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啊。”
季江然看似真被气到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睁开。
顾浅凝头隐隐疼起来:“季江然,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大?”
季江然“呼”地坐起身,俊眉蹙起,一脸的不耐烦:“是我脾气大,还是你脾气大?你听风就是雨,还真是好本事。外面有人胡言乱语说几句,你回来就跟我闹?你讨厌被欺骗是吧?不好意思,爷厌恶被冤枉被挤兑。”真当他的忌惮比别人少么?
其实顾浅凝绝对没有冤枉他,怎么可能只是冤枉。或许季江然的心思远比她想到的那些还要晦涩暗沉,可是被季江然的一场脾气一笔带过了。船过水无痕,又仿佛顺理成章,就算顾浅凝想翻脸闹下去,也无从下手。他受了伤,脑袋一直流血躺在那里,她总不能把人连拉带拽拖出去?而且他又这样振振有词,每一句都是错在别人,让人感觉有所亏欠。被他这样一搅和,只怕任何一个人都觉得理亏词穷。而且他这样的一番话,听起来倒像是自己人,实在没法再怨怼下去。
顾浅凝在头脑中萦萦想过,眸光一沉,一抹精光闪过之后。决定暂且放一放,不跟他在这个时候没完没了的较真。一定争论不出结果的,否则季江然就不是季江然了。
经过这么多的事,顾浅凝要再相信他是简单而无害的,那才是真的傻到家了。
只是这一次撕破脸,保不准他又生一计,到时候劫难再生,说不定是怎样的焦头烂额。
于是叹口气:“行了季二少,这次算我冤枉你了,起来去医院吧。这回伤的是脑袋,估计会变成傻子。”
“你觉得我现在不傻么?”
顾浅凝难得服次软,季江然也见好就收,跟着软下来。
拿干净的大毛巾包上头去医院。
简白这几天一直将重心放在安子析和孩子身上,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关于季江然和顾浅凝的那点儿风声她也没听到。今天还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老朋友,看她在婴儿用品区打转,过来打声招呼,矮声问她:“是不是二少那边有好事了?”
简白愣了下,不明所以。
“不是老二,他还没结婚呢,你不是不知道。是子析怀上了,江影要当爸爸了。”
那人眉开眼笑:“真的,那恭喜恭喜了。”拉着她的胳膊,接着又问:“是不是二少也好事将近啊,听说他现在跟顾浅凝住在一起,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出入医院,这事传的挺汹涌的,我还以为是二少快当爸爸了呢。你瞧这事闹的……”
简白懵了下,转而问她:“什么意思?什么江然和顾浅凝住在一起?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出差,怎么会跟那个女人住在一起?”
“不是啊,的确有人看到二少和顾浅凝在一起,听说也是住在那里。应该不会错吧。”
简白听人这样一说,忽然明白过来了。
简直怒火冲天,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了么,什么国外出差,谎话连篇的东西,分明是住到顾浅凝那里了。还闹得满城皆知,嫌这事不够丢人是不是?
简白没再跟那人聊下去,借口有事就先离开了。一回家就让管家给季江然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