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明:……

他抖手就把东西甩出去了。

看来,这一晚有的折腾,至少许丛楠的整人想法成功整到了要整的人。

第二日清晨,许丛楠醒来的时候,霖明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盯着没人的那处看了半晌,才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

愣愣的听了一会后,他意识到霖明貌似在洗澡?

果然,几分钟后,霖明搭着一条浴巾出来了,身上还冒冷气。

许丛楠坐了起来,奇怪道:“你一大早的洗冷水澡?”

霖明无端被这话绊了一脚,偏过头。

“出去跑了一圈。”他不自在道。

许丛楠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外面很热?”

他这话说的是霖明的脸,实在是红得有点不正常。

“是有点吧。”霖明扫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收了回去,“许长官,你能不能把衣服拉好?”

许丛楠低头一看,昨晚穿着的浴袍散开了大半,这会松松垮垮的披在肩头,露出了大片肌肤,再配合上他那刚睡醒还犯迷糊的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两人间发生了点什么。

“哦。”许丛楠面不改色的把浴袍拉上了,翻身从床上下来,“我去换个衣服。”

说完,他从行李箱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好在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通闹剧后,许丛楠也没再去逗霖明,霖明也没主动找许丛楠搭话。两人都老老实实的收拾好了行李出门,尴尬的氛围在两人间蔓延。

今天他们还得坐车去一趟x市,如果速度快的话,中午前就能赶到。

希望还来得及。

阿立卡国的交通便捷,两人的出行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成功赶在中午之前赶到了x市。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许丛楠注意到,不远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一伙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光头壮汉们正陆续往车上坐。

不过,他也就只扫了这一眼,联想到霖明说的阿立卡国黑手党,他没敢多看。

霖明从巴士集中放行李的地方,把两人的行李箱都拖了出来,而后走到许丛楠身边,问:“现在去哪?先吃个饭?”

许丛楠摇摇头:“先去找那座大桥,然后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吃饭。”

“行。”霖明点头。

x市内最大的拱桥是一处知名的景点,风景宜人,站在桥上能将半座城市尽收眼底,有不少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在那座桥上一睹城市的美景,因而并不是个难找的地方。

两人在下车点的附近找了地铁站,在经历了几十分钟的车程后,成功到达了拱桥附近的车站,在地铁站口附近的餐厅随便吃了点快餐后,许丛楠就打发霖明去找晚上落脚的酒店了。

“你先去找一下这附近的酒店,把行李都安排了,我去桥上走走。”许丛楠吩咐道。

霖明接过许丛楠的行李箱,语气幽怨:“许长官,你不会真是来旅游的?”

“绝对是干正事,信我。”许丛楠眼神真挚。

霖明明显是不信他的,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这会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许丛楠已经被他杀了无数遍了。

但最后,这人还是走了,毕竟这事还真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不过经历过昨晚的乌龙,他大概再也不敢搞错大床房和标间了。

午后,在拱桥上散步消食的人不在少数。这座桥在上下桥的两端都立了告示牌,只准行人和非机动车来往,因而一眼看去,整个桥上没有车辆来往,一排安静祥和。

许丛楠沿着桥边来回走了一遍,找了一处地势稍高的空间,而后便靠着路灯,观察来往的路人。

在拱桥上有不少写生搞艺术的人,也有不少的街头艺人,他的行为被当成了某种行为艺术,并不算很突出。

大概在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后,许丛楠注意到有一个大概30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桥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西装,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体面,又裹了一条厚实的围巾遮住脸,但却掩盖不住他眼下的青黑和颓然。他双手插着兜,弯腰独自一人走在拱桥上。

在看见那个男人时,许丛楠知道自己的目标出现了。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在男人即将远离他时,又悄悄跟在了身后。

男人走到了拱桥的正中间,他抬头看了一眼的天空,而后走到了栏杆的附近,注视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许丛楠就在男人的不远处,假装在观察附近正在被人们围着喂食的白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一动不动。

正当许丛楠以为这个男人会就这么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终于动了,他的双手扒住了栏杆,而后一个用力撑了起来,眼看就要往下跳。

周围来往的人全都被他吓到了,发出了阵阵惊呼,他们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许丛楠的身体快过脑子,训练有素的身体素质让他做出了此刻最正确的反应——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男人的背后,而后趁着男人的手还没有离开栏杆,抱住了男人的腰,将人生生拖了回来。

男人疯狂挣扎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全是阿立卡国的俚语,许丛楠听不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安静,quite!do you understand?(你听得懂吗?)”许丛楠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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