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脚步轻盈地走到叶轻蕴旁边,虽然只对了个眼神,相视一笑,但在场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分明好成了一体。
潘承铭心里既希望他们琴瑟和鸣,但看见叶轻蕴只说了一句,许凉便乖乖到了他跟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这个舅舅还没这待遇呢!
他撇了撇嘴,将眼睛扭到了一边。
何思芩见丈夫少有的孩子气,不禁忍笑拽了拽他的袖口。
潘老也睡了午觉下来,叶轻蕴本想带着许凉告辞的。但老人家说不急。
然后招手让家里一位花甲年纪的老仆上前来,带小夫妻俩上楼去换衣服。
然后扭头跟他们解释道:“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干脆一起拍张照片吧”,拍出来摆在家里,也给遗憾离世的妻子烧一张去。
许凉愣了一下,自己虽然与潘家人投缘,但没想到潘老会这样郑重其事,倒像自己的到来,是他们期盼已久的盛事。
她正不知道该走该留,叶轻蕴看她一眼,又扫到潘老的眼睛一直盯劳许凉,心里不禁一叹,答应下来。
潘老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对许凉说:“阿凉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潘爷爷吧。让你拍照,就是怕你许久不来瞧我这把老骨头。人老了,记性就跟不上了,怕哪天一个不注意,就把你的样子给忘了”
许凉被他这番剖白弄得心里酸楚,走上去扶住老人家的手臂,乖巧道:“潘爷爷可别这样说,以后我常来看你就是了”
潘老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欣然道:“这就好,我记性虽不好,可也会一直记得你这句话的。等你下次来,爷爷带你去钓鱼好不好?”
因小时候有心里阴影,许凉靠近水便心里发毛,钓鱼这种活动从来找不上她。但看老人家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答,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愿扫他的兴,便说:“我钓鱼可是新手,到时候潘爷爷可得好好教我几招”
潘老听了,立马眉开眼笑,显然被许凉哄得高兴极了。
家里那位老仆带着许凉和叶轻蕴上楼去了,从外面看,潘宅古朴大气,里面就古香古色了,让人恍惚以为是进入古代的殿堂之中。
那位老仆脑后盘着发髻,许凉走在她后面,可以看见她黑发中丝丝的白色,其间插着一支造型简单大方的莲花簪。
是个很有韵味的老妇人。
上了楼,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布置得很精美,造型优美的家具,以及八宝阁上各色的古典陈设,都不露声色地表明了房间主人的不俗品位。
一扇梨花鸣凤屏风将房间隔成内外两间,妇人将墙边的一个衣柜打开,里面挂着一件金丝绣成的红丝绸嫁衣。
衣裳漂亮极了,颜色异常鲜亮,还未穿在人身上,便有一股让人眼前一亮的喜气。
从其细密的针脚和构图来看,必是经人精心制成的。
妇人取了手上的戒指,这才伸手如同抚摸一件珍宝那样触上去。
“阿凉小姐,就是这件了”,她眼里忽地泛起了泪光,扭头对许凉道。
许凉倒是被这嫁衣震慑住了一样,这样精美的衣服,可以成为每个女人的梦想。
妇人带着许凉进了屏风里面,刚开始许凉还有些不习惯,后来妇人温声和她说话,谈些家常,也跟她说女子平时的保养细节。
许凉渐渐放松下来,老妇人给她系上纽扣之后,快速给她挽了个髻,拿镜子照给许凉看了之后,才带她出来了。
叶轻蕴本来站在一张高脚凳上看细口瓶里装着梅花枝。听见响动,他转过身来,眼睛再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只见她穿着那件红嫁衣,那火红的颜色,将她的脸颊映出淡淡的红晕。她脑后松松地挽着发髻,嘴角带着一抹有些羞涩的笑容,真像刚出门子的新娘一样,有一股喜悦明丽。
许凉眼睛闪闪地发亮,走到他面前问:“你觉得好看吗?”
