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赶到启明大厦,通过监控,发现许洌的人跟踪杜雨萱,可能是扫荡了许洌的场子,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想都没想就打电话狠狠威胁许洌,却忘了许洌这个人是个多恶劣的人,从小到大,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抢自己的东西,从小学到高中两人都在一个学校,他学习上争不过自己,就走旁门邪道。

许洌很会笼络人心,他就是个恶魔,最喜欢引诱人下地狱,先是通过威逼利诱等等卑鄙的手段孤立盛骋,凡是有跟盛骋过往稍微密切的人,都被他再教育过,再安排个自己人靠近盛骋,诱惑盛骋吃喝嫖赌玩女生,可惜盛骋家教太严,这一招最后失败了。

而此刻,头脑发热丧失理智的盛骋居然去威胁恶魔,想到通话最后许洌阴阳怪气的阴笑声,盛骋简直想掐死自己。也不怪他紧张,从十二三岁许洌开窍起,学校里凡是有女生对盛骋表现的不一般,许洌总能想办法让这些女生最后转移阵营,改而迷恋他。

青春期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有些骚动,盛骋也不例外,他也有过一个女朋友,对方暗暗追了他三年,等到他点头答应交往还没过三个月,该女生被学校劝退了,他找到她问原因,那女生很歉疚的告诉他怀了许洌的孩子,再后来他听说那女生精神出问题住进了精神病院。

想到杜雨萱绵软易推倒的性子,盛骋简直不敢想她能在许洌手里坚持几个回合,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先找到她再说,于是,盛骋又给侦探社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监控对象除了陈桐又多了许洌,他一定要比许洌先找到杜雨萱。

城郊,客运站旁边的东升旅馆,杜雨萱一点也没感应到盛骋的焦急,她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揉着眼睛坐起来,刚下床就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扶着床沿,她觉得不止腿软,浑身都是绵软的,从骨头缝里都散发出酸意,重新躺在床上,她不由恨恨的骂了盛骋几句,简直就是野兽,劲儿上来就不知疲倦。

杜雨萱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强迫自己下床,来回走动了一会儿,适应了此刻身体的绵软,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踩着棉花出门。下楼的时候和一个匆匆上楼的男人迎面走个顶头,楼道太窄,她赶紧避到一侧,等那男人先上她才下,等到下到楼底,她回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那人似乎见过。

杜雨萱想了想,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就懒得想了。她找了个电话亭,不死心的又给陈桐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停机。没办法,杜雨萱只好拨通了她唯二记住的另一个电话号,家里的座机。

电话很久才接通,佣人李婶口音很重的嗓门传来:“喂,恁岁辣?”

“我找沙维,我是他同学。”杜雨萱嗲嗲的说。

“恁是辣门子同学?不自导俺家少爷休学辣?生病辣,休学辣。”

“啊!”杜雨萱惊了下,顾不上装爹声了,急急的问:“生什么病了?现在在哪里?”

“不自导,俺撒都不自导,甭问辣,他妈出事辣,家全乱套辣,哎……”李婶重重叹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杜雨萱拿着听筒如遭雷殛,明明她出事之前维维好好的,这才几天,他就病的需要休学了?这下子她是真急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去公司堵陈桐,还好,她还记得陈桐的车牌号。

匆匆上了一趟到市区的公交车,尽管一路上杜雨萱心急如焚,可目光扫到车尾的一个男人时,她还是警觉了。不动声色的等到公交车靠站,她随着一波拥挤的人流下了车,回头看了眼,那男人并没有下车。

住同一家旅馆,坐同一趟进市区的车,有这么巧的事?看来尾巴没甩干净。杜雨萱下车的路口正好是个挺大的市场,靠近郊区,这个市场主要针对的是城乡结合部分的穷人和一些打工族,东西都是廉价的地摊夜市货。

