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口讽刺他:“花天酒地的人这么早回来了,真意外。”
季江然更是毒舌。
“到现在没回来的,才是真的花天酒地去了。大嫂,别等了,孤枕再难眠,也比坐在这里空等一夜强。”
安子析冷冷的白他,到现在似乎没什么比季江影再不在乎她更讽刺的话了。这次发生的事简直让她和季江影的关系元气大伤,想修复只怕很难。所以小心翼翼,敏感异常。
别人伸出一根手指,就会碰到软处。
看样子季江然没有即刻上楼的打算,转着轮椅要回房间。
季江然眯着眸子点着一根烟,已经坐到沙发上,看她要走,长腿一伸,一只脚便卡在一个轮子上动不了。
安子析有点儿急:“你干什么?”
季江然淡淡的笑着,吐口烟圈,玩世不恭的说:“还能干什么,吃了你不成,聊一聊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跟你可有呢。”
安子析转首看过来:“你要聊什么?”
季江然闲闲的提醒她:“你用得着这样激情又愤慨的说话么?想让全世界知道你在跟我同流合污是不是?嫂子和小叔子,你别说,想想还真有嚼劲。”
安子析“呸”他:“谁跟你同流合污了?你别乱说话。”
季江然挑了下好看的眉毛,似笑非笑,那种狡诈的狐狸模样又出来了。
安子析受过他的害,所以神经一下就绷紧,极度防备的看着他。唯怕他又云淡风轻的将她卖了,到现在她不得不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他季江然做不出的。
这就是一只禽兽。
安子析讷讷的说了出来。
季江然倒乐了,眉眼一散,飘飘说:“大嫂,你可真抬举我,了解我的人都说我禽兽不如呢。”他弹掉一截烟灰,好脾气的自我调侃。
安子析不跟他贫,她不想分心,有了前车之鉴,终于知道跟季江然闲聊或者过招,都要集中精神小心防备。他就有这样的特点,说说笑笑,总像很好说话。实则一旦这样以为,就说明是中计了,十有八九要被他算计,出其不意,血本无归。
“你要没正事,我回房睡了。”
季江然眯起眼睛:“大嫂,你这样对你的小叔子,于心何忍?我招你惹你了,你至于见着就跑?”
安子析想,他竟还好意思说。
季江然抽了几口烟,才说:“大嫂,让我猜一猜你心里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怎么跟老大重归旧好是不是?”
安子析看着他没说话。
“我就知道是这样。”季江然修指弹着烟灰,嘴角总是那一抹钩子,不深不浅:“不过,这一次你真是把老大给惹恼了,想重归于好只怕不容易。不如我给你支个招,给老大生个孩子啊,你说我们季家现在缺什么?不就缺个孙子么,你要给他生了孩子,那真是得道升天了,别说老大,整个季家哪个不高看你一眼?”
安子析不是没想过,她日日夜夜都想,只是不知道季江然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个。
她怕了他,真是怕了他!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