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翻看报纸的动作顿了下,抬起头:“怎么会肚子不舒服?”问出来,抿了下嘴角。他忘记昨晚做过什么了,早上看到床上很乱,估计昨晚是要了她。只是醉得厉害,可能没轻没重。
等他到医院的时候,顾浅凝已经办理好了住院手续。病房里很安静,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去医生那里寻问情况,医生一脸唏嘘:“二少,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否则会伤孩子。对少奶奶也不好……”
医生给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季江然坐在那里听着,觉得很尴尬。
如果不是昨晚喝多了,不会出这种事情。
医生又说:“总算没什么事情,让二少奶奶在这里住几天,观察一下。”
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如今婚礼结束了,季江影的事无论如何再瞒不下去。
季家的天仿佛一下子就塌陷了。
几乎震撼了整个城,所有大篇幅的报导都是关于季江影的。唏嘘感慨一颗闪烁星辰的陨落。
无论是谁听到,总像是缓不过神来。那样一个神衹般的存在,仿佛永远屹立不倒,是众口相传的神话,创造了多少传奇,又是那样强大的气场,就像永远不会倒,也永远不会老。没人想过会英年早逝,前一刻还威慑着多少人心,下一秒就听说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反应过来,唏嘘不已。难怪季铭忆和简白一时间无法承受。
白发人送黑发人,季江然一说出来,两人都住进了医院。
季江影的葬礼都是季江然一手操办的,当季铭忆和简白知道噩耗的时候,他已经将季江影的尸体火化了。没办法让他们亲眼看到那样的惨状,一直以来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一定没有办法承受那种惨痛的打击。
季江影这一走,简直要了季铭忆和简白的半条命。
季江然给季江影在山上买了墓地,安葬之后,季铭忆和简白才能出院,去山上看他,当场哭得背过气去。
季江然就想,莫不如死的那个人是他。季江影永远比他更让人省心,一直以来家里人最恼的就是他。
但是季江影不会,他算是省心的儿子,更是好哥哥。
可是,如今他却不在了。
人都走尽了,季江然坐在石碑前抽烟。大半天的时间都坐在那里,烟气袅袅,呛得他的眼睛,喉咙,都是一阵阵的疼。
他想跟他说说话,可是哽着什么,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最后要将喉咙扯破了,只是叫了一声:“哥……”
之后便是沉闷的啜泣声,他将自己的唇咬破了,可是忍不住。
说好了安心的送他走,不再对他的灵魂予以牵绊,最后仍旧忍不住,想伸手将他拉回来。那样舍不得,觉得痛心不已。季江影将那些年少的青葱岁月都一并带走了,大把肆无忌惮的好时光,一下缩至成苍凉的一个点,微尘似的,一阵风就吹跑了。
再怎么撕心裂肺都是徒劳。
一连数日过去,顾浅凝可以出院了,情况已经十分稳定。而且她现在很听医生的话,按时来医院做检查,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即便没有胃口,也会努力的多吃东西。还去书店里买了许多胎教的音乐和书籍,每天尽量让自己心态平和,保持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