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手术的前一天,方薇薇主动找了谭少宇,两人刚见面,她就说明了来意。
“我知道,这次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昨天褚俊涵故意支开我,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方薇薇稍微仰着头,自顾自的说着。“这些我都明白,你俩现在关系这么好,我希望你能替我告诉他,方薇薇很坚强,我肚子里他的孩子也很坚强,只希望他能好好准备手术,不要想其他的。”
谭少宇靠在墙上,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他的嘴巴他的心就像灌了黄莲一样苦,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和情敌当传话筒的滋味并不好受啊。纵然告诉自己要放手,但是心痛还是像汹涌而来的潮水一样将自己淹没。褚俊涵这小子,福气比自己好啊!
走进褚俊涵的病房里,他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褚俊涵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暂停了手中的动作,问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想在你走之前多看你一眼。”谭少宇笑道。
“你没听过一句话?祸害遗千年。应该要让你失望了,在你的余生里,你会一直看见我的。”褚俊涵笑着还嘴。
谭少宇轻笑,在他的胸前轻轻捣了一拳。“没事,我会替你照顾好薇薇的。”
褚俊涵斜瞥了他一眼,鼻间轻哼,“哼,不劳你费心,替我管公司够累了,就不用照顾我的女人了。”
听了这话,谭少宇咂舌,褚俊涵这小子说话还真是不留余地呀!
“我的女人有多坚强我知道,就算……恐怕也不需要你费心吧。”
褚俊涵突然间不着头脑的话,让谭少宇心里泛起了涟漪。这两个人,不愧是情侣。
不经意间,他一扭头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花瓶,里面是方薇薇今早上刚换的花,娇艳欲滴,还带着晨曦的露珠,整个散发着初生的光芒。
他的思绪一下子跳转到方薇薇今早上说的话,脑海里浮现着方薇薇倔强的面孔。
“有些话,你还是亲自跟方薇薇说清楚比较好。”
褚俊涵剥着香蕉的手顿了一下,“我就知道瞒不过她。好!”
斩钉截铁的一声,让谭少宇的心安定了不少。
终于到了手术的当天,方薇薇一晚上都守在褚俊涵的病床前,当然没有睡好。她握着褚俊涵的双手,眼眶憋的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褚俊涵,你告诉我,你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褚俊涵心疼地抚摸着方薇薇的头发,他把头抵在方薇薇的额头,两个人鼻尖相碰,默默地不说话。
方薇薇终是忍不住,一滴眼泪夺眶而出,“褚俊涵,我要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对不对?一定会好的,对不对?”
在褚俊涵面前,方薇薇少有的失控了,褚俊涵心疼不已,用嘴巴吻掉了她眼角的泪珠,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声,“好。”
方薇薇用手背擦掉眼泪,强撑着微笑着。她要让褚俊涵在手术的前一刻看见的是自己的笑脸。
褚俊涵忍不住,不顾旁边还有等着的医生和护士,狠狠地吻上了方薇薇的唇瓣,两个人唇齿相依,已然接近忘我,都想把对方的气息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看到这一幕,旁边站着的女护士都被感动地红了眼。
两人尚存一丝理智,纵然再不舍,但是手术不能耽搁,两个人被推进了手术室,屈服于死神还是战胜死神,就在此刻。
麻醉药生效的前一秒,褚俊涵的脑海里显现的依旧是方薇薇的笑脸,他又在心里暗暗许下承诺,我还没有弥补薇薇,还没为薇薇补办婚礼,我还没有见过我们的孩子,放心吧,方薇薇,在没做到这些之前,我是不会放下的。
谭少宇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他双手插兜,不住地在走廊里踱步,丝毫冷静不下来。
先被推出来的是方薇薇。此时,她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紧抿,把谭少宇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
“药效还没过去,一会儿她就能醒过来了,但是术后会有些疼痛,要小心照顾,不用太紧张,大概两周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谭少宇也算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照顾不周,还特意请了两名护工来照看方薇薇,他对薇薇关心丝毫不比褚俊涵,但是确实有缘无份。
方薇薇醒来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褚俊涵的情况。看着谭少宇的面色有些凝重,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似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谭少宇有意吓她一下,但看到她的脸色又不忍心了,只好实话实说:“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在移植仓中坚持个2-3周,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常规照顾了。”
方薇薇愣了一下,似是不相信,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谭少宇,眼底似乎泛起了泪花,困扰在他们之间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就要被完全解决了对吗?
谭少宇手中端着一碗猪骨汤,“都是真的,好好补补身体吧,你的肚子里还有宝宝,而且他还需要你照顾呢。”
方薇薇一下子就有了神采,接过那碗猪骨汤两三口就喝完了。
谭少宇看着面前顿时有了精气神的女人,微微吐了口气,果然心病需要心药医啊,这两个人总算让他放下心了。
在褚俊涵进入手术室之前,谭少宇确实罪恶地想过,如果褚俊涵就此倒下了,那么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照顾方薇薇一辈子了。可如今对于方薇薇,他最后的一丝觊觎都没有了。他爱方薇薇,但只有祝她幸福。
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只要一有时间,方薇薇就去移植仓前守着褚俊涵;医院自然不敢怠慢这个大总裁,也是悉心照料着;加上褚俊涵的体质本就好于常人,一时间,褚俊涵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的飞快,很快就出了移植仓,转入了自己的vip病房。
身体刚好一点点,褚俊涵就忍不住想要接手公司的事务了,方薇薇拦也拦不住。
一方面,在他手术期间,公司的事务全都由谭少宇代办,看着谭少宇整日疲惫的样子,他实在过意不去;另一方面,在他住院期间,他突然想到了父亲的死,父亲生前无病无忧,怎么会突然病逝,他觉得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表面上是处理公司事务,实际上确实要查父亲的真正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