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第271节

现在初期有了材料,前来纺线和学弹制的人们都是周边街坊邻里,渐渐的纺车越来越多,已经有二十几台,弹制房也陆续开了好几张弓。

之前纺线达不到要求的则退而求次做轧棉机去籽。

这个不论男女都行,一人一天十文工钱,每组轧棉机是定了去籽重量的,防止慢吞吞偷懒钻空子。

这差事多数人都能应付下来,不需要什么技术性,三人轮换着操作,总比风吹日晒好。

地里头有秦宛如看着,制作有段珍娘安排,窦氏取了需要染色的第一批线团送进京里的染坊染色。

去年她们还剩下一些红线,秦宛如让作坊做喜被,三床八斤重的,六床五斤重的,还有三床三斤重的,共计十二床。

喜被是两个师傅亲自弹制的,学徒在一旁学习,做出来的喜被纱网细密工整,被褥平实,特别是被褥中间那个大红色的“囍”字,叫人看着欢喜。

有妇人看过那喜被后,心痒不已,说以后怎么都要给自家闺女备两床。

十二床喜被弹制好后,他们用大红的绸缎包裹,柳婆子差人送回宅子,以便带回京去。

秦宛如抽空回来看作坊里的情形,鉴于请来的都是当地人,又离家近,中午是没有餐饮提供的。

人们早上来,中午回家吃饭,傍晚归,所有人都是如此。

作坊里男性短工多数都是学弹制,妇人们则是纺线和轧棉居多,都是重复性动作,技术性不高,再加上不需要承受风吹日晒,工钱虽然算不上极好,但离家近,两头都能照顾,活计很是抢手。

由于作坊里男女混杂,之前窦氏离去前曾跟这群人打过招呼,勿要在作坊里乱搞关系,一旦发现则以通奸之名扭送官府。

通奸罪的处罚是非常严酷的,丢了活计丢了颜面不说,还会挨板子,重则判流徒,唬住了不少人。

又因听过伯爵府处理偷盗白叠子贼人的手段,一众人不敢造次。

现在作坊手里还有去年剩下来的红线,能应付一阵子,布纱网的线团也陆续绞制了一批出来。

秦宛如从学徒中挑了七位手法熟练些的尝试制作被褥,另外几张则弹制皮棉绞纱线,开始陆续走制作正轨。

弹制皮棉倒是容易,只需要把棉花弹制蓬松就行,制作被褥就要繁复些,需要布纱网,弹制,做标识,盖纱网,压平等好几道工序。

除了两个师傅手把手指导外,秦宛如也会教。

人们见她生得稚嫩,却干练麻利,又是东家,且还未出阁,不由得心生佩服,都觉得八面玲珑,是个会来事儿的。

有时候空闲时她也会跟纺线的妇人们唠家常,作坊里看似宽松,实则管束得严格,仓储那边是禁止外人出入的,都是自己人看守。

因东西金贵,所有来这里干活的人进出都会检查,防止夹带,一旦逮着便以偷盗的名义直接送官。

窦氏把管理贺府家奴的那套规矩搬到了作坊来,让段珍娘严格执行,勿要有丝毫松懈。

柳婆子板起脸来的时候还挺凶恶,因为有伯爵府这一背景,胆子再大都不敢爬到头上作死。

东西做出来后,商铺里陆续铺货,当地人看稀奇的都过来瞧,东西极好,就是价格昂贵。

地方到底太小,人们对它的接受度自然没有京城里高,也有几家条件好的买了两床回去试试。

待到七月下旬时,五个村的第一批棉花采摘完毕,采收了籽棉六千多斤。

同时,第一批被褥和散装的白叠子被运送到京城的平康坊。

现在临近秦二娘婚期,那些货物都由窦氏在西市商铺处理,东西还没搁热乎就没了。

数十床被褥全都送到了之前第一批预定的户主手里,就连散装的白叠子都没捂热乎,全都赶着拿回去做冬衣。

马上方老爷子他们一群人就到京了,秦大娘让自家老母先忙着应付他们,她抽空到平康坊这边看看。

方二娘比娘家人要先过来,在闵县落脚,风尘仆仆去作坊里看情形,里头忙碌得热火朝天,纺线的纺线,轧棉的轧棉,弹制的弹制。

见作坊里井然有序,她欣慰不已,赞道:“把你们两个女娃放这儿,那帮大人居然放心!”

秦宛如笑道:“姨母小瞧咱们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呐。”

方二娘高兴地掐了一把她的脸儿,“这会儿开多少张弓了?”

秦宛如:“十七张弓了。”又道,“今日又要多开六张,京里那边说被褥慢些送都不怕,散装的赶紧送过去,越多越好。”

方二娘点头,又问:“那材料够用吗?”

秦宛如:“够用,我们头一批摘了六千多斤呢,待二姐的婚事过后又可以采摘第二批了,分批次来,陆续都有材料供给。”

看她应付得有条不紊,方二娘很是欣慰。

段珍娘道:“阿娘一路奔波,先回去歇着。”

方二娘应声好,段珍娘把她送回宅子。

现在作坊里的线团储存了不少,可以把纺车减下来,秦宛如命彩英等人跟减下来的纺车主人做一笔清算,先记在那儿,下回再接着来做。

不用做纺线了,如果有兴致的则可以留下来做轧棉,弹弓多开了几张,去籽棉花的供应就紧张了。

反正都是那些人换着活干,因为操作都挺简单,女人也能上手,全是手上活计。

第一批就开了二十多张弓是秦宛如始料未及的,她原先觉得十多张应该能应付了,眼下看来还得继续开。

待秦二娘婚期一过,地里的白叠子就可以陆续不间断收获,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整个作坊的运转将进入爆发期。

