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干脆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引他们将怀疑的注意力彻底放在魏玄的身上。

当初,魏玄就是用这样的办法,一步步让厉寅对自己的父亲生出嫌隙,唯恐他动用兵权动摇自己的江山社稷,这才下令对季家满门抄斩。

如今,自己也要用同样的办法将这一切都还给他。

更何况,他也确实是这件事的主谋,自己并没有平白冤枉他,不是么?

.....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处酒楼里,厉北沉正约着厉振山一道喝酒。

厉北沉这个人体魄好,旁人要养很久的伤他没过几天就痊愈了。

这些天来,他也时不时地会去冬歉的府邸里看望他,但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是不咸不淡的,跟以前似乎没什么两样,不过不像往常一样跟他说一句呛三句了,总体来说是温柔了不少。

话虽如此,冬歉还是没把他纳入熟人的范畴,朋友就更谈不上,厉北沉感觉自己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比不过。

说来也是,他们的初识就很不愉快,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厉北沉对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他生来就是热烈的,爱一个人就愿意赴汤蹈火,什么也不顾,可他却也是莽撞的,野蛮的,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将他牢牢得绑在身边,哪怕将彼此都弄得遍体鳞伤。

厉北沉直觉这样下去不行。

故而,他想到了厉振山。

没别的原因,只是他觉得这个夯货既然能把他那位知书达礼的夫人娶回家,手段一定不一般。

毕竟他跟他夫人的性子,实在是天差地别。

酒桌上,厉振山举杯问厉北沉:“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跟冬大人结识的,他又为什么会愿意听从你的话,待在你身边?”

厉北沉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交代了:“当初,我绑了他一晚逼他做我的男宠,喂了他药,对他说倘若一个月不服我给他的解药,他就会死。”

厉振山听见这个戏码,酒喷出老远。

“不是,兄弟,你这样强取豪夺,冬大人能待见你才怪了。”,顿了顿,他抹了抹嘴,又道,“不是,你真喂他吃了毒药啊?”

“哪能呢?”,厉北沉瞥开目光,灌了口酒才道,“我那是拿糖豆吓唬他呢。”

厉振山这才松了口气,又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对他坦白了吧,干脆就放过他,跟他说从今天开始不做男宠了,你们俩好好谈感情。”

厉北沉沉默了好长一会,才道:“.....唯独这个不行。”

厉振山这就不懂了:“你要是只图他的身子,不图他的感情,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当然想要他的感情。”,厉北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可我了解他,倘若我们之间连这层关系也没有了,凭他的性子,铁定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倘若自己不逼他,就此放过他,给足他自由,那么从此以后,冬歉只会完全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对待。

他受不了这样,哪怕只是稍微在心里想想都不行。

冬歉就是这样,一开始可能没什么感觉,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燎起了一整片原野的火,再也扑不灭了。

厉振山也放下了酒杯,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厉北沉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好像确实会这样。

起码现在他们还有少得可怜的羁绊可以连着,可倘若连这一点点东西都没了,对他们而言,恐怕藕断丝连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楼下的一阵骚乱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厉振山向下望去,远远看见有一个小痞子当街抓住一个美人的手腕,满脸淫邪地冲他道:“明明是个男人,长得却比小娘子还标致,不如跟小爷回家玩玩,小爷我肯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这小痞子不是别人,正是京城中经营瓷器生意的刘家小少爷,从小就不务正业,喜欢调戏良家妇女。

刘家的瓷器生意在全京城做的数一数二,皇宫中很多的瓷器品都由他们包揽,给足了油水,所以刘家背靠皇城,很快就成为了一代富商,也正因为如此,才将这小少爷溺爱的无法无天,就算真有人被糟蹋了,大不了也就砸钱了事。

置于这个被调戏的小美人....

待厉振山看清那人的脸时,顿时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这这这....这不是冬掌刑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碰上了这档子事。

厉振山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利索了,大着舌头道:“三三...三哥快看,有人被当街调戏了......”

厉北沉毫不关心,闻言,甚至还有闲心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在面前,冷漠道:“调戏就调戏,关我什么事?”

厉振山这才缓了口气将剩下那句没说完的话讲完:“调戏的是你们家那位!”

下一秒,厉北沉手里的酒杯瞬间“啪啦”一声,四分五裂。

第170章 残疾的小太监

再也理智不了一点,厉北沉二话没说,甚至没耐心从正门走,直接翻身跃了下去。

另一边,冬歉被那刘家少爷攥住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言不逊。

刘少爷还以为他被自己吓怕了,又凑近了几分,恶劣地笑着:“你乖一点,我就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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