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黄怒睁的双眼象铜铃一样,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龇牙咧嘴的,好象恨不得一口把崔文卿吞下去,他连连颔首道:“好,我走,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崔文卿,你别得意,大爷我一定会让你好看!”言罢,重重一哼,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荷叶泪流满面,本想开口唤住何荣黄,然终是没有出口,对着何老汉哭声言道:“爹爹,阿兄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若是与姑爷有所误会,大不了我们坐下来好生解释便可,何须这样又打又骂的!”
何老汉重重一叹,悲愤不已的开口道:“何叶,你不懂,这个逆子已经不可救药了,看到我们赚了些钱,就想着来占些便宜!”
说完之后,何老汉对着崔文卿深深一躬,满是歉意的言道:“姑爷,是小老儿教子无方,今日的事还请你不要往心里面去。”
听几人刚才的话语,崔文卿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是这何荣黄得知何老汉赚了些钱财,便想着回来要钱挥霍,还怂恿何老汉赶走自己。
此事本就与何老汉无关,崔文卿自然不会怪他,连忙上前扶起了何老汉,轻叹言道:“老丈言重了,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至于事情的经过,还是由采尔来说吧。”
吴采尔心知崔文卿乃是打架的当事人,自然不方便解释,轻轻颔首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何荣黄刚回来的时候,便对居住在服饰店内的吴采尔垂涎三尺,几乎每天都要前来骚扰一番,言语举动中更是动手动脚,满是淫邪。
吴采尔毕竟是寄人篱下,在与何荣光虚与委蛇的同时,也没有将此事告诉何老汉以及崔文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及至吴采尔把事情的经过讲完,又说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众人这才原原本本的明白了过来。
苏轼暗暗用手肘撞了崔文卿一下,促狭笑道:“文卿兄,你可以啊,昨晚刚与大都督吵了一架,便夷然无惧的前来服饰店与这美貌小娘子睡上一觉,这是在向大都督示威么?如此胆量,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崔文卿心知他对吴采尔所言两人清晨乃是偶遇心存怀疑,不禁报以苦笑。
何老汉气得脸色铁青,怒道:“这个逆子真是不可救药,太坏了,还好吴姑娘你没有被他占到便宜,否者老朽真是万死难死其咎。”
吴采尔苦笑道:“无妨,其实奴家一直非常感谢老丈你的收留,但是目前看来,奴家似乎并不适合住在这里……”
何老汉大惊失色道:“吴姑娘乃是我们的贵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吧,老朽一定不会再让那逆子进入服饰店半步,从而骚扰到姑娘。”
崔文卿身为赘婿,本是寄人篱下,自然懂得吴采尔寄人篱下之苦,想了想微笑建议道:“还是这样吧,既然现在维尼娘子已经初具规模,为求今后能够更好训练,我觉的还是有必要专门寻得一处固定场所,供娘子们居住训练,采尔,就由你负责,在城中找一处合适之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采尔一惊,连忙摇手道:“公子不可,这样一来可要花费不少钱财。”
崔文卿毫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区区小钱而已,何足挂齿,只要娘子们能够认真训练,闯出名号,将来一定是一本万利,你就不要拒绝了,而且这些钱不从服装店出,是由我崔文卿亲自赞助,从今以后,维尼娘子便是我崔文卿的维尼娘子。”
吴采尔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不止,此时她也根本不想拒绝崔文卿这个诱人的提议,流着泪颔首言是。
唯有苏轼一阵感叹,暗忖言道:好一招冠冕堂皇的金屋藏娇,这崔兄果然了得,为红颜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实乃吾辈楷模!
安顿好吴采尔,崔文卿又是对着何老汉言道:“老丈,令郎之事你也不要往心里面去,还是那句话,这间服饰店乃是我们两人共同,有我崔文卿一半,自然也有老丈你一半,还请老丈你继续用心经营便是。”
何老汉本就有些担心崔文卿会一怒之下终止合作,听到此话,这才放下心来,颔首言道:“姑爷放心,小老儿省得,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事情解决之后,崔文卿大感饥肠辘辘,便带着荷叶、吴采尔与苏轼、苏三一道前去店铺外面的街边摊吃早膳,人人均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由于崔文卿和苏轼有话有所,故此两人单独坐了一桌,三女则坐的另外一桌。
刚吃罢两个混沌,苏轼便放下了碗筷,轻笑言道:“据说昨晚回去的时候,文卿兄与阿昭吵架了?”
崔文卿微感奇怪,嘴中嚼着混沌,含糊不清的言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莫非真是坏事传千里。”
“非是如此。”苏轼微笑摇手,言道:“今晨我去梅苑寻你,却不见你人,好奇之下向阿昭询问你的去处,阿昭才对我说了昨晚你们两人之间争吵之事。”
闻言,崔文卿却是一叹,继而正容言道:“苏兄,也不怕对你说句实话,有时候我真不懂折昭她在想些什么,就比如说昨晚吧,明明是谢助教和司马唐不对,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指责于我,还说我不懂隐忍,从而得罪了贵客,我崔文卿虽则是赘婿,却非是一个仍由他折昭捏圆搓扁的赘婿,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气不过之下,就与她争执了起来。”
“哈哈,文卿兄果然乃是大丈夫,实在有脾气!”苏轼大感敬佩,暗忖此时当浮上一大白,岂能无酒,便出言吩咐道,“店家,给我们上一壶酒来,剑南烧春!”
还未待店家应答,一旁落座的苏三眉头一竖,已是不满开口道:“公子,清晨本应清淡饮食,岂能喝酒伤身。”
经过今日之事,苏轼对苏三甚是忌惮,用商量的口吻言道:“一壶,我们只喝一壶。”
“不行,一壶也不行,若是不听,信不信我把你今日的行径通通告诉老爷!”苏三显然寸步不让,不容商量。
崔文卿哈哈笑道:“还是苏三说得对,苏兄啊,我们不如喝茶吧,以茶代酒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