叶轻蕴装作一副看不够的样子,一再上下扫视她,只觉得这身衣服十分衬她,明明没有人量过,却极贴合她的身材。
他清亮的眸子像被水洗过,里面折射着冬天难有的灿烂阳光,于是映照在其中的许凉,也一样煜煜生光。
“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是要嫁给谁?”,他嘴角含笑问道。
她今天只画了淡妆,嘴唇却带着微湿的红润,粉嘟嘟地,适合亲吻。
许凉被他握住手之后,笑得有些狡黠,“新郎官是远近有名的地主,专干强娶良家妇女的事儿”
叶轻蕴见那妇人站在一旁垂着眼眸,似乎可以避开他们,便俯下身,悄悄在她耳边说:“把你抢来了,你就是我的,良家妇女,终要变成叶家人”
许凉被他霸道的口气弄得脸颊泛红,眼睛里有氤氲的水光,盈盈地看着他。
叶轻蕴忍不住,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两人下去之后,潘家人都是换了衣服下来的。连潘老也不例外,换上一身竹步长衫,看着儒雅睿智。
如果今天天气好的话,就在外面照了,不过事实却与人盼望的相反。幸好大家都不甚追求完美,都是随性的人,在宽阔华丽的客厅里,点了明亮的灯光,这下子,每个人的表情都染上了一层亮泽。
潘老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其他人排在后面,先是潘承铭夫妇,接着是许凉小两口和潘宇东。
充当摄影师的是那位引许凉到楼上的老妇人,“咔嚓”一声,一张许凉不知其中深意的全家福,定格在了镜头之下。
许凉是不常跟着叶轻蕴出去应酬交际的人,但今天的潘家之行,却让她觉得莫名轻松。潘家人的热情,真让她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一直到回程的路上,她还在兴奋地跟叶轻蕴讲树林里的那个木屋有多么精美奇妙。
她讲得口干舌燥,叶轻蕴开了一瓶水喂她。
许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不是没手,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他怎么老是觉得她生活不能自理呢?
她试图将水抢过来,却被他往旁边一躲。眼见着水有倾倒出来的危险,她赶忙打住。只不愤地瞪他一眼。
叶轻蕴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猜想许家和潘家到底有什么纠葛。潘家甚至现在才有心思同许凉认亲?
一回到家,他便打电话给陈修,让他在两个小时候到家里去。
车一停稳,两人走进庭院时,叶轻蕴突然将许凉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屋里走。
到了楼上,他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重重地吻住她。
许凉被他吻得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心口里似乎装着岩浆,将她的脸都给烫红了。两人火热的呼吸纠缠到一起,像难分难解的丝。
“我的生理期好像要来了”,她小声提醒他。
叶轻蕴喉咙一紧,喉结在*的催促下滚动着,他的嗓音一下子哑了:“你这是告诉我,再不行动就要来不及了么?”
许凉瞬间没话说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他的思绪导向正途,便道:“我的意思是,要刚好做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生理期来了,你怎么办?”
“那你可要让你的姨妈听话一点,要是都攒到下一次,恐怕你又会起不了床”,叶轻蕴低声在她耳边呵气。
许凉目光流转,里面的光像是灯下的琉璃反射出来的,“那今晚上恶霸要娶新娘子了吗?”
叶轻蕴将怀里的人掂了一下,然后轻轻将她抛到床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得地解着衬衫。
许凉见了心痒,想着平时小说里面,霸道总裁一下子撕坏女主角的衣服。于是便直起上半身,手上速度奇快,拉住他衬衫衣角两边,狠狠地撕扯。
然后……她目光移上去,和他幽深的眼眸对视,心里泛泪——作战失败。
叶轻蕴再次推倒她,将她刚才犯过罪的手压在两侧,身体紧跟着罩住她,莞尔一笑,“你刚刚想着对我做什么坏事?”
许凉“嘿嘿”讪笑道:“九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试试,你衬衫的质量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叶轻蕴便将她身上那件内搭的印花衬衫从中间往两边猛地一拉,扣子飞溅到地毯上,许凉的内衣在打底衫下若隐若现。
叶轻蕴炽热的气息卷在她胸口,许凉听见他低声道:“疙瘩,这才是撕衣服的正确方式,记住了吗?”,见她不答,他又去动她里面那件,“懂了吗,嗯?”
那个绕梁三日的尾音回荡在许凉耳边,紧接着,她便为自己的贸然行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比,谁更会撕衣服了。
叶轻蕴折腾了许凉近一个小时,她已经累得眼睛睁不开了。
将她抱到浴室里面清理干净,叶轻蕴耐不住她小声哼哼的模样,按着她又禽兽了一次。
这下许凉彻底坠入梦乡。
叶轻蕴自己也洗了个澡,这才穿戴好了下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看了一眼手表,心里默数三个数,门铃响了。
他抿唇,陈修一向准时得不差分毫。
开了门,果然是他。
叶轻蕴问他要不要咖啡,陈修当然不敢让总裁自己劳动,出声婉拒了。
“今天找你来,有件事要交给你”,叶轻蕴坐在沙发上,叠着腿,在咖啡香气中淡淡开口。
陈修一贯地面无表情,“您说”
“去查查许家和潘家这对姻亲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还有,连太太的母亲也一并查了。行事小心一些,别让其他人察觉出来——特别是我太太”
------题外话------
抱歉啊宝贝们,这两天更得很迟,香香今天考科二,昨天在考场模拟到将近十一点,回家还差十几分钟就十二点了,飞奔上楼更新好,好险,差一点就断更了。今天在考试,所以也有点迟了,不过还好考过了,可以解放一段时间,明天万更,大家晚安,么么哒(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