杜雨萱选了件宽大的白色印卡通图案的体恤和过时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学生板鞋,借着店家的换衣间把廉价的衣服换上,掏出兜里的钱装入牛仔裤里,换下的衣服鞋子塞进包包里,出试衣间时,她什么也没拿,径自出门到隔壁卖眼镜的店里,买了一副店家处理的超级丑的平光眼镜。

长长的额发盖住了额头眉毛,巨丑又大的平光眼镜遮住了眼睛和半个脸,低着头,手捏着衣角,带着点拘谨的步子,此刻的杜雨萱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妹子,在城市光陆离怪的绚烂中不由自主的自卑和胆怯,又有那么点小好奇,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然后乡下妹子上了公交车,刚才她买衣服的店里,一个中年女人略有些慌张的拎着个包跨上了自己骑来的电动车,半个小时后,常昇接到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常哥,人跟丢了。”语气十分郁闷和懊恼。

“我就想不通了,放跟踪器的时候,她绝对没有察觉,她下公交车时,我也没跟,怎么就跟丢了呢?”

“不怨你,这丫头太狡猾了。”常昇低声笑着,“对异于寻常的关注十分敏感,我都不敢跟太紧,你们撤了吧。”

“那洌少那里怎么交代?”

“放心,我跟着呢。”常昇哼了声,如果连他也能甩掉,那这丫头就逆天了。

常昇是谁?退伍的特种兵王,精通国内外各种格斗术和古今所有侦查反侦察术,盛宇明重金聘请给宝贝儿子的贴身保镖。后来和许洌志趣相投成了好朋友,本来他只需要负责许洌的人身安全就行,外围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李志负责的,可李志被抓,许洌最近又被父母看的很牢,他不耐烦跟着被圈禁,就主动出来放风了。

杜雨萱在公交车上只坐了两站就又在人多的地方下车了,这次她倒不是觉得被跟踪,而是突然想起自己剪得非主流发型和这身造型不配,怪异就会引起注意,她正好看到街边有个理发馆,就下车理发了。

二十分钟后,杜雨萱顶着刚剪成的短发走出理发馆,头发被她剪坏了,只能剪成略长的男孩头,额发依然很长很厚,遮住眉眼,不同于刚才的是露出两只小巧可爱的耳朵,摸了摸耳朵,居然还有洞,她到附近的饰品店里挑了一对桃粉色的圆形塑料耳钉带着,又买了个最便宜的军绿色的斜肩挎包,于是整个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土得掉渣),配上含胸弓背,探头探脑的畏缩样,妥妥的村姑出世了。

杜雨萱顶着新造型又上了公交车,这次直接就到她公司附近的站牌下车。作为一家影视公司,她选的地址并不是太繁华的地段,甚至有些偏僻,西城区靠近高铁站和飞机场的中间段的融通大厦,整栋二十八层的大楼都是她的,其中最上面的十层用来作为晨光的总部,下面的十十八层,最底下的八层是酒店商场会所等配套设施,中间十层租给别家公司用作写字楼。

地下则是停车场。

杜雨萱以往都是直接开车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坐专用电梯直接上最顶楼办公室,现在换了个身体,仰望着融通大楼的巍峨身影,她只能望洋兴叹。

作为一家上市三年且发展前途蒸蒸日上的控股公司,晨光最初从影视业起步,虽然现在涉足的已经不止影视圈了,但她的最大重心依然是晨光影视,晨光影视就像是一颗大树,而其他产业则是大树下衍生的小树苗,一切还在起步阶段。

作为在圈内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晨光影视,旗下大牌云集,不止拥有最能赚钱的几个一线演员和二三线当红小鲜肉小花旦们,制作宣传包装等团队在国内都是一流水准,相对应的,晨光的安保系统在国际上也处于顶尖水平。这直接导致,晨光的创始人沙绯,此刻的杜雨萱根本就踏不进晨光的大门。

