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西到底沉不住气了,穆绍然消失的时间不短了,坐不住了,找过来。
转过走廊的拐角,看到一扇门关上,男子一面背消失其中。而穆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门。
她走过去叫他:“包子,看什么呢?怎么这么久,到底唱了几百首啊你?要钱不要命了是吧?”
穆绍然手里攥着一把钱,其实他就唱了一首,还一分钱没拿到。可是刚刚季江然把钱包里的现金都给他了,或许觉得他小小年纪是挺可怜的。
看了她一眼:“走吧,穆小西。”
回去的路上穆绍然有一点儿沉默,毕竟今天晚上不是很愉快。到酒店的时候才问她:“穆小西,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穆西挑起他的下巴,被他嫌恶的别开脸。她笑着说:“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心底里却一阵痛心疾首,这个模样……
“我一点儿都不像你。”
幸好他没有问他长得像谁,不过穆绍然这样机灵的孩子一定不会问,正如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也不希望别人问。
只说:“今天看到一个帅哥,眼睛长得跟我有点儿像,我看了,哪里都没有问题,堪称大雅,就一点……”他摇了摇头。
穆西喝着茶,“唔”了一声:“哪里不入你的法眼?”
穆绍然说:“他腕表戴右手,我总觉得欠妥当,要么就是他左撇子。”对于一个让他看着满意的男人来说,这的确是欠妥当的。他本来就是细节控,而且特别的挑剔。越是完美的事物越是苛求。
穆西喝下那一大杯茶:“我可就生了你自己。”
“我没怀疑你还生了别人。”
穆西拉着他胡扯:“本来就是么,我对你一颗诚心天地可鉴,当年生孩子的时候坚决只生你一个。”脑袋枕到他稚嫩的小肩膀上:“我头疼。”
穆绍然推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喝酒了?”
“我没有,我要攒钱给你说媳妇。”
“穆小西,你就俗吧。”他要去洗澡,站起身说:“疼死你活该。”
季江然回到酒店的时候时间不早了。
还是打电话给吴胜超:“把明天的机票改签,到两天以后,我突然想起点儿事情。”
“我知道了,季总。”
季江然挂了电话,之前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脑子沉沉的,躺到床上不想动弹。
这些年似都这样马不停蹄过来的,一刻不曾停息,大浪淘沙,像石头一样在激流中前行,磨灭所有棱角。
每每停下来,仿佛都看到自己头破血流的模样,感觉惨不忍睹。于是连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就只有闭目前行。
这样抽了灵魂的麻木是好的,连带那些空落都跟着一同麻痹了。
那样的感觉就像一根尖针扎到身体上,一直按进肉里,也不会觉得疼。
第二天直接给薄云易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不知薄云易有没有安排,倒是一口应下来。
这些年两个人的关系明显淡薄了许多,其实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不联络了。不论薄云易去a城还是他来京都,不会刻意联系,即便一些场合碰上了,也跟其他人一样,洋溢无可挑剔的笑容,谈笑风声的内容永远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