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沉默良久,只听霍文渊解释道:“我只是欣赏她。”
他说欣赏,霍金是信的!
若不是欣赏,何至于让他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明知自己酒精过敏,还要和陆一鸣拼酒?
可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清楚,这世上能让他说出欣赏的女人,恐怕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正是因为霍文渊有纠结过敏,所以这些年他说不想涉足商界,他便也由得他去了。
他说不想因为自己是霍金的儿子,而有任何特权,所以这几年他确实也没有给他任何特权。
霍文渊也还算争气,虽冉不极其成功的那类人,但这些年也算小有成绩,不算太丢他霍金的脸。
可如今,他倒是有些后悔,纵容他没有踏足商场之内。
若是一早将他丢进商场里历练,先如今他可能还有和陆一鸣较真的资本。
霍文渊后来睡着了,霍金在他病房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他们父子二人,其实有好些年头没有同住一屋了。
霍文渊早上醒来看着沙发上的人,觉得还蛮新奇的。
要知道以前让他家这个老顽固陪他一晚,那是很难的。早在霍文渊三岁的时候,就被他扔去小房间一个人睡,说是培养他的独立感。
他拔了手上的东西,起身静悄悄的走过去,看着沙发上的人。
也不知他看的太久,还是霍金睡的差不多,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便见那小子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他。
霍金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一贯的严肃,说道:“叫她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说服我。”
霍文渊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诧异的站在一旁。
他们家的老顽固他还不清楚吗,冥顽不灵,只要涉及到公司利益的事情,他什么时候退让过?
霍金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由蹙眉道:“不想让她见我,那就算了。”
“没有,马上。”霍文渊讨好一笑道:“我老子什么时候也这么通情达理了?”
“哼。”霍金哼笑了声道:“我看的可不是她的面子,我看的是我儿子的面子。”
他故意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为的不就是他这句话?
霍金想想就要来气,可又无可奈何。
霍文渊给苏黎发了一跳短信,让她去医院附近的咖啡馆等着。
他发完信息,才将地址告诉了霍金。
霍金一听地方,就皱了眉:“怎么,这么费尽心思的让我见他,还不想让她来见见你?”
“小病,没必要。”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其实喝酒前他吃了几颗药。
刚喝几杯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反应的,可后来也许是喝的多了,所以才会有了反应。
后来他想,索性喝多点住进医院得了。
他要是不搞成这样,一时还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说服他家这老顽固。
霍金哼了声,起身拿起外套道:“我叫你助理进来,安心静养几天吧。”
“好嘞,谢谢霍老爷!”霍文渊欢喜的应了声。
霍文渊回头看了他一眼,斥了句:“半点规矩都没有。”
然后才开门出去。
咖啡厅内,苏黎已经等在那里。
远远看见霍金走进来,便起步迎了过去。
“霍先生。”苏黎礼貌叫了声。
霍金一路往楼上包间走去:“我时间很紧迫,苏小姐要抓紧。”
苏黎一路跟了过去。
霍金原本以为,这女孩今天是要和她说那个他放弃和张广安的合作,选择她。
可谈话之后才发现不是,至少不是为了让他选择她。
但劝他放弃与张广安合作,确实是真。
苏黎递出一份报道,说道:“我希望您看完之后,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霍金迟疑的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中之后,不免皱眉。
低斥了句:“你从哪里得来的内容,胡扯!”
苏黎并没急着解释,只是说道:“这份报道是不是我凭空捏造的,霍先生心中有数。我只是觉得霍家百年基业,不该毁于一旦。至于你和苏氏的合作,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我和许淑娴之间是有些过节,这些事情只要霍先生想查,自然查得到,我也不想瞒着。我是不想她好过,但是说实话就算她和你合作,对陆氏而言也是不足为惧的。”
霍金眯眸看着对面的女孩,眼底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他抓起那份撕得粉碎,然后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点燃。
起身道:“苏小姐如此聪敏,自然也该懂得,有些事情一旦涉足便无法脱身的道理。”
霍金起步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是,你也是。”
苏黎蹙了蹙眉,没急着离开,而是坐在那里喝完了一杯咖啡。
她一杯咖啡喝完的功夫,于伟从江城给她打来的电话。
说是五分钱,霍先生通过媒体放话,同意了和许淑娴的合作。
苏黎没说什么,平静的挂了电话。
江城的情况不安定,可m国的又何尝安定?
苏黎从咖啡馆去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正好撞见了霍文渊的助理。
几面之缘,但已足够苏黎记住那人。
“杰克。”苏黎叫了声。
那人脚步一顿,回身看过来,楞了下说道:“你好,苏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苏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杰克迟疑了下,如实道:“霍公子住院了,我在这里照顾他。”
苏黎蹙眉问道:“你说霍文渊?”
男人点头道:“是的。”
一来一往中,苏黎便知道了霍文渊的病情。她说要去探望,杰克只得返回将人带过去。
“咚。”苏黎轻敲了下门,宁开们走进去。
杰克正坐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问:“让你买的东西,买好了?”
“霍公子,是我。”苏黎站在那里淡淡应了声。
男人抓着杂志的手一顿,这才抬眸看向她。
看清人不由地笑了:“你怎么来了。”
二人闲聊几句,苏黎看着他皮肤上那些红红的疹子自然一阵内疚。
霍文渊一直说没事,可她到底还是愧疚的。
本是想请他吃饭感谢请帖的事情,谁知道还弄巧成拙了。
早知道他不能喝酒,昨晚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沾酒。
霍文渊开了电视,声音不大,但是安静下来能听见。
苏黎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抬眸瞥见电话画面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电视主持人,熟稔的英文播报道:“城郊发生一起枪战,受伤的有两名当地人,还有一名外籍人员。”
外籍人员?!
苏黎脑海里想起昨晚陆一鸣身上那件衬衫,也是蓝白条纹!心头“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