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允恩在他面前卑微地哀求。
如果换做五年前对所有事情都雷厉风行的谈宗铭,对于她今天的行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毁了她。
但这半年来,糖糖的出现,那个软糯可爱的小家伙已经潜移默化地让他开始改变。
谈宗铭眼神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女人,她虽然狠毒,但毕竟是糖糖的生母,多年前那个酒后乱性的夜晚,说起来自己也难辞其咎。
既然事情还没有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看在糖糖的面上,谈宗铭选择隐忍下怒意,拽起乔允恩的手腕,再一次沉声警告。
“记住你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太太面前,否则,以我的方式,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马上给我滚蛋!”
公司发生这种状况外的事,今天池明希恰巧又去了五金厂。
尹昊护着深雪回到办公室,为家姐煞白的脸色担忧,以他的立场,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自己的姐姐。
看着深雪在窗前气到微微耸动的双肩,只能为她乖乖披上外套。
“姐,喝杯热水。”
深雪摇摇头,“小昊,你说,一个女人过份关心别人的孩子,会是为了什么?”
关于糖糖的身世,尹昊也是最近才从白忍和那边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对于自己姐姐这几年所遭受的伤害,才更加痛恨谈宗铭。
但他同时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向姐姐摊牌的好时机。
“阿姐知道,这几年我连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这个问题……”
处理了乔允恩,谈宗铭一路神情凝重地从总裁办过来,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急于向太太请罪,推开法务办公室大门时,额头微汗。
“吻吻……”
尹昊忍不住伸手拦住他,未免家丑外扬,利落地踢上门。
“姐夫,今天这件事,你过份了。”
“小昊,我会跟你姐姐解释。”
尹昊没有丝毫放任他过去的意思,“那得看我姐姐愿不愿意听。”
两个男人争锋相对,尹昊堵住谈宗铭,眼看就要动手。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让开!”
“姓谈的,只要我姐姐不点头,你休想过去!我们尹家,不是没有人,至少我这个做弟弟的,不会让她白受委屈!”
尹昊强势护短,让深雪一阵暖意。
“小昊,你先出去,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尹昊紧握着双拳,差一点就忍不住对谈宗铭动手,听到姐姐的吩咐,才不情不愿沉住气。
“姐,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知道了。”
尹昊出去后,谈宗铭刚要靠近,深雪出声拦住。
“站住,站在那,别动!在弄清楚你和乔允恩关系前,你不许过来!”
谈宗铭无奈停下脚步,双手颓丧地撑在太太的办公桌前,“吻吻,我和她的关系,之前就跟你解释过了,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会明目张胆地到公司来找你吗?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明希问你的时候,你说暂时不想办婚礼。
现在看来,你就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边哄着我和糖糖,一边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是不是!”
“吻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谈宗铭不由靠近了两步,“如果真像你说的,我又为什么急着和你结婚呢?”
深雪拿起桌上的钢笔退到窗边,拔开笔帽指着他。
“你别过来!谈宗铭,你还知道你是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刚才你当着全公司的面把她带进你办公室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
谈宗铭看着她张牙舞爪又一脸防备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在郊外,那个表白的夜晚,担心之余,忽然觉得自己亲爱的太太越发可爱。
蓦地冲上前握住太太手中的“凶器”,把不听话的小女人按向落地窗。
“我现在不是来负荆请罪了吗?”
深雪被牢牢压制住,手中的钢笔仍然在做最后的抵抗。
“明希说的对,你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男人,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你放开我!我要跟你……”
“嗯……”
谈宗铭一声低呼,握着钢笔的手心淌出血来。
“跟我怎么样?吻吻,你昨天刚刚答应我,要给我生个孩子,现在就想谋杀亲夫吗?”
“我,你……你活该!”
深雪嘴上这么说,看着他手心被划出的伤口又有些心疼,想要松开钢笔。
谈宗铭沾血的手却握着她的手腕带向自己胸口。
“往这里扎,还是给我生孩子,吻吻,你自己选。”
“你明知道……你这个浑蛋!”
谈宗铭赌的就是她的心软,顺势带着她的小手环上自己健硕的腰部,捧起气呼呼的小脸霸道吻下。
浑蛋?从始至终,他都只想要对她一个人浑蛋。
谈宗铭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所以在此之前,必须和他的太太尽快再生个孩子,他才能继续浑蛋下去。
还有什么老男人?
池明希这个女人,留在自己单纯可爱的太太身边,实在是个祸害。
深雪在老流氓的攻势下不由自主开始心软,谈宗铭离开温软的唇瓣,与她鼻尖相抵,软语哄着。
“我的谈太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是偷拍几张照片,送来几件衣服而已。我们要是真的被激怒,不就被她得逞了吗?”
“你知道?”
这几天让她心绪不宁的事被谈宗铭这样说出来,深雪反而放心了许多。
“当然,难道太太觉得,我是个这么粗心的丈夫和父亲吗?”
“那你都不告诉我。”
谈宗铭轻吻妻子俏皮的鼻尖,“我只是想给你足够的空间,谁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竟然全部用来瞎想了。”
“那今天呢?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为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带到你那里?”
结婚以来,谈宗铭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太太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原来他的吻吻生气的重点,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