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对,那不过就是一个来路不正的女人,凭我侧妃的身份想要收拾她还需要什么理由。”王雅沐霍然起身,“去吩咐将柳氏闵氏她们找来,还有把灵川园的那个女人也一并给我叫来,本侧妃今天就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娘娘这就对了,奴婢这就唤人进来收拾,看娘娘今天的妆容太过温和,咱们要拿出侧妃的气势来才对。奴婢亲自给娘娘上妆。”明月看着王雅沐上着桃花妆的脸说道。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就在王雅沐这边大发脾气哭成个伤心泪人的时候,灵川园里却是除了阮明心外一片和乐融融。
龙翼轩正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那边,丹依和丹桂不停的拿着他刚才送过来的那些精美首饰和衣裳在阮明心的身前身后比来比去,看得龙翼轩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放下去。
红宝石镶琥珀金叉灵秀又贵重,白狐裘滚边的鲜红牡丹纹理的广袖束腰长裙,配她白嫩的肌肤美到极致。只是可惜这张脸到底不如她原来的清灵剔透,龙翼轩忽然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又很快高兴起来,因为人已经在他的院子里了,再过不久等她及笄或许她就成了他的正妃,到时候这身衣服真好配她。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或许是被他自己亲自打破。
“你们慢慢试,孤前院还有事情,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他站起来看着阮明心高兴的说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直接去找管家。”后面一句他对丹桂、丹依两个丫鬟说道。
恭送完龙翼轩,两个丫鬟也不再束手束脚,开始对着阮明心夸赞起殿下对姑娘的用心。
“姑娘您是不知道,自从奴婢两个入府这四年来还从未见过听说过殿下为后院哪一个姨娘亲自送衣裳和首饰呢,就连侧妃刚入府的那会儿,殿下也没有这般的疼惜亲自送这些女儿家的东西,都是管家送去的宝石布匹或者金银玉器那些还没成品的东西。还有是府上最得宠的就是柳姨娘,可您别看柳姨娘的衣裳首饰多,实际上她是没有几件东西可以招摇,都是侧妃娘娘赏赐下去的。”
阮明心一直淡淡的,唯独在她说道柳姨娘的时候侧了一眼,然后又很快的回转回了视线继续看着外面雾气蒸笼中的牡丹托雪和流动的溪水,溪水跳跃鹅卵石,有隐隐的叮咚声。
丹依和丹桂对视一眼,讪讪的收了话题着手把桌子上摆的这些繁复华丽的东西收拾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柳姨娘能不能将她是姓阮的猜出来,阮明心面无表情的想着。
可她即便是面无表情,外人不知道的看起来也像是和熙的微笑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龙翼轩出于私心,知道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做的人皮面具虽然保留了她原本的三分神韵,却是一点也没了从前的清丽冷漠,嘴角含笑,不怒反嬉。
丹桂和丹依也是贴身伺候了她有了观察才知道主子是一个冷漠不近人情的人,外面那几个粗使的丫鬟还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性格和善很好相处主子,话里话外都是夸赞和羡慕。
就如同这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跑进来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阮明心的冷淡,愤愤不平的说着霓虹院的明月姑姑过来了要主子去她们侧妃那里请安。
去请什么安啊,这个时辰早就过了请安的时辰了,丫鬟怕主子是新来的,不懂府上的规矩,于是给阮明心科普这晨昏定省的时辰,还有主子是可去可不去。
昨天殿下可是亲自发话了,主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阮明心还不知道龙翼轩这样说过,不过这个请安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呢。她支使着丹依、丹桂给她更衣梳发。既然都说那个柳姨娘与侧妃关系如何亲近,那想必是她昨天写得那个姓管作用,这如何能不去呢。
丹依和丹桂有些担忧,可是主子执意要去他们也没有办法,侧妃可不是一个好处的人。于是在出门的时候,跟在阮明心身后的丹桂对丹依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快步离了开去。阮明心眼角的视线瞥见,也权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霓虹院与它的名字一样,虽然没有灵川园那么灵动,可是即便是在这严寒大雪覆盖的天气也依旧不掩饰它的旖旎。
院子的周围被毓秀苍松包围着,苍松的顶盖覆雪,下层翠绿。在翠绿的正下方是积雪堆积后泼水上去结成的冰雕,不仅山水唯妙唯俏就是一草一木都栩栩如生,在那些连绵起伏的山势中央掏空,置上红橙黄绿的蜡烛就成就了霞光十色,晶莹剔透的冰层前面影影约约的将外面停着的灵鹿照耀,就是在白天看着都令人停下脚步,更遑论是晚上了。
这一连绵尽数都在苍松的脚下,就像是一起用这毓秀的事物将霓虹院包围,因为有苍松的存在一整个冬天都不用扫雪它们也依旧好好的,若是落了雪花那就更加添加几分野趣了。
霓虹院的主院就在这一片的连绵的冰雕中间,可不就是坐揽先下倚翠吗。
阮明心跟在明月的身后一路走,一路将这院子中的事物仔细打量,从种种细节之处得出结论,这个侧妃可能是一个有才华为人也清高但是却真的和方才进来传话丫鬟所说的一样不太好相处。不过,这于她来说可不定是好事呢!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表面清高的人到底是何人,这京城的贵女和她交好的除了外公家里的几个表姐妹们可没有谁了。
自从上次她和外公舅舅们分析了皇上对待大将军府的处境,他们凤家可是一致决定无论是哪个皇子,凤家都不参与站脚和争斗,这嫁女的事情自然也是万分的不会做了,这样一说来,此人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可不就是对待仇人一样,看来真是天助她也。
“姑娘到了。”明月姑娘站在门口一边弯着半个身子,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