秦宛如默默地盘算着,估计平康坊的十多张弹弓都得开出来。

委实有点忙。

看这边处理得有条不紊,方二娘并未待多久就去了京城,顺便又捎带了几车散装的白叠子过去。

秦宛如姐妹俩则要在八月初二才回京。

方二娘带着那些白叠子进了京城,亲自去了一趟西市商铺同窦氏碰头。

铺面不大,却经常有人进出,提交了货单让商铺核对无误后,那些新鲜货很快就引来人们采购。

甚至连几家成衣铺的人都来了,他们采购白叠子做冬衣售卖,因开的价合适,很得人们喜欢,最是走俏,一下子就瓜分掉了近百斤。

方二娘看得咂舌。

按说被褥子比散装的白叠子便宜些,但散装的却更受欢迎,因为用途五花八门。

花几百文买一匹布,再称两三斤白叠子,做棉衣棉裤,做护膝,做棉鞋,做团垫……好像什么东西都能掺和上。

一来赶时髦,二来那东西是实实在在的管用,像使用它们的这一群体,若说用蚕丝鹅绒兽皮,太过昂贵,且稀少,若说用柳絮麻絮之物舒适性又差,上不上下不下的。

现在白叠子填补了他们的尴尬。

如果是去年的四百文一斤,他们还是会肉疼的,但今年这个价格几乎有点家底的都能接受。

像成衣铺那些拿去做冬衣,刨除成本后卖给人们的价也不会太高,因为大家都不傻。

目前全京城仅此一家有白叠子的货源,且还是统一价,只走零售,不论你买多少斤都一文不少,并且你买多了还不让。

从根源上掐断了其他商贾从中赚差价扰乱市场的行为。

没有人敢来打棉匠的馊主意,就算背地里眼红都只能干瞧着,因为棉匠背靠伯爵府,不是一般的商贾,光噱头就能唬住不少背后酸溜溜的人了。

方二娘从商铺回到秦家天色已经很晚了,方氏见她这个时候才回,问道:“怎么耽搁到这时候了?”

方二娘颇有几分小激动,夸张道:“我去了一趟西市商铺瞧了一眼,哎哟我的亲娘,那叫一个眼馋,铜板跟捡似的源源不断往里头送,挡都挡不住!”

众人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方氏掩嘴道:“我听你吹!”

方二娘:“你还不信了,我回城的时候捎带了好几辆散装的白叠子回来,一送到铺子就被抢了三成,跟不要钱似的,那些成衣铺的几家就瓜分掉了近百斤。”

听到成衣铺的采购,方氏这才信了。

现在他们已经用过晚饭,方氏命家奴去给方二娘热些来。

方二娘去秦老夫人房里见礼,同他们说起现在闵县那边的情形,作坊里井然有序,已经开了二十几张弓。

秦致坤听得咂舌,“二十几张弓,两个丫头忙得过来?”

方二娘拍大腿,“姐夫莫要小瞧了她们,我去看的时候也很诧异,当地人纺线的纺线,轧棉的轧棉,弹制的弹制,各个环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秦老夫人:“去年做过一回,轻车驾熟。”

方二娘摆手,“三娘说头一批就采摘了六千多斤,待二娘的婚事过后又要陆续采摘了,还得继续开弹弓,我估摸着整个弹制房都得开满。”

秦老夫人:“闵县那边若是应付不过来,平康坊也得开十多张出来。”

方二娘笑道:“照目前这个情形,多半是要开的。”

又说起今日在西市那边看到的情形,独门生意委实不得了,不停地来人进进出出。

散装的明明比被褥贵,却是最走俏的,今日捎来的货,估计只够应付三两日。

秦致坤听着舒坦,说道:“我估计干到致仕也见不了这么多钱。”

方二娘道:“可不,我都瞧着眼热了!”又道,“我开绸缎庄挣的那些跟他们这一比起来,九牛一毛。”

正说着,方氏问她在哪儿用饭,秦老夫人道:“就在房里用吧,屋里头暖和,也好唠唠。”

仆人端来铜盆供方二娘净手,在她用饭的时候秦二娘也过来了。

方二娘对她这门亲事夸赞不已,说道:“状元好啊,两个都是有才华的,以后的子嗣定也不差!”

秦二娘不好意思道:“姨母莫要打趣我。”

方二娘:“我可没打趣你,家境差一些也无妨,只要人靠谱,品格正直,以后总会越来越好。”

秦致坤道:“我也是这般说的,二娘性子孤傲,受不得委屈,范谨那边虽然家世差了些,好歹知根知底,离得也近,以后有什么也能多加帮衬着些。”

方二娘:“闺女还是莫要嫁太远,免得想念的时候见一回都不容易。”

秦老夫人点头,“我也是这般态度,这两年秦家也算顺遂,现在就愁三丫头以后怎么办了。”

方二娘不解道:“愁她作甚?”顿了顿,“我看她是个立得起事的人,这样的丫头,走到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

秦老夫人乐道:“你这张嘴呀,最是讨人喜欢。”

方二娘用得不多,没一会儿就撤下了,仆人端来茶水供她漱口,一家子又坐在一起唠了许久。

鉴于秦致坤明日还要上值,先回房歇着了。

方氏带方二娘去看给秦二娘备的嫁妆,耳房里放了满满一屋子,全都用红绸扎着。

方氏指着那十二床被褥道:“那些是三丫头她们给备的喜被。”

方二娘好奇打开来看,被褥上面的“囍”字委实亮眼,她赞道:“这喜被好!”

方氏:“我也觉得极好。”

方二娘又指着角落里的东西问:“那又是备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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