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和伊丽莎白圈不同,接口不是魔术贴,是更为牢固的卡扣式设计,单靠小猫挣脱不出来。
a大都是小白猫的熟人,它的猫在外面也如鱼得水,仅仅出去了一天,连他买的背带都被扒了。
杜簿安把脏了的背带扔进水盆里,带到水房连夜洗了出来。
……
宣止睡得四仰八叉,杜簿安起床它都没有知觉,它迷迷瞪瞪从床上滚下来,赶上了517锁门的末班车。
杜簿安下意识把猫往回赶,最后一秒克制住自己的手脚。他指了指桌上新添了食水的碗:“先去吃饭。”
宣止怕耽误杜簿安的时间,听话地狼吞虎咽地干掉早餐。
秦礼遥今天戴了口罩,口罩上弯了一双眼睛和小猫摆手打招呼。杜簿安把窗户开开,保持室内通风,他最后亲亲小猫脑袋:“走吧。”
人类有人类要做的事,小猫也有小猫要完成的任务。
伯医生要下午才有时间,宣止笨鸟先飞,提前来到工作室,争取下午给伯医生一个惊喜。
他昨天悟透了如何控制两个躯体做出不一样的动作,温故而知新,宣止重新化出两个原型,按照昨天的感觉原样复刻。
温故而知新,新了又新。
小猫垮起个脸。
还好没在伯医生面前出丑。
三个小时后,一只小白猫原地僵硬站立,另一只小白猫在地上歪歪扭扭地走,它的走姿从生硬死板到流畅自然,站着不动的小猫呼吸也逐渐流畅。
分身始终乖乖待在原地,宣止本猫跳上跳下,摇头摆尾。
它想,它已经合格了。
宣止摇身一变,本体化形为人。
这次,他本体乖乖坐在沙发上,控制分身的小猫跑远。
人能接收到的信息比猫要多得多,其根本在于面对同样场景人类大脑的处理能力更强。宣止打算让分身小猫先出去跑跑,人留在空无一物不受打扰的工作室里。
小猫顺着窗缝飞身而下,它先在家属院游荡,家属院都是锻炼身体的老人,他们步履蹒跚,缓步慢行,无人在意一只小小的猫。
宣止跳石桌,爬矮树,踢雪堆,灵活自如,甚至觉得分身之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它内心哼着快乐的歌,直到爬回了工作室。
小猫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
它的本体呢?!
宣止翻遍每个缝隙,追着尾巴找也没找到本体,那么大一个人活生生地不见了。
它回过味儿,摸索着再变出一个人形,人的知觉和猫的知觉重新同时涌进大脑,方才轻松自在的灵动消失了。
宣止石化当场,彻底领悟了。
没有本体。
两个躯壳都是它。
小猫在外面玩野了,放松了对人的掌控,人就会直接消失,它上蹿下跳感觉与平常无异,因为它和平时一样,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猫。
如果放松对小猫的掌控……
宣止从沙发上站起来,亲眼见到脚下的小白猫凭空消失。
原来是这样。
他又掌握了一点窍门。
既然如此,宣止大胆越级挑战,他又化出一只猫,让人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双手腹前交叠,闭眼酝酿睡意。
人形在睡,巨大的困意同样席卷了小猫,但它坚持着,支着眼睛爬上窗户。
……
伯医生看到工作室内的场景,刹那间一身冷汗。
窗户大敞四开,凛冽的寒风汹涌而来,小猫大半身体探出窗外摇摇欲坠,唯有尾巴和后脚顽强地搭在窗框上,风把雪白的毛发吹得根根分明。
宣止睡得正香,无意识又一翻身。
狗的动作比他快,比格一骑当先,死死咬住宣止的尾巴根,把坠楼的小猫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
伯医生后怕地关上窗户,心在刀山火海里打了个忽悠。
“宣止!”
小猫这才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忽扇忽扇的褐色大耳朵。
爪子一拍,比格耳朵飞到了头上。
比格却不在意,它朝着伯医生汪汪地叫,尾巴摇出残影。
它刚才棒不棒?棒不棒?
伯医生只得一只手按在它的大脑袋上,帮它挑正被扇歪的耳朵,另一只手摇晃小猫。
“宣止?”
小猫起床的步骤一个不落,喵喵给自己洗脸。
它睡得太香了,每次练完术法之后它的梦都又香又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肚子上冰冰凉凉,尾巴也有点疼。
耳畔是伯医生的声音,宣止化作人形,惊喜邀功:“伯医生!你来啦!我学会分身了!”
伯医生脸色铁青,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怎、怎么了?”
“练分身?你在窗户上睡觉!知不知道你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窗户上?他怎么会在窗户上睡……
宣止寒毛耸立。
他连离开工作室都没坚持住?
宣止这才觉出后怕,他回手捂住后腰,猫形尾巴根的部分。那里疼得厉害,像是被谁狠狠咬过,他偏过头,看到另一只狗。
不是伯恩山,是比格。
宣止认识它,它是伯医生的家人,苏先生养的另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