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慕跟墨白不一样,也跟宫子翊不一样,她虽然是叶门二小姐,但是跟一般的富家千金没什么区别。
她完完全全,就可以只是简单地不问世事的名媛千金。
如果要花上大量的心思去欺骗他,那又会是为了什么。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设,而这个假设,紧紧是为了逻辑的谨慎而存在的。
“您之前要我们查神慕小姐跟东方祁的感情是怎么发展的,”灰停顿了一下,低低的道,“我们可能没有找到可以您满意的答案。”
西泽尔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我们从一年前神慕小姐离开罗马开始查———在此之前他们没有见过面,青的意思是,他们真正有交集的机会很少,甚至是接触的机会都很少,大部分都是在跟华安有关的晚会酒会上偶尔碰到,也就只会闲聊几句,次数很少,不超过三次。”
“在纽约的那几次您都知道,神慕小姐为了苏小姐曾有求于他,时间很短,更不像是发展了感情的样子,再往后走,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神慕小姐几乎都是留在叶门内部,就算是出门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罗马。”
红酒的醇香萦绕在他的味蕾,不知道为什么他轻易的就想起了她的味道,喉咙一动,他的耳力很好,可以隐约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慕慕跟东方祁,基本没什么发展感情的机会,是这个意思么?”他还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总结听到的意思。
“从我们的调查来看,是这样的,我们也不懂,”灰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神慕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跟东方祁结婚。”
何止是说要结婚,她还说,她很爱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爱,她是叶门的掌上明珠,怎么会肯委屈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对外宣称是华安的千金,他还听说夏堇为了这件事情,闹了脾气。
墨绿色的眸沉静的思绪缓缓的沉淀,难道,她是被逼无奈,被人威胁的?
忽然想起那一次她在他的办公室痛得昏迷。
她说没事,他就真的没有深究,主要是,潜意识里以为,她身边有韩离又有苏颜,她的身体出不了什么问题,就算有,苏颜可能年轻了一点,但是韩离的医术,那容不得任何人怀疑。
但是,医生不是神仙,什么都不是一定的。
被人威胁么,她有那么强悍走到哪里都被人仰视无所不能的父兄,谁敢威胁她?他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是出现过这样的念头也会被很开掐断。
他不动声色,“除了东方祁,她身边还出现过什么男人,”顿了顿,声音淡漠了好几层,“跟她关系密切的男人。”
灰对西泽尔这么问有点想不通,按照他的理解,宫神慕大部分的事情教父都应该是知道的,尤其是她身边出现过什么男人,他估计比当事人都知道得更清楚才对。
还关系密切的男人。
灰皱巴着眉,小心翼翼的回答,“教父,我们调查了这么久,跟她关系最密切的男人……一直都是您,至于出现过什么样的男人,她在学校独来独往,回去就是跟您在一起,后来回叶门,就更加了。”
至于十七岁以前的事情,就不用了吧,还那么小,东方女人十六岁更加发育得慢,她也不像是会早熟的样子。
他也一直都以为,她身边没有其他的什么男人出现过,跟她关系密切的是他。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冷笑,她怎么会跟男人发生关系,还不是东方祁。
她当时的否认下意识的,没有说谎,这个他可以辨别出来。
“这个我知道了,”西泽尔收起情绪,淡淡的道,“其他的事情呢?”
“蔷薇美人两次出手,所以她的目标应该是安沫而不是您,这一点,您误会神慕小姐了,”灰的语气变得谨慎而严肃,“教父,我不大明白,您既然一早就知道安沫的身份,又为什么要留在身边?”
正如神慕所说,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西泽尔身为黑手党教父没有理由会不知道,甚至,他只有可能知道得更早。
倘若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他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西泽尔勾出淡笑,“不留着她,怎么会知道她想干什么。”
灰恍然,但还是有点担心,“可是教父,这对您的安全来说太危险了,不如把她调到别的职位把?”
“不必,”他淡淡的否认,“她专门爬到这个位置,我都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你不用动,放着就可以了。”
“是。”教父这么说,他这个做手下的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蔷薇美人是个迷,完全找不到任何跟她有关的资料,她独来独往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中间道上有很多人想收她但是都被拒绝了。”
“对于她的了解很少,只知道她是杀人的利器,只认钱不认人。”
西泽尔吩咐下去的,就是这三件事,灰都将大概和重要的情况告诉他了,他挂了电话,眼底的情绪模糊如雾霭,谁都看不清。
西泽尔挂了电话,门铃被摁响,送饭的人来了。
他起身开门,让他们进来除了午餐,连神慕的衣服也被送了过来,动作很快,一个洗澡的时间,不愧是黑手党的人,火速。
关了门,神慕裹着浴袍就出来了,一眼看到沙发上白色的纸袋子,几步走了过去,稍微的查看了一下,衣物很齐全,从内衣到衣裤,是她的尺码和平时一贯的风格。
她拿回卧室很快的换回衣服,等出来的时候,西泽尔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但是很融洽,没有尴尬或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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