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因为他坚定的警告轻微一怔,心间处袭来一阵难言的疼痛感,敛眸,轻巧的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碰这些害人的东西呢,唔……好困,哥哥,我不吃饭了,先睡一觉再说。”
她是真的有些头昏,然后,也不上楼,直接躺下枕着他的腿就预备着跟周公约会去了。
“吃完饭再睡觉。”
他推了推她,她雷打不动的躺着,无奈之下,只好抱起柔软的她朝着旋转楼梯走去,只是,宽大的手掌隔着衣物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时,眉心一蹙,继而折回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手心探上她的额,顿觉掌心一片火热,“傻瓜,发烧了都不知道,醒醒,别睡……”
处于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安若夏生生的被他从梦境中扯了回来,“穆以辰,我都睡着了你还把我吵醒!坏蛋!”
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已然躺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而眼前,除了那张俊脸,还有一个小护士正拿着恐怖的针筒朝她逼近……
“喂,你,你干嘛?”安若夏捂紧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那惊恐的小眼神,好像护士手中拿着的针筒里注的是艾滋病毒似的。
“你发烧了,打了退烧针才能睡。”
“我不要打那个针,我要挂吊瓶!”安若夏说的坚定,更是着重强调着吊瓶两字,惹得穆以辰又是一阵蹙眉,“乖了,先打退烧针再挂吊瓶,不许再胡闹了。”
“我不要!”
她抗议的响亮,下一秒便将头钻进了被子里,绵软的声音透着虚弱从被子里溢出,“我不打小针,我只要挂吊瓶!”
“若夏!”
穆以辰低喝,这丫头,一天不闹会死啊!
“穆先生……”小护士尴尬的杵在原地,见被窝中的女孩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忙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安小姐,小针一点都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我不要,就是不要!”
无奈,大掌将被子一掀,穆以辰直接将紧紧攥着床沿死也不松手的安若夏强硬的抱了起来,她的双膝跪在他有力的双腿上,上身被他紧紧的压制在怀里不能动弹,“乖,别动!”
“唔……我不要打……”强硬的口气换成了撒娇,安若夏伏在他的肩头,滚烫的侧脸轻擦着他清凉的肌肤,一双小手亦是揽着他的脖子十指紧张的交结在一起,“打在那里看不到,很疼的……”
“家法都不怕,还怕这点疼?”他轻笑出声,本来阴霾的脸色因她孩子气的话转瞬消散无踪,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那不一样,心里承受压力就不同。”何况,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怕家法了?如果不怕的话,她会这么乖乖听话吗?
“好了,抱着我别动,一会儿就好。”
如兄长般,他轻轻褪下她的裤子,对着小护士使了个眼色,后者见他朝她看来,当下脸色一红,忙碎步上前捏着沾了药水的棉花擦拭着安若夏臀部上细嫩的肌肤,指腹轻碰了下,“太硬了,安小姐,放松点,不然针头很难扎进去的。”
顿时,安若夏欲哭无泪,小手紧了紧,但是紧绷的身子仍然无法放松,从小养成的恶习,曾因这个原因被某个坏护士扎了n次,所以她才下定决心以后只挂吊瓶不打小针的啊!
紧密相贴的两人,他自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程度,眸底掠过一抹计较,当下便轻拍着她硬梆梆的背脊,“若夏乖,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真的?”
她迅速咧开一抹明媚的笑,见他点头,正想高兴的松手蹦回床上时臀部上蓦地袭来一股锥心的疼痛,惹得她方起的兴奋顿时转为深深的怒吼,“穆以辰,你又骗我!唔唔……疼……”
“再乱动就再扎一针。”他阴阴的威胁着,唇角却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安若夏则是悲剧的趴在他的身上不敢再乱动一分,她真怕这脆弱的针头会断送在她娇俏的臀部上。
十几秒的时间,不慢,也不快。
直到针头从她体内拔出,她才放柔了身子,瘪嘴委屈的揉了揉被扎针的部位,抬眸深切的指责着某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啪!”
大掌顺势拍打在她的小屁屁上,突降的疼痛再次惹得她一阵呲牙咧嘴,不满的反抗叫嚷着,“我都生病了你还虐待我!”
“告诉我,今天取的一万二花哪了?”他沉下脸拷问着,闻言,安若夏则是心虚的别过脸,看来,那张卡是和他的手机绑定在一起的,低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试图想蒙混过关,“哥哥,头好痛,好难受,不行了,我真的要睡觉了……”
“安若夏!”
