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两人打成了一片,她们的剑法都了得,一涮间刀光剑影,眼前事物被剑气冲击,树叶哗哗哗得落下。
良君儿毕竟是混沌学院的学子,对付良雨如这样的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不过五六招就将良雨如打败。
她的剑尖直指她的咽喉,冷声警告:“以后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祖父一日不把我从嫡系族谱上除名,我就一日是嫡女,就算杀了你顶多就是罚跪!”
“你!”良雨如恨得眼睛通红,想要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大胆!”
良雨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搀扶起倒地的良雨如,目光凶狠得看着良君儿,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伤了姐妹!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成为嫡女。等这次回良府我就将此事禀明祖父,再让长老们裁决!”
“我并不在意是不是嫡女,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良君儿收起手中剑,眼中的怒意丝毫不减,甚至还充满了鄙夷:“大姐,我以前敬重你,但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种人,我瞧不起你!”
言毕,她不想再与她们废话,牵过白马准备一跃而上。
“啪”
一记重重的鞭子突然落在她的后背,当即皮开肉绽。
良君儿吃痛转身,竟然见月如染站在她的身后,一双冷傲的双眸正直视着她,同时飘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良君儿,听闻良弓宠你,没想到竟宠成这个模样,既然他不忍心教你如何做人!本尊就来替他教教你!”
“月如染?”良君儿直呼她的名字。她良君儿不是记仇的人,但眼前这女人害过灵儿数次,她就算死也记得!
“大胆,居然直呼神后名讳!”良雨竹上前对着良君儿的脸颊又落下一个耳光子,力度之狠直接将她的脸打偏。
可她打好后就后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自己的脸开始狂扇:“尊者赎罪!尊者赎罪!”
月如染如今已不是未来神后,她方才那样说无疑是揭开她的伤疤。
果然,月如染的双眸霎时间通红,蜷缩在袖中的手掌紧掐,贝齿几乎要咬破下唇。
她好恨,她用尽心机换来的却是解除婚约!慕容惊澜明明知道那贱人是细作,明明知道她是个肮脏不堪的女人,却依旧夜夜宠幸,封为神后!
可如今那贱人被慕容惊澜护在怀里,她不能动分毫。眼看着这贱人的挚友在她面前,她岂能放过?
“够了!后退!”月如染偏头对良雨竹一喝。
言毕,她踱步走到良君儿面前,眼皮慵懒得在她脸上轻扫了一下,眼中尽是讽刺:“如今世子爷因为不懂规矩正被陛下禁足。听说还要皇册除名。但没想到他的世子妃比他还要嚣张!真不愧是凤灵的挚友。”
“尊者,若是我没猜错,凤灵如今是神后了吧。良雨如和良雨竹却当众辱骂她,敢问,这就是懂规矩?依我看是不懂界法吧。我良君儿顶多就是不懂家规,私自惩戒不懂界法的庶妹!”良君儿笑着说道,目光不卑不亢。
同时,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姑母,你看她,她简直目中无人!”
月如染身后的月无双恨恨得插嘴道:“她在寝室里还打过我很多次!甚至还辱骂过您,她还……”
“住嘴!”月如染偏头低斥,缓缓走到良君儿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柔声道:“看来你和凤灵一样,也喜欢与本尊谈论界法!那本尊好好教教你,何为界法?”
说到这里,她收拢唇角的笑容,双眸已充斥着杀戮之气,缓缓伸开双臂,口中默念神咒。
顿时天空刮起一阵疾风,地面的落叶被席卷而起,在场所有人都睁不开双眼。等他们能看清时,忍不住倒抽冷气,半空中居然出现了一把高数丈的伞。
“天罗伞?”月景荣大惊,“噗通”跪地,拉住月如染的长袖恳求:“姑母,她少年无知才被人利用,但绝无冒犯您的意思。您就原谅她一次吧!”
“原谅她?”月如染笑了笑,继而清楚得道:“我虽不是神后,但却是陛下亲封的尊者。界法中写得清清楚楚,除了皇亲国戚,任何人都不能直呼尊者的名讳。我惩戒她有错吗?”
“姑母,那也罪不至死啊!”月景荣再次求情,他的表情慌乱,声音都在打颤。
“景荣。”月如染弯腰,带着尖利高贵护甲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月景荣的脸颊,眯着眼道:“你该不是喜欢她吧?”
“我……”月景荣一时语塞,拉着袖子的手缓缓放下。
“景荣,姑母给你两个选择。”月如染笑看着他,并收回了手掌,淡淡道:“一,我此刻好好惩戒她,让她知道何为真正的界法。二,我放了她,但我们断绝姑侄关系。三,你让她跪下来求我!”
“我良君儿对天起誓,就算我化成灰烬也不会跪你!”良君儿率先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良君儿!你不要不知好歹!”月景荣急声骂她,希望她能住嘴。
“快点做出选择吧。”月如染一敛衣袖,已有些不耐烦。
“姑母!”月景荣的双唇发颤,抬头看着月如染。她明明知道他喜欢良君儿,又明明知道她是他最敬重的姑母。为何要他做出这么残忍的抉择?
良君儿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液,双目直直得看着月景荣。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期盼,那么多年的爱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月景荣也看向了她,眼中闪动着复杂之色,可最终还是无力得合上,双手撑向泥地,轻声道:“姑母,你永远是我最敬重的人……”
良君儿觉得力气彻底被抽空,一个没站稳就跪倒在地,抬手紧紧捂住心口,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原来这么多年,她爱的是一个懦夫!
她的生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哈哈!”良君儿突然笑出了声,但却不再有眼泪,而是微微挑眉,问道:“月景荣,你知道我现在最该感谢的人是谁吗?最该同情的人又是谁?”
月景荣不解,脸色难看得看着她。
良君儿双臂撑住地面站起身子,她似乎又笑了一下,勾唇道:“我最该感谢的人是我祖父,是他阻止我与你的婚约。而我最该同情的是你!”
她看向月景荣身边的良雨竹,眼中尽是惋惜之色:“月景荣胆小如鼠,没有担当能力!你嫁给他等于嫁给他姑母!”
“什么?”良雨竹气疯了,刷得抽出腰中的短剑,恨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