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倒也难得好脾气得朝人道了一声谢。

“不用这么客气,要谢也是应该由我谢你们……”这话说完,她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应该不回a市了吧?住宿都订好了吗?要是没有的话……”

顾煦刚想回答她的话。

可不等他开口,阮星沉就已经接过了话,“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别担心。”她的语速很快,好似生怕顾煦说出什么不该说得,小脸红扑扑的,说完之后还有些做贼心虚的朝顾煦那边看了一眼。

等看到顾煦重新闭了嘴,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刚才林院长就怀疑她跟顾煦,要是被她知道她还带着顾煦回自己的屋子,肯定又得胡思乱想了,要是就和她说这些也就算了,可她担心林院长会同顾煦说些什么。

好在顾煦没再说。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阮星沉想到这,抱着盒子的手又收紧了些。

顾煦看着小姑娘低着头,挑了挑眉,倒也没说别的,只是笑着朝林院长说了一句,“您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

闻言。

林院长也就没再多说。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她担心几个人路上不好开车,就让他们早点走了。

***

外面还下着雪。

庄琦自打从食堂出来后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得撑着伞先走了。

顾煦把手里的那份鸡爪放到阮星沉的手上,然后就撑着伞和人一起往外走去。

这里是偏郊,旁边也都是些住户,现在这个点,这个天气,大家都在家里团团圆圆得吃着饭,使得街道上倒是没什么人,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谁也不曾说话,只有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阮星沉心里还在担心刚才那话会惹顾煦不高兴,所以一直不敢说话。

等到把鸡爪放进包里的时候,余光瞥见顾煦把大半的伞都往她这边偏,自己身上反倒落了不少雪,她立马就心疼了,也顾不得顾煦有没有生气,停下脚步,一边握着伞柄往人那边移,一边仰着头跟人说道:“顾老师,你都被雪淋到了。”

边说边踮起脚尖,伸手拍着他左肩大衣上被雪淋到的地方。

伞下的空间就这么大,阮星沉垫着脚尖替人拂雪的时候,她和顾煦本就没有多少的距离便显得更近了。

顾煦自从喜欢上阮星沉之后,对她就没有多少抵抗力,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味,甚至只要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嘴唇,握着伞柄的手收紧,喉咙也有些发干起来。

他抿着唇没说话,看向阮星沉的目光却变得深邃了许多。

“顾老师……”

阮星沉还想再说。

可目光察觉到顾煦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时,一顿,她搭在顾煦肩上的手收回,然后抬眼朝人看去,恰好看到顾煦那双深邃的眼睛。

不同先前笑时的样子,此时的顾煦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迷人又危险的气质,阮星沉也不知道怎得,那颗心突然又“砰砰砰”跳动了起来,她想倒退,可脚下的雪经了几日的功夫已经很深了,她这么往后退的时候一时没踩稳,差点便要摔倒了。

好在顾煦反应快,立马伸手握住她的腰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倘若先前还有一些距离。

那么此时两人便没有丝毫距离了。

顾煦的手搭在阮星沉的腰上,即便隔着羽绒服都能感受到她纤细的腰身,好似轻轻用力就能折断似得。

而阮星沉——

她的手紧紧抓着顾煦的大衣衣领,因为被人抱着腰的缘故,手已经算得上是放在了顾煦的胸前了。

属于顾煦的热度从衣服那处传递过来,先是到她的指尖,然后在她整个身体里面蔓延开来,热、痒、酥软,无数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阮星沉甚至觉得要不是顾煦还抱着她,她可能又要摔倒了。

可这样的距离却让她的情绪变得紧张起来。

她抬头就能看到顾煦的脸,凑近就能闻到顾煦身上的味道,不像是香水,倒像是熏香,有点沉木香的样子。

越靠近,心就跳得越来越快

“扑通扑通——”

在这寂静无声的天地间,阮星沉有一种错觉,她这犹如敲鼓般的心跳一定被顾煦听到了,羞耻又怯懦,阮星沉抓着顾煦衣领的手不自觉得发抖,声音也有些细微得颤音,“顾老师,我,我没事了,你,你可以松开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可顾煦这回却没有听她的话,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把头埋得又低了些,远远看过来,就像两个人的额头互相抵着。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顾煦喑哑的嗓音在天地之间响起,他就这么抱着人,嗓音沉沉得,尾调微扬,就像是个勾人心魄的男妖精在哄骗良家小娘子似得,“怕别人知道我去你那睡,怕他们多想,嗯?”