这样一家大公司的财务总监,公司的二把手,哪里是她一个小村姑能见到的。

在最外围的前台接待处,杜雨萱只得到陈桐一个秘书的电话,打过去后,对方甚至不听她把话说完,就一句陈总不在挂断了电话。中午上下班的高峰期,杜雨萱站在停车场里所有车辆进出的必经路口看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陈桐的车出入。

在融通大厦附近的绿化地游荡了好一会儿,杜雨萱到文具店里买了一沓稿纸和一只水笔,她两手准备,给陈桐写了封信。

写完了一封短信,用快递发给陈桐,信的内容并不重要,主要是她的笔迹和两人之间只有彼此知道的联络暗号,说是暗号也不准确,反正就是个符号吧,只要陈桐看到这封信,他绝对会立即来找她,除非他也背叛了她。

杜雨萱可以不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但她信陈桐,陈桐十三岁起就跟着她,到她死时,她三十七岁,陈桐二十九岁,整整十六年,她将他从一个偏远贫困山区无父无母的孤儿培养成圈内人称财神爷的投资大神,晨光能有今日的成就,陈桐精准的投资眼光功不可没。

而私人上,两人有着类似的童年遭遇,都是孤儿,都寄人篱下,都被苛待,相遇时,她正处于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痛苦到一心寻死,他救了她,她带他走出大山,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是彼此最重要的亲人。

十六年来姐弟相称,她尽责的培养他成才,他尽最大能力回报给她丰硕的果实,她像长辈一样给他准备房子车子,他娶老婆时,她是唯一的男方长辈,按照传统风俗,他们夫妻拜天地时高堂拜的就是她。

生闺女了,孩子当她亲姑姑。偶尔有空时,她也会带着维维跟他一家旅行游玩,他全家敬她爱她如至亲,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信陈桐会背叛他。

连着三天,杜雨萱每天上下班高峰期就去蹲守等陈桐的车经过,同时给他发一封快递,告诉自己的落脚处,可三天来她并没有看到陈桐的车,他也没有来找她,而她身上的钱已经只剩下二百多了。

b市是一线大城市,物价贵的要死,尽管这几天她都住在西城最便宜的旅馆,每天吃两顿最便宜又耐饿的面食,到第四天,连旅馆也住不起了,她最后给陈桐写的信里说自己晚上会在聚星网吧过夜,让他见信立即来找她,快没粮了。

惹上麻烦了

连着五天,杜雨萱白天就在融通大厦附近转悠,一天照三顿的蹲守也没见到陈桐的车,倒是公司里别的她有印象的高层见过几个,还有一次遇到旗下一个二线当红小生的粉丝来这里堵他,可这些人她统统不相信。而且,以她此刻的样子,这些人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

到第六天,杜雨萱已经在网吧住了三个晚上了,伙食也从一天两碗面降到馒头咸菜自来水的地步,即使如此,她也只剩下五十多块钱,快递都发不起了。

没办法,傍晚,她终于在融通大厦员工停车场内截住了一个骑电动车正准备下班的年轻男人,她依稀记得这年轻人是陈桐的一个助理,大学刚毕业,来晨光才两个月,平时就负责干些端茶倒水收发快递信件跑腿等杂事,她能对他有印象,就是陈桐提过,这孩子是陈桐老家那边考上b市的,听他的意思打算考察一段时间,资质不错的话,很想栽培栽培,她就留了心。

“哎,大锅,你死踩这儿上班底吧,额跟你打听个人能行不?”杜雨萱用上陈桐老家那边的口音叫住年轻人。

“额,你死?”年轻人手扶着车把,单脚支地看着杜雨萱。

“额是南岭镇的人,额老家表哥也死踩在这儿上班低,额有点死找他,你能帮个忙不?”

