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若伊除了是席觅微的合伙人,也是她从小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她家里和席家的合作很多,不过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需要她管家里的生意,对她属于完全散养。
席觅微的母亲白惠如喜欢画国画,以前没事就在家里的画室呆着,席觅微耳融目染,从小就对绘画很感兴趣。只是相比母亲喜欢画花鸟鱼虫、山川大河,席觅微更喜欢通过画画来讲故事,于是上大学后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来连载自己的作品,蒋若伊就是她最早的那批催更粉之一。
大学毕业时,蒋若伊见席觅微粉丝都超过一百万了,问她要不要一块开个工作室玩玩,席觅微只管画画,运营等其他方面都她来。席觅微觉得可行,就把同宿舍的杨芃芃也拉上,让她技术入股了。
蒋若伊虽然比谁都会玩,看上去不太靠谱,可对工作室的事却是一丝不苟,该应酬应酬、该加班加班、该跟甲方吵架就吵架,当真把外面的一切都扛了下来,并保证只要席觅微和杨芃芃的创作继续,她会让她们三个永远都有饭吃。
三个小姑娘磕磕绊绊、相互扶持,几年下来硬是没靠家里,渐渐把工作室做上了正轨。
这个工作室虽然小而稚嫩,和席家的产业相比不值一提,连柳芸都没将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可它是席觅微的底气和底线。
她根本就不稀罕继承席振海那几个钢镚,若不是要拿回属于妈妈的股份,她也懒得跟他们周旋,真要逼她嫁给不想嫁的人大不了就净身出户,反正有工作室在,她怎么都能活下去。
不过她还是防了柳芸一手,把工作间弄在云鹤山庄的宅子里,平时绝不带工作回家,连载漫画的微博账号捂得严严实实,笔名用的也不是真名,情愿在父亲眼里自己一事无成、玩物丧志也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早有稳定工作,免得那女人把歪主意打到工作室来。
“还要几天吧,到时候吃顿大餐给芃芃庆功,再让她在家躺两天休息休息。”蒋若伊麻利地聊完公事,俏脸上的神情一变,“你知道吗,施家那位六少爷今天回国了。”
再次听到施律的消息,席觅微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小声说:“知道。”
刚刚还见过。
蒋若伊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你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年轻就接替家主的位置么?”
“来吧,八卦小天后,又有什么瓜,”席觅微失笑,假装掏了掏耳朵,“在下洗耳恭听。”
“真乖!”蒋若伊伸手在席觅微柔软白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眉飞色舞地把她在富二代圈子里听到的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的闺蜜。
施律大学时和朋友一起成立了风投公司,投了硅谷的几家互联网公司。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弃上传本文,欢迎加入他眼光毒、胆子也大,选的都是新型行业的独角兽,虽然有一家死在行业朝阳期之前,可另外几家都成功上市,翻身就是一两百倍的收益,这几年还在不断快速增长,重仓的施律也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席觅微是知道的,不过下面的倒确实新鲜。
施律赚钱后,在海外找合伙人新注册了投资公司,而后不择手段地鲸吞蚕食施家在北美和欧洲的产业,还将一个和他不对付的亲戚送了进去,这两年更是把手伸到了施家在国内的生意上。
等施家查到幕后之人是他时,他正在逼他父亲施正豪让出手上的全部股份。一旦得逞,施律便会成为整个亚坤的第二大股东。
施家那几个长辈和公司高层自然不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倒腾来倒腾去,公司还是在自家人手里,斗争中却损兵折将、浪费了不少钱,这不是给竞争对手制造机会吗?那些钱不如拿去发展业务、收购外面的公司、扩大施家的版图。
施律却不管,继续该收购收购、该施压的施压转让、该使手腕的使手腕,摆明了就是要掌控整个亚坤。施家人没办法,只好号称要将公司管理权交出来,喊他回来掌舵,只不过这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哎,有些人长得像个小白脸,切开是个全黑的,”蒋若伊缩了缩脖子,“幸好我家投资的行业和施家重叠度很低,否则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人来接管亚坤,我爸和我哥他们都要睡不着觉。”
“一个人赚不了全天下的钱,”席觅微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也觉得这些八卦有些夸张了,“他总不能投一个行业就垄断一个行业,施家也不能把上下游的产业链全做了,总得找人合作。”
“话是这么说,兴许人家还看不上我们这些二流家族呢,要跟他对话,起码也得跟他站在同一个阶层,”蒋若伊道,“按他的性格,只怕看我们都得用下巴。”
席觅微沉吟片刻,猫咪般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有些迟疑道:“不至于吧?”
施律的气质是挺冷峻的,可似乎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要她的电话就为履行对一个故去老人的承诺。
好像……还挺有人情味的?
“你没看他每次出现,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几个字吗?”蒋若伊指了指自己的脸,“人家孤傲得很,我们这些富二代他是一个都瞧不上。”
席觅微没接话,低头玩自己手机上的猫咪毛绒挂饰。
这话怎么和早上她爸说她的一样?
“而且这人年纪不大,却跟我们差着一辈似的,”蒋若伊又道,“他在商场上跟那些老狐狸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时候,咱们顶多在跟甲方项目经理扯嘴皮子,想多要点版权费,明明也就大我们三四岁,怎么城府那么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