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顾浅凝听到季江然起床了,自己也爬起来。
自打她怀孕,觉就变得很多,又没什么事情做。一般早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连下人都不叫她,都是睡到自然醒。
今天却早早醒来,等季江然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帮他把衬衣和领带准备好。
只是领带的颜色拿不准,举着两条在手里问他:“你要哪一条?”
她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扬着笑脸问他。
季江然微微眯起眼睛,看鬼一样看着她,她很少这样。抬起手指了指,刻意板起脸来:“那条深色的。”
顾浅凝将另一条重新收起来,然后等他穿好衬衣之后,踮起脚来帮他把领带系好。只是手生,打了两次都不满意,第三次才弄得像样。
季江然低着头看她,她的发很香,早上起来没有洗漱,还穿着睡衣,身上却有一种香气,淡淡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晨光破窗而入,打在她的身上,有一圈淡淡的光晕,美好得生出翅膀来。
如果他们之间不曾发生那些事情,这一刻的时光何其美好,将是两人一生向往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季江然扯开她的手,拿起外套下楼。
在监狱里顾浅浅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安子析。
她没什么反应,安子析倒是怔了下。
顾浅浅笑了声:“怎么?在这里看到我很意外?”她郁闷的念叨:“晦气,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冤家是什么,安子析从始至终都把她当傻子一样愚弄。如果不是安子析,她不会被段存骗,更不会掉了孩子,以后连生育都变得困难。如今又因为段存莫明其妙的死亡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这一切都是拜安子析所赐,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有今天。
顾浅浅一双手都是痒的,恨不得立即上去撕打她。将她那张圣母面目撕开来,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怎样狰狞的面孔。
却被她忍下来,还不到时候。就算她有天大的怒火和恨意,也要适时忍耐。
安子析马上就要为她做过的错事付出惨重的代价,她拭目以待。
毕竟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除了生活条件和以前没法比,再加上日常的忧心与焦灼,安子析明显变了很多,还是很漂亮,却不像以前那样光彩华丽,连皮肤都暗淡不少。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那些高人一等的傲气被磨灭一些,就有些灰蒙蒙的。
只是看到顾浅浅的时候仍旧不屑,这个女人在安子析看来,是没有脑子的,也只有被人当枪使唤的份。她从来没真正的将她放在眼里,何况是在这里。看到了,也跟没看到一样。想起来她也够可悲的,不见得比她坏,判的刑却比她还要长。
顾浅浅捕捉到她眼中的蔑视,咬得后牙槽疼。
光天化日,两人都没再说下去。
晚上洗漱的时候两人又遇上了。确切一点儿说,是顾浅浅好死不死的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的笑意很诡异,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得意洋洋。
安子析烦感的皱了下眉头,告诉她:“让开。”
顾浅浅站着没动,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