“南岭镇?额也死南岭镇的,呃木见过你,你找的人叫撒?”年轻人脸上带了点老乡见老乡的笑意。

“陈,额表哥姓陈,叫陈桐。”杜雨萱摘了眼镜,两眼亮闪闪的盯着年轻人。

装扮的再土,杜雨萱也是个好看的小姑娘,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带着点笑意看人时,就像会说话一样,年轻的男孩被她看的有些脸红,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桐?你找的不会是额们陈总吧。”

“听他说,死管很多人哒。”杜雨萱眼睛刷的亮了,顾不上撇乡土腔,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脱口而出:“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

“哦,他家我不知道,不过……”年轻男孩也立即切换了普通话模式。

“电话也行,我刚从老家来这里找活儿干,活没找到包被偷了,手机钱全没了,他家的住址我忘了,就记得在这里上班,你能帮我叫他出来吗?”想着苦日子快结束了,杜雨萱心都跳快了两拍。

“额,陈总他好久没来上班了,私人电话我还不知道。”年轻人一脸讳莫如深,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对杜雨萱说:“最近我们公司出事了,大老板死了,管事的崔副总被抓了,陈总和大老板是亲戚,最近可能是在处理老板的后事,半个月没来上班了。”

“啊……”杜雨萱傻脸了。

“哎,说不定公司也要垮了,上头的大头们死的死抓的抓走的走,没人压阵,公司里现在乱死了,大家都没心上班,全在观望,听办公室的同事说公司里好多中高层都在另谋出路,有些已经找好下家了,我也打算过几天再去投一轮简历,说实话,我真不想走,晨光的福利是真好,还能看到好多明星,可大树要倒,谁也没办法。”年轻人很惋惜的叹了口气。

“林可呢?编剧部的林可在不在?”杜雨萱脸色发青,神情很难看。

“你说陈总的老婆?她也不在,和陈总一起离开就没回来过。”年轻人看出杜雨萱脸色不好,忙问:“你是不是担心你表哥?别担心了,就算晨光倒了,以陈总的能力,多的是公司争着挖角呢。”

“大哥,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见到陈总吗?”杜雨萱收敛了心里的沉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年轻人:“我现在身无分文,再找不到他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想想,”年轻人皱着眉,手无意识的抓了抓头发,突然看向杜雨萱说:“你是不是连着好几天给陈总寄好几封快递的那个梅仁玉?野葱岭水库的梅仁玉?”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杜雨萱诧异的看向年轻人。

“你发的快递都是我签收的。”年轻人笑着说,随即略有些狐疑的看着杜雨萱,他虽然刚毕业没经验,但不代表人傻,杜雨萱撒慌被抓包了。

“哎,你别这么看我辣,我是没跟你说实话,但也没骗你。”杜雨萱略囧的笑了笑,“我确实是陈总的表妹,跟家里闹翻了,一气之下来投奔他,来的太匆忙,所以对他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平时也就逢年过节碰面,不算很熟,就寄快递先探探他的态度,没想到正赶上他公司出事,真是倒霉。”

“而且,我真的没钱了。”杜雨萱摆出可怜相,两眼眨巴眨巴的望着年轻人,“我这几天晚上都睡在网吧,马上连馒头咸菜都吃不起了。”

颜值高就是有这点好处,年轻人看了看杜雨萱,脸色微红的选择相信她了。

“那个,我也只是个小助理,等我明天回去后帮你打听一下陈总的住址和电话,有消息了立即告诉你。”年轻人看着杜雨萱:“你,你手机号多少,我打听到了怎么通知你?”

“我没手机,被偷了啊。”杜雨萱一脸郁卒,“没事,你每天这个点下班吧,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对了,要是见到林可了也行,你把我那几封快递交给林可,让她务必转交给我表哥,就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务必让我表哥亲拆。”杜雨萱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好,好。”年轻人笑着点头,他腾出手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摸出一个记事本,撕下一页写了个电话号给杜雨萱,“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事了给我打电话也行,我还是个实习生,能力有限,帮不上你大忙,但总比你一个人强。”

说完,他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子递给杜雨萱:“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只能先借给你这么多了,女孩子一个人住网吧太不安全了,你找家便宜的旅店住吧,陈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杜雨萱被感动了,她迟疑着接过钱,咬了下嘴唇,不好意思的看着年轻男孩说:“你不怕我是骗子呀?”

