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整齐的军装,打理的十分得体的紫色短发,脸上常年遮盖眼神的墨镜变成了曾经的平光眼镜。
泽法站在镜子前面,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露出微笑,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即将面对的,是九年前失去孩子的父母,失去手足的兄弟。
就在那一年,一群满怀热血,准备投身大海维护正义的小家伙们,全部倒在了军舰之上。
作为他们的老师,自己只能抱着已经断掉的臂膀,跪在甲板上嚎啕大哭。
“没事了,这下子是真的结束了。”
再次用手抹平了身上衣服起的一点褶皱,泽法用左臂敬礼,镜子里面已经不在是他泽法一个人。
还有曾经离去的学员们!
咚!
咚!
咚!
伴随着三声沉闷的鼓声,一个穿着海军外套的中年男人站在海军军校广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他的肚子十分的突出,手不断的拍打着肚子,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超人系,鼓鼓果实。
能够将自己的身体任何一个部分变成鼓,敲打出来的声音有对敌也有扰敌的作用。
他也是泽法的学员,和赤犬他们是一届的。
啦啦~
啦啦~
铁链拖动地面的声音,早已端坐在广场椅子上的人民群众眼神中都闪烁着激动的神色。
一个满脸是血,双眼呆滞的男人被铁链捆绑着身体拖了上来。
“好痛。”
爱德华·威布尔那标志性的模仿白胡子的月牙胡子已经被拔掉了,他的头上的头发也被剃了一个精光。
脖子上精致的海楼石镣铐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艾恩一手拉着铁链,一手扶着自己头上的帽子。
今天的风,还是有点大的。
噹!
肥胖的身体直接被拉到了高台上,丢在了大肚子海军的脚边。
男人根本没有多看一眼,继续拍打的肚子,随着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到了这里,男人将爱德华·威布尔直接拎了起来,挂在了宾兹刚刚用果实能力催动生长的铁树上。
啊!
爱德华·威布尔浑浊的眼神有了一丝清明,铁树枝桠如同针刺一般,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他的身体。
平时都是靠着蛮力和果实能力击败对手的威布尔,自身的身体素质实际上并不算强大。
小白胡子,白胡子二世,这些称号都是自封的,根本禁不起推敲。
唯一一个说他的力量堪比年轻时候的白胡子的,还是黄猿这个家伙。
对于他嘴里的话有几分真,品,你细品。
艾恩今天穿了很久都没有正式穿的军装,宛如当年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身上的军装整齐干净,没有污损。
肩膀上的军衔,也变成了将级军衔。
“爱德华·威布尔,曾经血刃了我们亲人的大海贼,已经过去了十年了。”
艾恩走上了高台,看着下方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泪水的人群,她只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哽噎的声音不单单是艾恩,一旁的宾兹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下方的人群中,站起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
他的孙子是和宾兹同宿舍的学员,他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海军,都死在了与海贼战斗中。
唯一的孙子,也死在了被吊在铁树上面的威布尔手里。
“长官。”老人在旁边人的帮助下站稳了身子,他扶着自己座位的扶手抬头看着艾恩他们。
“我孙子,我孙子的仇,是不是可以报了?”
老人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艾恩的身上。
刹那间,宛如经受了恐怖的霸王色洗礼一般,艾恩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面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甘,绝望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艾恩!快跑!你和宾兹是天赋最好的,记得帮我们报仇!”
这是带着他们的班长,也是最为年长,率先领悟了见闻色霸气的天才青年。
“哈哈,艾恩,我要死了,只可惜没来得及和你告白啊,走!”
这是躺在她的怀里面,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伴,眼中满是绝望的东海少尉。
“有下辈子的话,还要当我室友哦。”
这是被一刀斩断了身体,双眼已经失去神采的室友。
······
喋血的军舰在之后的几年,一直都是她的梦魇,宛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那痴呆的神情,也变成了她心中的恶魔。
咚!
沉重的脚步声让艾恩回到了现实,泽法已经站立在了她的面前,帮她挡住了曾经同僚家人的视线。
哗!
伴随着军服摩擦声,泽法对着下面的人群鞠躬,然后抬起了头敬了一礼。
“我是泽法,是你们孩子,你们兄弟的老师。我没有尽到老师的职责,将他们安全的送入大海,这是我的责任。”
看着高台上的泽法,很多人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责怪泽法吗?
他们当然责怪,如果不是泽法把他们的孩子,兄弟带了出去,他们根本不会死。
但是要说有多恨,多怨。
那是真的没有。
身中数刀,断了一臂,被救援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泽法形象早就被他们知晓了。
他已经尽了全力了,但是还是没有用。
“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了,行刑吧。”
张了张嘴,泽法发现自己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全部都忘的一干二净,只能干巴巴的对着下面的群众宣布行刑的开始。
艾恩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接一刀插在了爱德华·威布尔的肩膀上。
哗!
血液四溅,肉片飞舞。
一片粘带着血肉的碎块掉落在了地上,伴随着爱德华·威布尔的惨叫,宾兹双手一伸就是几道藤蔓将爱德华·威布尔的身体死死的锁住了。
原本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看到艾恩的那一刀,立刻摇了摇头。
“我来吧。”
男人站在了艾恩的面前,接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好像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洛夫·斯曼基。我的弟弟就是你们那一届的班长。”
大肚子男人裂开了嘴,然后匕首如同舞蹈演员手中的折扇一般,瞬间在爱德华·威布尔的身上划过了数刀。
一片片薄如纸张的肉片被削落,爱德华·威布尔的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另外,我还是推进城的看守长。”
“希留大人的审罚,还有小萨蒂的手段,我都会!”
“爱德华·威布尔,慢慢享受一下吧!”
“我弟弟,临死前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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