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啸天盯着牧采薇看了半晌,才沉重地说:“来人,搜大小姐的身。”
婢女们互相看了几眼,迟疑着不敢上前,谁也不敢主动搜。
“没关系的,只有我自己带头,才能搜大家的身。”
婢女再次抬眼看了眼牧啸天,得到肯定后才接近牧采薇,仔细地搜了一遍,很干净。
大夫人老夫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牧采薇有些愧疚地望着柳夫人,“柳姨娘,为了玉姨娘,委屈你一下了。”她表情真诚言辞恳切,柳夫人心中不服,见她也自己主动站出来率先表达态度。
她扁着嘴,再不满意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心甘情愿地伸出手让婢女搜。
再接下来是牧白霜,在婢女接近时。牧采薇的四肢无比僵硬地举着,脸上的表情静绷着,在婢女摸索过的地方时不时还皱着眉。
也没有结果。
轮到牧宠时,她无所畏惧地神展开双臂。目光和牧采薇的相交后,牧采薇看着牧宠回给她一个微笑。
牧宠心里越发不安,她一定在计划什么,而牧宠对此一无所知。
婢女的手停在牧宠的腰间,她垂下脸,看着婢女凝重的表情,“怎么了?”
婢女摸着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这才注意到。
所有人都在盯着婢女的动作,牧宠身上藏得东西自然也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婢女垂下头,往后退几步,没有再继续搜牧宠的身。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什么东西。”牧啸天眈眈地盯着牧宠。
牧宠拧眉,她这个位置并没有装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有了?
她将腰间的东西拿出来,在看到纸包的同时,所有人都睁大眼睛。
纸包上有一股药味,牧宠打开纸包后,一团儿红色的细长花瓣映入眼帘。
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害玉夫人落胎的罪魁祸首——藏红花。
“哎呀,二妹妹,你的身上……”最先开口的是牧采薇,她惊讶无比地掩着嘴,眼睛瞪得更是跟核桃似的那么大。
她错愕无比地指着牧宠手上的藏红花,看了眼牧啸天,又看向老夫人大夫人。
“你身上怎么会有藏红花?”牧采薇拧着眉,继续道:“玉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害的吧……”
“二妹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看着牧宠,露出害怕的表情,“平常你对玉夫人无微不至,怎么,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玉姨娘怀的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呀!”
牧采薇嘴巴不停地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害死自己的亲弟弟?”
一连串说下来,牧啸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目光宛如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在牧宠的心窝。
藏红花就在她的身上,牧宠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
牧宠盯着藏红花,诡异的红色让她联想到玉夫人身上斑驳的血迹,不由得手一抖。手中的藏红花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地上。
是谁?什么时候塞到她身上的?
牧宠紧锁眉头,今天和她亲密接触的人不多,牧白霜就是一个。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定定地看向牧白霜。难道是那个时候……她端着药碗和牧白霜撞在一起。
牧白霜注意到牧宠犀利的目光,心中一跳,垂下头闪避她的视线。
牧宠这一刻恍然,她大意了,注意了药注意了水,却落了玉夫人吃的糕点。
周遭的空气一瞬间降至零点,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眨眼间,牧宠就成为众人的焦点。
“牧宠。”牧啸天压低声音,闷哼道。
牧宠握着拳,垂着眼缓缓抬起头,牧啸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夫人露出无比失望的表情,她不敢相信牧宠会做这种事情,“宠儿,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吧。”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藏红花?”
老夫人脸色更是铁青,她握着拐杖,目光灼灼,黑沉沉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人证物证都在,任谁也不会相信她的解释。
牧宠深吸口冷气,一股酸甜味直充脑门。她眼中一亮,捡起地上的藏红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就是这个味道。
藏红花放置的久了,会有一股酸甜味。就这么一小撮儿,就能闻到这股味道。
她仰起头,定定地看着牧啸天,“爹爹,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牧啸天拧眉,半眯着眼睛,“不是你做的?”他冷哼着指着地上的藏红花,“物证都在这里,你还想怎么狡辩?”
牧采薇的眉头不动神色地皱着,她上前一步,牵住牧宠的手,“姐姐,那可是一条人命呀。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这么固执。”
“固执?”牧宠毫不客气地当众甩掉牧采薇的手。
她讥笑着反问道:“这件事情还未有定论,姐姐怎么这么笃定就是我做的呢?”
牧宠狡黠地笑起来,“会不会是姐姐你做的呢?”
牧采薇变了个脸色,她抿着下唇,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为什么要害玉姨娘?”
“藏红花是在妹妹身上发现的,大家都看着呢。”
牧采薇撇着眉,语重心长地说:“我不知道妹妹为何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你做事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呀。”
“玉夫人的肚子里,可是你的弟弟。”
牧采薇声泪俱下,任谁看了都心疼。
“宠儿,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做了这么肮脏的事情,还一个劲儿的往采薇身上推。”大夫人扶着牧采薇一颤一颤的肩膀,不可置信又失望地看着牧宠。
柳夫人则在一旁看戏,不嫌事大还插了一嘴,“依我看呀,二姑娘过惯了好日子,不想继续跟玉夫人过这么苦的日子才做了这缺德事。”
一时之间,牧宠被千夫所指。在证物面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