“哪有那么多骗子。”年轻人笑了笑,“再说,就算被骗,损失三百块对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

“宋希曜。”

“希曜哥,谢谢你相信我。”杜雨萱笑看着宋希曜,他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长得也很普通,略有些黑,穿着打扮气质都有些土气,实在是个很不起眼的男孩子,可却让她觉得温暖。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晨光不会垮的,留在晨光跟她共患难吧,你会走运的。”

“我尽量吧,就算晨光真要垮,冲你这句话我也坚持到最后一刻。”宋希曜笑着说。

“那我走了,明天这个点还来这里等你。”杜雨萱挥了挥手。

“恩,希望明天带给你好消息。”宋希曜同样挥了挥手,目送杜雨萱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骑着车往自己住的出租屋走,匆匆吃过饭,他开始动用自己在公司有限的人脉打听陈总的住址或者电话。

两个小时后,他真的从一个同事口中打听到林可的电话了。

犹豫了下,宋希曜拨通了林可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女人显得十分疲惫的喂了声。

宋希曜赶紧说:“林编剧,我,我是陈总的助理小宋,这几天一直有陈总老家的快递送来,你能不能问一下陈总要不要看看?”

“哦,谁寄来的?”

“寄信人栏填着野葱岭梅仁玉,我我今天还碰到一个女孩,她说是陈总的表妹,信就是她寄得,她说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找陈总,能不能麻烦问问陈总要不要见这个叫梅仁玉的女孩?”

“好吧,我问问。”林可挂断了电话。

陈家次卧里,陈桐垂头丧气的坐在地板上,他的对面,地板上躺着一个神情呆滞的少年,少年长手长脚的躺着,漂亮的丹凤眼毫无神采的睁着,面色发黄,嘴唇干裂,虽然还有气息,却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屋里的桌上,摆满了各种饭菜,中式西式面食米饭汤菜满满当当,全都没动过。

“祖宗,你好歹吃一点啊,你是要逼死我呀?”陈桐长叹一声,两行眼泪流出来,“好,你要绝食我陪你,反正饿死了你,我也没脸见姐姐,不如就陪你算了。”

林可正好推门,听到陈桐的话,气的嘴唇哆嗦:“你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那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姐姐突然就没了,我……我连她唯一在乎的人都守不住,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告诉我要怎么办?”陈桐捂着脸痛哭失声。

“小维,你好歹吃一点啊,舅妈知道你难过自责,可是你妈妈已经没了,你要再有事,你让我们怎么办?”林可过去蹲在沙维的身边,流着眼泪苦口婆心的劝,然后没有任何效果。

所有能劝的这些天来她和陈桐都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没有任何效果,这孩子本就脑子有病,这会儿钻了牛角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理外界。

林可劝了一会儿,毫无效果,只好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和陈桐坐在一起发愁。

“对了老公,你老家有个表妹我怎么不知道?”林可突然想起宋希曜的电话。

“什么表妹?我没有表妹啊。”陈桐摇了摇头。

“说是野葱岭梅仁玉,最近天天给你寄快递,下午还找到公司了,你那个老家的小助理姓宋的刚给我打电话说的,好像有挺重要的事找你,要不要去看看?”林可说。

“不去,根本就没一点印象,找错人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姓梅的人。”陈桐摆摆手。

晚上九点,聚星网吧的夜市启动,杜雨萱准时踏进网吧大门,她刚才很奢侈的去吃了一碗面,十五块钱,对连吃了两天馒头咸菜的人来说,那碗普通的牛肉面简直香的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交了八块钱的夜市费,她可以从现在待到明早九点了。除了宋希曜给的三百块,她从盛骋那里拿来的一千块就剩二十五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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