楚钰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心里想着,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可是脚下的步伐却是一刻都没有犹豫,直接进了饭厅,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丫鬟和其余的闲杂人等:“你们都出去,本王有些事情和王妃谈。”
虽然他生气,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些下人能够参与的,他也不打算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
桑若琬看着他的表情不善,小心地往后面退了一点,站起来,温柔地笑着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发这么大火?赶紧坐下歇歇,臣妾给您按按头,这还是臣妾从御医那里学过来的,听说对缓解疲劳有好处。”
她一步一步,有点儿僵硬地靠近楚钰,等到两个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猛然被楚钰捏住手腕,狠狠地拽到自己身边。
桑若琬只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碎了,脸上涂抹的完美的妆容,此刻都遮掩不住她苍白的面容,冷汗瞬间就顺着额头下来了。
她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可是因为疼痛只能放弃,颤抖的声音问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臣妾的手好痛,您赶紧放开臣妾。”
楚钰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有谁招惹他了?
楚钰一点儿都没有怜惜她的意思,等到她快要忍不住痛呼的时候,才一把甩开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姐姐?她这一次打了胜仗回来,太子可是在父皇面前好好长了一次脸,我的安排,我的内应,全都完了,还给桑若玺送了五万大军过去,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桑若玺吗?说她是天定的太子妃!”
只要一想到今天父皇在朝上对楚慎的夸赞,和从来都没有落下的笑容,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一次的谋划非但没有给楚慎添麻烦,反而让他在朝里彻底站稳脚跟,就连那些刚开始不看好楚慎,持反对意见的老臣,如今也改变了态度,变成支持楚慎,全都是一个桑若玺!
他狠戾的目光落在桑若琬身上,如果不是他被逼无奈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他早就和某个大臣的女儿联姻,获取支持,而不是被桑人杰视若无物。
桑人杰的权势再大,那又怎么样,他不站在自己这边,就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还有你那个父王,”楚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挥手把桌子都掀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人心慌,“不过是一朝小人得势,居然敢无视本王,本王定要让这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说到底,还是桑人杰的态度气到了他,想他哪一点不比楚慎优秀,可是所有人却偏偏向着楚慎,不过是一个懦夫,只不过是出身好一些,拿什么和自己比?
桑若琬被他莫名其妙的迁怒也是弄得恼怒不已,愤愤地揉捏着自己已然红肿的手腕,却又不敢对楚钰发泄,阴狠的眼神落在地面上,被很好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