没有回应。
“臭丫头,等你醒了再问你。”他知道她没睡,轻柔的将她放回到床上,她抿唇尽力装得像睡熟的样子,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响才微微的睁开一只眼,方才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归于位,长呼了口气后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
一个晴朗明媚的周末,祁少羽慎之又慎的给穆以辰和安若夏发出了请帖,邀请他们来参加晚上祁娅楠的生日宴会,并特别备注,势必着重邀请安若夏当他祁少羽的女伴,还特殷勤的送来一套斜肩浅蓝色礼服。
更私下备注了一句话,他已邀请佐景悠到场。
言外之意,便是帮穆以辰的女伴也打算好了。
“哇,好漂亮……”安若夏兴奋的将那镶钻的裙子在身上比划着,顺便华丽丽的转了个圈,“亲爱的哥哥,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亮瞎到您那钛合金眼的感觉啊?”
穆以辰阴沉着脸眼角更是无语的抖了两下,“什么破裙子,丑死了。”
“什么嘛,没眼光。”安若夏暗暗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将手中的裙子往那精美的礼盒上一扔,“哥,今晚你要让悠悠姐当你的女伴吗?”
“我的事你少管,给我乖乖做作业去,做不完的话今晚别想去。”
声线上拨,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兀自打开电脑视频,准备着高科技的视频开会……
“嘁,九个月,还有九个月,再忍一忍就解放了。”安若夏勉励安慰着自己,偷偷瞄了他一眼,继而又苦着脸坐在矮几前绞尽脑汁的做着数理化。
谁让他非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作业呢……哎,灰暗的生活啊。
忐忑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心将呕心沥血的作业奉上,结果,某人看都不看一样,冷然的声音灌着萧瑟的风阴飕飕的从她头顶罩下,“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约莫二十分的车程,她被他带到了一家装饰奢华的影楼,而他更是二话不说的便把她丢给了一个娘娘腔扭着纤细腰肢的男人!
不男不女,果然是……充满了粉扑的艺术感!
像个洋娃娃般的被摆弄了近一个小时,加上腹中饥饿的缘故,安若夏终于爆发了她的小宇宙,“啊啊啊!谁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谁!”
“安小姐,你不能乱动的,这头发还弄到一半呢。”allen摆着兰花指靠近安若夏,恶心的她连忙后退,“你这个娘娘腔死人妖离我远点,一个大男人扭什么水蛇腰,我已经很饿了,你还要恶心到我吐出来……”
“谁教你说话这么没礼貌的!”穆以辰阴沉着脸色自沙发上站起,眸底掠过浓厚的不悦,修长的步子迈开,缓缓在安若夏身侧站定,“跟allen道歉。”
见着穆以辰胳膊肘往外拐,安若夏臭脾气一上来,本就心情极度不爽的她愣是赌气生硬的将脸别过一边,她这一无声的抗争,惹得穆以辰脸色更是黑了一层,方想出口再教训时倒是allen红着脸色打起了圆场,“穆少,安小姐还是个孩子,耍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是我们笨手笨脚伺候的不好让她生气了。”
“哼,孩子……她已经不小了!”穆以辰冷哼一声,生硬的语气惹得安若夏心里顿时憋闷的难受,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酸涩涌上心头,当下便使起小性子推开穆以辰跑出了影楼,在马路上的横冲直撞引得一阵连绵不绝的急刹和鸣笛声,伴随着下班族的各种诸如“不长眼”之类的谩骂。
她这样不顾生死的冲闯红灯看的追出来的穆以辰一阵心惊肉跳,担忧之余更是极为的恼火,忙沿着她走过的曲线重蹈着她的覆辙,自然而然的,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急刹、鸣笛、混合着肮脏的谩骂!
“安若夏!臭丫头,给我滚出来!”
追进了一个小公园,却是不见了安若夏的身影,有着上次她被绑票的事件,穆以辰不由多添了分担忧和懊恼,这丫头性子倔又好面子,他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备她的。
晦暗的角落里,安若夏蜷缩成一团藏进假山后的勾缝里,双手颤抖的抱着自己的双肩,顺滑的刘海下,粘着层细密的薄汗,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更是苍白的几近透明,没有丝毫血色,唯有的便是脸上扭曲强自隐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