“我……”

阮星沉想说话,可一来是这话不好回,二来是因为顾煦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她被人压在怀里,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这里没什么路灯。

可地上的雪却折射出一些光芒,顾煦借由雪光可以轻而易举得看到怀中人微红的脸,带着数不尽的羞怯,抓着他的衣领埋在他的怀里,他是想好好等小姑娘的,等着她松开心扉,等着她逐渐接受她。

只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顾煦觉得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现在就想好好地“欺负”下这个小姑娘。

“怎么不说话?”顾煦边说边低下了头。

想起之前在食堂的时候,她瞥过来的目光,他又哑声问道:“刚才去拿鸡爪的时候,林院长跟你说了什么?”他之前虽然在跟庄琦说话,可小姑娘看了他这么久,他向来对视线敏感,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而且他敏感得察觉到那会两人说得话题应该和他有关。

“我……”阮星沉迎向顾煦的目光,差点就要在他的注视下说出了实情,最后却及时反应过来,拿着舌尖抵着唇齿,把要吐出的话压了回去,然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没说什么。”

这个小骗子。

顾煦挑了挑眉,他的耐心很好,不介意多花点时间要出一个真相。

可不等他再开口。

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声音,“顾煦,星沉,你们怎么了?我和老张……”说话的时候,一道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阮星沉察觉到这道光的时候就跟避瘟疫似得,立马从顾煦的怀里退了出来,动作之快,就连顾煦一时都没能把人抓住。

可再快。

庄琦还是看到了。

她似是默了一瞬,然后关了灯,轻轻咳了一声,“我去外面等你们。”

等她走后。

阮星沉也轻轻说了一句,“我先去车里。”说完也不顾顾煦的反应,往外跑。

顾煦握着伞柄的手收紧。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冒出一句,“艹。”

作者有话要说: 顾煦看着庄琦,脸阴沉沉的:我觉得你可以引咎辞职了

庄琦:……qaq,我错了,老板

第45章

老张在前面开着车。

庄琦坐在副驾驶,至于顾煦和阮星沉就坐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两边的屋子都开着灯,隐隐还能听到一些说话声,成人间互相敬着酒说着笑,小孩子就跑来跑去的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很寻常也很温馨。

可此时的车内却显得有些鸦雀无声。

阮星沉刚才上车的时候报了小区的住址,然后就没再说过话,整个人都馅在真皮座椅里,低着头埋着脸,卷曲又蓬松的长发正好遮挡住她的脸,在这没开夜灯的车内,根本就看不清她脸上是个什么情绪。

只能看见她抓着包包的手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

顾煦就坐在她的不远处,虽然看不见阮星沉脸上的表情,但也能够从她抓着包包的动作以及低埋着的头察觉出她此时肯定是紧张的,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责怪起自己先前的孟浪。

明明说好要慢慢来,等她一步步敞开心扉的。

还是没忍住啊……

顾煦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想着此时的环境,倘若他现在就之前的事同小姑娘说抱歉,只怕小姑娘更加得臊得抬不起头了。

只能先把这事放在一旁。

好在阮星沉住的小区也不算远,没开多久,老张就在前面问道:“阮小姐,是这边吧?”

“啊?”

阮星沉听到这道声音,微微愣了下,等反应过来他问得是什么,忙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这,不用开进去了,里面不好倒车。”

“好的。”

老张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阮星沉本来想抓着包就走,可想到自己刚才还答应顾煦留宿了,纵然心里再臊,她也只能轻轻朝人说了一声,“顾老师,我们到了。”

还好。

没太生气。

至少还知道等他。

顾煦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他轻轻“嗯”了一声,打开车门先走了下去,等到撑着伞走到阮星沉那边的时候才和人说道:“下车吧。”

坐在椅子上的阮星沉在看到那把伞以及伞下的顾煦时,小脸又红了些,就连抓着包的手也跟着用了些力,即便距离刚才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可刚才伞下的情景还深深得印在她的脑海里。

顾煦握着她的腰。

顾煦在她耳边发出喑哑又低沉的声音。

顾煦……

阮星沉想起之前林院长说得那些话,顾煦他真得像院长说得那样……喜欢她吗?她觉得不可能。

可刚才的那样的情形下,顾煦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阮星沉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整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紊乱又复杂。

站在车门边上的顾煦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的样子,无需思索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在这个时候逗她,只是压低声音问她:“小姑娘,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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