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处别院到底是皇后东宫的,此番见我同皇帝老你侬我侬,心中亦是翻了醋坛子。
借着仙家转身离开的空档里,她微微咳了一声。
我便从皇帝老怀这个探出头,望向皇后那处,竟是一副好似吃了苦瓜般的神情。
不由得心中想起一画面,竟是曾在茶楼,看过一桩凡界演的话本子,那情景里的大夫人见到小妾,彼时也是如今皇后眼下这神情。
但我并非是那真小妾,皇帝老也并非是那无能的主人,这厢情景便不同与那话本子上的精彩了。
皇帝老悠然转过了身。
皇后僵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才附身行礼。
皇帝老神情淡漠:“自是与仙家有缘,皇后日后便多为朝廷和仲灵祈福才是,莫要再劳心费神想写个别的事情。”
皇后笑的十分怪异,我站于一旁都能感觉到那份心酸,继而拉动了下皇帝老的手,示意离开。
皇帝老领悟拥着我离开。
深入东宫,也不过是为了见仙家,此番吉见那仙家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便得需留个心眼,待午夜时分再来与她一较高低。
皇帝老不知此事,自以为我同皇后的情分并不亚于栾溪,坐在步辇上神情倒比方才来时还要好一些。
灵识被封印,但我却也深知青仑木,并非人人都能得到的,乃是需要个千八百年精纯修为,传过元界方才能够取得出。
冥帝司却不以为然的打断我说道:“凡是都有不可能,你自以为那仙家,必然要有这精纯的修为,方才能渡过元界可又哪能知她不是寻了什么帮手,才轻而易举得到了青仑木,赶来下界找了你的麻烦呢?”
这话说的甚为有理,可我却从中感觉到疑惑,为何这仙家大费周章取青仑木,目的却是要赶来下界,找我这毫无名望的散仙麻烦。
我努了努嘴,半倚在天禄阁的软榻上嗑葵花籽,回想着与仙家的对话,心中却也闪过一抹诧异,那敌视的目光,确不像初次相见,继而直起身子问:“凡是必有因才有果,莫不是已然过了百年,这在九重天上结下的仇怨,此时还能再追过来,不如你晚间再陪我去次,说不准还能见个老熟人什么的!”
此次冥帝司倒未退缩,自入了夜乖巧的陪我一同腾云去东宫,直奔那仙家所住的小宅院,却被一道仙障拦住了去路,也印证了他心中一直未能散去的猜测,缪若竟真的下了凡。
我不晓得冥帝司心中所想,只以为他破不开仙障。
继而走下云雾向前看去,只是还未等我将院内的情况看得清楚,那仙家便一道拂尘扫过来,大破仙障而来。
冥帝司较于我走得慢些,此番便见到了这凶险一面,顾不上许多张口大喊:“仲灵!你灵力被封印唤不出来,快躲开,我用判官笔帮你挡一挡......”
怕是神子之伤还未恢复,此番身子便不大灵便,我被这样道拂尘击得有些措手不及,一个闪身竟直接跌倒在地上。
也亏得之前昭华将云绸带曾赠于我防身,此番为难之际,冥帝司那杆判官笔,却不敌云绸带来的及时,自身后闻险飞出,化作层层绸带将我护住,避开了拂尘一击。
缪若紧随其后,却在看到云绸带的瞬间,眼中原本的恨意徒增,反手握紧拂尘,准备直接将我了断在皇城。
却未料到冥帝司,此时已悄然站在身后,对缪若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世上便无人可知,我虽只有手中这一杆判官笔,却不允许你一而再去伤害仲......
缪若皱起眉头,抬手便甩过一道拂尘,使得那势头不减的冥帝司,立即倒在地上,模样倒比我还惨上几分。
我抬手收回了云绸带,看着那仙家并未对冥帝司做出什么,才放下心来,转过念来便又觉此人透漏出的神情愈发眼熟。
缪若仿佛也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才转过身来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站在几步之外举起拂尘。
我手握云绸带目光沉着,问:“这位仙友,我虽并非是你们九重天的仙,却也是堂堂正正生于东周大地之上,此番这么对我嫉恶如仇,也总该告诉我,事出为何?”
缪若嘴角滑过一抹冷笑,继而将手中拂尘收起,带着一丝嘲讽般看着地面上的我,说:“你是仙或不是仙,这原本都与我无关紧要,可却不该动了妄念想要拿走不该属于你的,如今大错已成,你也该为自己当初在九重天的一念之差,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闻言心头不禁一惊:“什么叫我的妄念,什么又叫做当初的一念之差,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知道九重天的事情!”
本以为过了百年,有些事情终该了结。
缪若虽术法不算精纯,但毕竟也是承了天诏的天后,此番抬手在皇城之内设下结界亦并非难事,随着缓缓银光落下,我抬眸看向四周,果然如冥帝司之前所猜测的那般,这位仙家乃是个与我曾经有过过节的主儿。
而依照着能取得青仑木的,这番过节还并非小事。
我握着云绸带意欲从结界中逃离,却被缪若拂尘拉回,僵在原地呵斥道:“想逃?在你五百年前登上九重天天宫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一遭,好朋友的死没能点醒你,腹中孩子的死亦是没能点醒你,那便有本座来替天行道,了却了你如此清苦的一生!”
缪若虽术法不算精纯,但毕竟也是承了天诏的天后,此番抬手在皇城之内设下结界亦并非难事,随着缓缓银光落下,我抬眸看向四周,果然如冥帝司之前所猜测的那般,这位仙家乃是个与我曾经有过过节的主儿。
而依照着能取得青仑木的,这番过节还并非小事。
我握着云绸带意欲从结界中逃离,却被缪若拂尘拉回,僵在原地呵斥道:“想逃?在你五百年前登上九重天天宫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一遭,好朋友的死没能点醒你,腹中孩子的死亦是没能点醒你,那便有本座来替天行道,了却了你如此清苦的一生!”
我闻言心头一凉,原想着不过是从前有了过节的旧人,如今一看倒是我想错了,栾溪魂散往生地,此事早已在九重天传来,腹中孩子却是世间无人可知的事情,那青仑木也必是她一早就已掐算到,而后才潜入皇城寻到了皇后。联想到了种种,指尖愈发冰凉,仰头回看那一幕,才晓得那目光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我不由得喃喃道:“即是如此你也该晓得,我到这凡界是为何,又为什么大费周章与我在暗处,不直接了却了我,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