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季江然还会回来,说晚一些就真的很晚。
顾浅凝听到开门声,只是之前一直睡得很沉,知道无害,转眼又睡了,根本就懒得动弹。
季江然扯了领带又将衫衣扣子打开,单膝跪到床上看她。顾浅凝背对门口的方向躺着,只一面窄窄的背,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很娇小的一团。
他伸手捏她的脸,沉沉的笑着:“怎么先睡了?”
顾浅凝闻出他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拔开他的手。
仍旧睡着:“你今晚睡沙发吧。”
季江然倾身过来,上半身压到她的身上,微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我不睡沙发,一起睡。”
他去洗澡,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出来后去吹头发,声音都是熟悉的,响彻在夜里嗡嗡的响着。吹得半干不湿就放下,上床来跟她一起睡,从背后抱住她。
顾浅凝被他吵醒了,有些气。
抬脚踹他:“你去沙发上睡。”
季江然将她困在怀中,牢牢的,亲吻她的脸畔。
沉声说:“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跟你一起睡。”
他有些喝多了,变得十分好脾气,腻着她,眼睛里都是笑意。呢喃似的叫她的名字:“浅凝……浅凝……”
顾浅凝知晓他是什么意思,紧紧的抵着她那样明显。两个人之前有过无数次,按理说一次和两次没有分别,况且在床上季江然大都是温柔的,技术没得说,难受总不至于。
他很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她了,睡在一张床上,难免蠢蠢欲动,否则他就不是男人。
“我轻一点儿。”
顾浅凝拿胳膊肘儿膛开他:“好困……”
季江然嗓音沙哑,低低的蛊惑:“你睡着,我自己来。”
顾浅凝“啪”一声将台灯按开。
看到他一张脸,灯光效用,眼睛微微眯着,仿佛柔情万种,眼神也跟平时不一样。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竟像有些动情。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去挡眼前的光线。
顾浅凝点他的胸口,提醒他:“你的伤口再裂开,医院就不会再接纳你了,连医生都会笑掉大牙。”
她知道为什么每次医生都要嘱咐她,分明是季江然的伤口裂开了,一定以为两人是在做这档子事,没深没浅的,才使得他的伤口裂开。
季江然一定也知道,所以每次听老医生说起,拿眼神瞟她,邪魅的钩起唇角,要笑不笑的,只差冲着她吹口哨。
夜那样静,季江然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答非所问:“顾浅凝,我是男人。”
顾浅凝只说:“你喝醉了。”怕他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目光落在他的胸前的纱布上,还是完好的。所以坐起身:“我去沙发上睡吧。”
季江然大力的将人扯回来,钳制进怀里,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怒,不看她,大半侧脸陷进枕头里,喃喃说:“没良心,睡觉。”
也是下楼的时候碰到邻居,才知道原来大家都以为她在和季江然同居。
楼下楼下见过许多次,大妈心直口快,忍不住问她:“那个是你男朋友吧?年轻人长得真帅。”
她还不知道那个真帅的年轻人就是整个a城赫赫有名的季江然。
顾浅凝笑着没说话,说什么都矫情,真话说出来更像假话,说他们只是住在一起,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那时候只是莞尔,并没当成一回事。
后来有一天接到季江影的电话,时间不早不晚,远不到吃饭的时间,两人约在茶楼里见面。
最近季江影一直很忙,自打顾浅凝刺杀薄东胜的任务完成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
顾浅凝不会主动联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万盛被收购,他的主要产业在国外,两人不是总裁与秘书的关系,那根在别人看来有所牵系的纽带断掉了。所以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顾浅凝不知道季江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一定对她存有疑虑,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下崩塌,直接送她回基地是绝对不可能了。他对基地有责任,为了保障组织安全,不会将一个有疑点的人送回去。
这些顾浅凝都理解,所以一心等着他下达新的任务,或是做其他的安排。
季江影是个很守时间观念的人。
约会从来不会迟到,见她进来抬腕看时间,顾浅凝比约好的时间晚来了几分钟。
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等在那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眉间眼都是亮眼的光,只是眼眸深邃。以前两人还是未婚夫妇的关系时,有一次顾浅凝因为堵车迟到了,便是连一分钟他都不肯多等她。等到她赶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
季江影默然地看了她一眼,半晌,若有所思:“怎么?你现在这样是公然和季江然在一起了?”
顾浅凝端着茶杯望过来:“什么意思?”
季江影悠悠地晃动手里的杯子,神色冷漠:“你不是在跟他同居,整个a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这样不是公然在一起了是什么?”
顾浅凝喝了一口茶水,微许的苦涩。
“大少,你想错了。他为什么住在我那里,原因你不是知道。”
“我知道什么?”季江影眯起眸子盯紧她,散慢的说:“知道风头过了,季江然仍旧赖在你那里,连班都不上的原因?知道时间不短了,他的伤口迟迟不好的原因?还是知道他明明在避难,却为什么搞得人尽皆知?”
他这样分明是已经宣布了所有权,现在出去走一走,随便打听一下,哪有人不知道顾浅凝归他季江然管?
季江影意有所指:“你要还搞不明白,可以随便惹出个乱子,看看这a城大大小小的人鬼神是否都会卖你个人情。”看的一定要是季江然面子。
季江然疼宠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就如同攥了一块免死金牌,怕也只有她顾浅凝不知道,现在她的头上顶了多大的一个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