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面带苦涩:“我就是一直都搞不清楚,本来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的。可越是接触她,我越觉得世上说不定,真的有鬼。”
宋诗羽哆嗦个不停,显然还没从林晓薇的故事里缓过劲儿来。
“那你个人觉得,林晓薇是被鬼缠身了,还是颅内受压迫产生的幻觉?”我缓缓问。
宋家明犹豫片刻后,并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夜先生,你呢?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不是很信。根据物质守恒定律,鬼应该不存在才对。”我摇头:“同样的,我也不觉得林晓薇真的能看到鬼。”
“那发生在晓薇身上的事……”
“这件事我会稍微做点调查的,用不了多久。或许明天就能有答案。”我打断了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视线飘到了窗外。下午两点来的,遇到了一连串事情,又听了一个颇长的故事,时间已经悄悄地溜到了6点半。外边的天空黑暗的一塌糊涂,路灯照耀的地方,雪依然下个不停。
“不早了,我请您吃顿便饭。”宋家明拉了拉自己的堂妹:“附近有哪家餐厅味道不错?”
宋诗羽吓了一跳,眼神躲闪的看向四周,似乎想要瞅瞅周围是否真的像林晓薇讲的那样有拍婴儿的老婆婆,又或者无头的鬼。当然,她除了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外,什么异常也没发现。秀逗的脑袋反应了很久,这小妮子总算才注意到了自己堂哥的问题,不由得没好气的说:“医院方圆一公里内不是你的地盘吗,问我有啥用!”
“你嘴馋,高隆市哪个热闹和偏僻的餐厅和食馆,会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宋家明故作惊讶。
宋诗羽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哥,语哥在这里,不要把我说得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太丢脸了!”
有这样的妹妹,显然宋家明也颇有些苦恼,他没多话,直接让她带路。
从停车场取了车后,我们朝着一家本地风味的餐厅奔去。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着林晓薇的故事,吃饭时也没注意饭菜的味道。宋家兄妹俩人识趣的没打扰自己,就这样草草吃完,回到他们家时,才不过七点五十。
宋家明将我的房间安排好,接到急诊的电话后,立刻急匆匆的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宋诗羽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客厅里。
“你不回学校吗?”我随口问了她一句。
“不回去,学校太可怕了。”这妞急忙摇头,她也就读高隆大学。看来不由自主又想到了林晓薇口中那个跳楼如同下饺子似的学校最高楼。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宋诗羽只穿着清凉的秋装,开始莫名其妙的拉开沙发的垫子。
“你干嘛?”我诧异的问。
“呜,我不敢走,房间又被你睡了。只有在沙发上随便呆一晚上。”她将垫子摆成自认舒服的模样。
说实话,对这个只小我两岁的女孩,自己有些头痛。微微摆手示意道:“你到客房睡吧,今晚我有东西要查,估计会弄通宵。”
“那怎么好意思。”宋诗羽连忙摇头:“语哥你可是客人。”
“就这么定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孩睡客厅。”我低下头,打开电脑,开始联络远在加拿大的老男人,叮嘱他将几个自己比较在意的地方仔细调查一番。然后便在网络上搜集起相关信息来。
时间流淌的很快,特别是在事情很多的时候。其实林晓薇的故事需要调查的东西并不复杂,可不知为何我老觉得有些蹊跷。
如果是那栋用来试胆的宅子有问题的话,当晚她回去后应该就会遇到怪事。可林晓薇说自己能见鬼,是在十月十五日,她的好友钱静死了的第二天。
光是这一点就很奇怪了。我个人认为,或许闺蜜的死,才是林晓薇不断看到幻觉的主因。
直到现在,我也不信那个美丽的女孩有着一双可以看到鬼魂的眼睛。事出无常必有妖,或许,事情的真相就隐藏在很显眼的地方。
至于林晓薇口中提及到的那鬼屋,高隆市的许多地方论坛上也偶有记载。
它的真实名字叫做法门厅。有去过的人发帖声称,这栋孤零零的宅邸黑暗又可怕。昔日曾经风光一时的豪宅,遭到致命的厄运,早已经人去楼空,茺废已尽。传说这栋豪宅受到诅咒并成为鬼屋,自从第一代的主人逃亡国外后,阴魂不散的鬼魂就开始作怪,在这栋阴森的鬼屋里舆风作浪。吓走了它的历代主人,最后荒废至今。
法门厅坐落在高隆市郊区某条道路的尽头,那雄伟的身影如同在冬天的白云中突然从平地上冒出来似的,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面貌,诡异到不同凡响。
对此,我不置可否。网络上的东西人云亦云,还是要实际调查后才清楚。
当将手上的事情做的差不多后,我才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一直都百无聊赖的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诗羽不知何时就进房间睡觉了。
看了看表,时针滑过了晚上十一点。宋家明还没有丝毫回来的迹象,不过医院的工作原本就是如此烦杂。
伸了个懒腰,我朝窗外望了望。雪丝毫没有停歇的可能性,明早起来肯定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地面和屋顶。
刚准备起身倒水,就看到宋诗羽抱着枕头,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她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瀑布般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挽着,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么晚了还不睡?”看到刚认识一天的女孩穿睡衣的模样,我也有些不自在。
“呜,我怕。”她用哭丧的表情愁眉苦脸的说:“满脑子都是晓薇姐姐讲的东西,吓得睡不着。”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嘴,只得敷衍道:“这样啊。”
可接着,女孩猛然从嘴里吐出了一句险些令我将口中刚喝进去的水全喷出来的话:“语哥,要不你陪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