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又惊又怕,她虽然跟着云修寒练了几套拳法,但这事情出的太急,人底盘不稳,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手掌咯着了旁边的小石头,生疼生疼的。
花锦程却也顾不上自己了,她就知道云修寒如今金贵脆弱着呢,比自己的身子板还要弱几分,刚想起身,人就被拉了起来。
她眨了眨眸子,看着头顶上方的那张脸,“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云修寒俯身替人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瞅见她手掌的伤口的时候,眸光微寒。
“喂,你们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们,这青天白日的,你们还能当场打人不成?”那被捏住了手腕的汉子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
“打人?我想你说错了。”
云修寒轻声细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许的药粉在花锦程手掌的伤口上,然后用帕子细细的包了起来,“我听兄台的口音,可不像是我大晋人士。”
那人心中一颤,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公子这话说的,您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王五是世世代代在大晋生活的人。”
那汉子这样一嚷嚷,人也围的多了起来。
“石青,先将他爪子废了。”云修寒轻声道。
抓着汉子手腕的人应了一声是,双手一动,只听得咔擦一声,那人的两条手臂就软绵绵的垂在了身侧。
花锦程有些惊诧的看着人,这人的手段利落,旁的她看不出,但肯定比木易之还要果决高明几分。
那人的惨嚎声立刻传了出去,围观的人也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后退了一些。
“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从人群中又冲出来了两个汉子。
“还有那个,一起。”云修寒手一指,语气平淡无波。
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道人影就从人群中被抛了出来,石青负手走出,“公子。”
“打断了手脚,送到卫都督那里去。”云修寒冷眼瞅着那张轮椅,倏地就笑了,“罢了,先带上人,送到我那里去吧。”
“你,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就伤了……”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石青上去就去一巴掌,那人一个趔趄,血水夹着牙齿就从口中吐了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完,脸就肿了起来。
“晋王爷,这里可不是济安城,您办事起码要讲个章程吧?”木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云修寒将花锦程挡在了身后,面色平淡,“怎么,本王拿个人还要木三爷允准?”
云修寒将刚刚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那人故意撞开了花锦程,然后又有人去推他的轮椅,到时候若是他们两个人分开了,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人是冲着我来的,伤了的,也是我的人,若是卫田有什么意见,你让他尽管来找我,文的武的,本王接着,现在,滚开!”
云修寒抬眸,锐利的眸光似一道笔直的闪电,朝着木三狠狠的劈了过去。
木三捏紧了拳头,不甘心的让开了一条路,他知道云修寒是真的被惹毛了,现在招惹对方,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
“回家了。”云修寒握着花锦程的手,也不管别人奇异的目光。
花锦程到现在还有些胆战心惊,垂头跟在了云修寒后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出手咔擦咔擦的就将几个人的手脚给打断了,然后一人拖着一个往回走,旁人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大多数的人不知道晋王爷是谁,但对方好歹也是一个王爷,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力诺夫妇跟白家兄弟看到人的时候也有些诧异,但却有默契的什么都没有问。
走了一路,云修寒强撑着的力气也散了不少,他稍微的休息了一些,然后才开始替花锦程清晰伤口,抹了药膏重新包扎起来,又看了看她伤到的手臂,细心的擦了药膏,眉头都拧成一个疙瘩了。
花锦程将袖子放下,“没什么要紧,只是擦伤。”
“你身上多一条口子,他们付了自己的命都赔不起。”云修寒的话说的狠厉,语气中却满是心疼。
“那人什么来路?我觉得不像是平常的口角。”花锦程很确定那人是故意将自己推到一半儿去的,可也不确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云修寒来的。
“审了就知道了。”
云修寒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但愿是冲着我来的。”那样他还有几分耐心陪对方玩儿下去。
花锦程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徐慕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就跟花锦程一起去了内室。
“云公子。”力诺站在旁边,颇有些愤怒,“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恰好有一件。”云修寒微微颔首,“那几个人的详细背景,就麻烦你去打听了。”
“好。”力诺领了差事,转身就去办了。
力诺是这片地儿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又是一个不老实的,三教九流,都有他相熟的人,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种事儿,那也就说明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寻常的,如果云修寒的人去查,说不定会落掉什么,力诺去正好,小事大事,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闲置的柴房之中,几个人躺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而,石青翘腿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茶杯,一个茶壶。
猎猿推门而入,闻着那刺鼻的味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审出来?”
“还没有,我嫌吵,没让人开口。”石青睁开了眼睛,看着猎猿捏着鼻子的模样有些好笑,他勾了勾手指,猎猿弯腰凑近了人几分,几根银针扎在了几个穴位上,猎猿吸了吸鼻子,没有了那股味道这才满意的笑了。
“要我说,直接将人刮了,省的你费心思。”猎猿的手段一向粗暴。
石青摇摇头,“这地方毕竟是人家的,弄脏了不好,再说,王妃可在这儿呢,见了血腥不吉利。”
猎猿哼哼了两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手段,他也说不得石青的手段不好,不过比起他的来,足够安静,这就好了。
石青看着有人抬头张了张嘴,他懒洋洋的一笑,起身缓步走了过去,“要说什么?你只管张嘴就好,我懂得唇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