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话后,我顿时只觉身后汗毛‘唰’的一下子立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段日子我到底是跟人住在一个炕上,还是跟鬼住在一个坟里。
而太爷爷则是笑而不语,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默认两可。
太爷爷说过,不能答应亡魂任何事情,因为一旦你做不到,便会遭到亡魂的缠身,而也不能拒绝,因为你一旦拒绝,亡魂便会缠上你,直到你答应,所以只有这种默认两可的做法才是最对的。
我们很快的便离开了‘村子’,应该说是乱葬岗更加贴切吧,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大大的超乎了我的意料,我都有些恍惚了,这段时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太爷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已经看不到乱葬岗的时候,我才追问太爷爷。
“呵呵,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帮鬼做事”太爷爷笑呵呵的说道“其实无论人与鬼,只要有求于我们,我们都要帮,我们鬼谷与那些神棍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不仅仅帮人,还帮鬼,而神棍们则是只帮人,不帮鬼”太爷爷解释道。
“人死如灰飞灯灭,前生今世没了牵挂,但奈何被人挖坟盗墓,尸骨未寒,谁又能帮其做主?所以我们修习玄学五术之人,便要担起这份责任,帮人算命消灾,帮鬼超度化怨”
“早在丘木森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并非阳间人,头重脚轻,面无血色,印堂黝黑,下隆凸起,走路飘忽不定,时而沉重时而轻悠,这些代表了这个人阳气禁失,已不能用人来代表他了”太爷爷知道我有着太多的疑惑,所以继续的说道。
“而当时去了那个村子的时候,你说过你发现了异常,但是我却没有让你说出口,只是让你入乡随俗,因为我们进的确实是一个鬼村,只是我们不能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在帮鬼做事”
“一旦我们说出真相,让亡魂听到,那么所有的一切将化为真实,你再也看不到村子,你再也看不到丘木森,而作为点破真相的人,终生都要遭到亡魂缠身,终日不得安宁”
听了太爷爷的一席话之后,顿时给吓的不轻,而我甚至有些庆幸当时太爷爷的阻拦,让丘木森没有听到我的话,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丘木森和他爹已故多年,只是他爹最近被养尸人挖了坟,盗走了尸体,所以它才找到了我们寻求帮助”太爷爷继续说道。
“其实对于旱魃来说,确实让我很头疼,我能想到的办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其魂飞魄散,但是丘木森救了多次,同时也救过我一次性命,所以就算压上我的性命,我也要试着度化他爹,你可要知道,度化失败,可是要损施法者的阳寿的”
太爷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有些感慨的说道。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毕竟我还年幼,有些事情经历的并不够多,我只是知道这次很危险,很诡异,但并没有让我从内心真正的感受到害怕。
一切的真相大白,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路上只是询问太爷爷一些关于玄学五术中一些需要知晓的事宜,虽然感觉我是将丘木森的这件事抛在脑后,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忘不掉这次所发生的一切,因为这一次,让我从内心深处对亡魂有着颠覆性的转变。
很快,我们就要到家了,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抬起头,奶声奶气的问道。
“太爷爷,昨天你还说让丘木森给我打野兔吃,看来是泡汤了,是不?”我以为丘木森是人,可谁曾向是鬼?也就是说吃野兔的愿望就此破灭了。
太爷爷笑骂我贪吃,不过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笑着摇头而已。
然而当我们刚刚进入家门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我家的灶坑前,放着一只野兔,我有些吃惊不已的跑到了灶坑前,但更多的则是兴奋,我拎起了野兔,在太爷爷的身前使劲的摇晃着。
“太爷爷,你看,是野兔耶,丘叔果然说话算话……”
这件事到这里便结束了,我的第一次算命竟然是给算的,虽然当初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事后回想起来,自己还是因为那件事真正的成长了不少。
给顾长明讲述完这个故事之后,已经临近中午,田麦麦恰巧将饭菜送了过来,然而他依旧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显得有些高冷和目中无人。
“吃一口?”我将餐盘递到了顾长明的身前问道。
“不吃了,不太饿,晚上我回社里再吃吧”顾长明笑了笑说道,同时问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总是有着一个幕后的人操控着一切,而那个人的目标却是你和你的太爷爷”顾长明疑惑的问道。
“人心险恶而已,顺着故事听下去,你便会知道答案的”我笑了一下说道。
“而且我一直以为玄学五术是窥探天机、斩妖除魔的存在,不过今天听到丘木森的故事之后,竟然让我有些感慨万分了”
顾长明推了推眼镜,情绪有些兴奋,好像又听到了一个让他涨见识的事情一样。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有着善恶之分,而那所谓的恶,其实都是人造成的,是我们不经意间创造的邪恶的东西来害自己的”顾长明说道。
“不,你错了,不是不经意间,而是故意为之”我笑着反驳了他,同时将一口米饭送到了口中。
“哦?”顾长明有些诧异我的话。
“人之初性本善,其实鬼也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以后你会更多的了解了我的经历,那个时候就会明白我的这句话的意思了”我边吃边说道。
“对了,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我冷不丁的问道,而我口中的那个女孩,当然是田麦麦了,我只是好奇顾长明为什么要对她视若不见。
“女孩?什么女孩?”顾长明一愣,等着眼睛诧异的看向了我,好像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