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叹了口气,洛意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是有些伤春悲秋,心情波动,她有些懊恼的甩甩头,见天色不早,月亮已经越过了中天,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
她便起身道,“先下去吧,要回去睡了。”
只见凌沉耀抱着她,如先前一般玉落凡尘,轻轻一点便落了地,这感觉无论体验多少次都很新奇。
与凌沉耀分别,她准备回去直接睡觉,谁知凌沉耀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就尾随在洛意后面,想要进她房中去。
洛意警觉眯着眼眸,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撑着门框,眯着眼睛问,“你要干什么?你房间在对面!”
面前面容俊雅的男人,眼中深邃,吸引别人去沉沦,他唇角一勾,笑容里有些讨好与魅惑,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她的唇角面颊,低哑的声音道,“你今晚定然睡不安好,不如我同你一块睡?”
这已经是直白的邀请,洛意听后瞪大眼,毫不犹豫的伸手,撑着他的胸膛,用力往外一推,便当着他的面轰然关上门,上门闩。
“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低吼了一声,她转身就走,凌沉耀站在门口,被直接拒绝,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因此有些沮丧的转回身回了自己房间。
殊不知等他关上门后,角落里疏忽走出一道朱红身影,白恨仙看了看凌沉耀走远,面对着紧闭的门扉,勾唇笑笑,便轻轻走到门口,伸手敲了敲,等着里面的回应。
“我说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洛意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但因为不想闹大,便压着嗓子。
白恨仙乐不可支,眼里全是笑,也压低声音道,“是我,我有事与你商量。”
不大一会儿门打开了,白恨仙走进去,两人相对而坐,洛意直接问,“你要与我说什么?”
她开门见山,仔细的盯着白恨仙打量,夜半三更,偏要单独来了房间与她商量,要么是不想搭理凌沉耀,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心里心思百转,白恨仙也直接表示,“当然是商量一下,之后该如何部署势力救人?我手底下有些忠实的属下可以用,救人一块并不着急。”
“问题就出在,应该如何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将人救出后,劈出一条退路,让人完完整整的带走,或者隐藏起来。”
这个国家她并不熟悉,因此只能听从白恨仙的,白恨仙提出了几个备选项,洛意都进行了思量。
但没想到第二天,一道霹雳消息忽然传来。
皇宫之中传来一道赐死令,说的是皇帝忽然想起来数十年前动/乱的叛臣,还都关在牢里,而且,这这十几年间,陆陆续续还丢进去不少人,这老总早就已经是人满为患,累积到如今,再放下去也不安全,不如一块赐死。
这消息一出,顿时令洛意心里恶寒,眉头紧皱,历史上所听闻的皇帝大多是大赦天下,这个皇帝倒好,上来就是赐死令。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赐死令这种东西。
这也就是说,被归纳到那场叛乱之中的叛臣的外公一家,也要被斩首。
得到消息的几人赶紧商量对策,洛意蹙眉问,“赐死的时间定在何时?”
白恨仙脸上乌云密布,声音也冷冰冰的,“从宫里传出的消息,应该是在一个月后。”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洛意伸手摩挲着下颌,左右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闪便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那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如果有人中途死亡,便不算做这批当众枭首名单之中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凌沉耀和白恨仙眼前一亮,掀开眼皮盯着洛意问。
洛意笑了笑,“我的方法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选个日子,让我外公他们假死,就是人太多了,一次死了,会不会引起怀疑?到时反倒弄巧成拙。”
白恨仙却认真思虑一会儿,摇头道,“理应不会,当年内乱,被打入叛党之流的人,相当之多,这些人关押起来已经过了十几年,皇上早就已经很放松,并不会多加关注。”
“况且,牢狱中条件艰苦。”
凌沉耀眼观鼻鼻观心,不疾不徐的说,“这么多年,忍受不了这劳动艰苦而猝死的人,比比皆是,几乎每日都会发生。”
总而言之,就是这招很轻易便能瞒天过海。
但是要如何把这么多人同时运走,又不引起别人注意呢?这就需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从来都是劫狱容易,逃跑难。但如今再难,也得硬着头皮上。
白恨仙和凌沉耀对视一眼,两人无声中就已经达到默契,相继起身,打点这些关节。
白恨仙道,“我手底下有些人能用,我先去派人打点打点,最外面的路径,一路护卫就拜托你了。”
凌沉耀点头,无声答应,虽然平常看得白恨仙很不顺眼,但现在,他们要齐心协力替洛意救出家人,便只能握手合作。
他手底下也带来了一批人,活在影子里的人。
白恨仙武功高强,灵动机变,可以进行很多刺探刺杀,还有后续工作的任务,用来进行刺探拦截,以及逃跑的工作是最适合不过。
见他们如此默契,洛意心里微松。
她也闲不下来,就跟着一块易容出门,前往打探消息,寻找能够躲过皇帝追杀和其他人刺探的秘密地方。
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少年,长眉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眼尾瞥了一眼,眼神犀利,高高扎起的马尾随风摇曳,眉宇之间的英气偏偏冲淡了过于清秀的脸上的那股女气,使得她通身看起来便多了一份潇洒倜傥,稳重风流。
正在郊外,她寻找可以隐藏行迹的最佳地点,能不能隐匿行踪时,出外踏青的八皇子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一见着前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外,鲜衣怒马的少年,八皇子边看直了眼,同时,也如过电的想起了那一晚的光景。
于是便不顾手下阻拦,拿着手里的酒杯便疯疯癫癫的冲到了洛意的面前,伸手展开道,“小兄弟,小兄弟,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我们可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