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看着阮明心,一时之间,简直说不出来什么话,阮明心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罢了,像类似的事情,前世在后宫,那些女人们最擅长的就是唇枪舌战了。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态度能强硬就要强硬,不然的话,他会一直纠缠不休,反正推迟修河道进度,受罚的人是你们。”
阮明心提醒着,李程一一直在连连点头,因为他刚才欺骗了霍铮,如果霍铮生气了的话,以他的处境,根本就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看到李程一头冒冷汗,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紧张,好像一直担心自己会死掉一样,霍铮爽朗的笑了。
“程一,你也跟着我不少时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下次若有类似的事情你但说无妨,我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霍铮对着李程一缓缓说道。
他这样宽容大度,并且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愤怒和生气的样子,这让李程一十分感激,这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估计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多谢皇子殿下不罪之恩,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有什么事情,属下都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绝对不会再故意欺瞒殿下。”
阮明心和霍铮都会心笑了,然后让他先行退下。
“这次到南境这边,我觉得有些东西还和以前一样,让我觉得熟悉,可是有一些事情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物是人非,她说的是身边的人,她总觉得霍铮身边这个李程一有点怪,可能是她跟他身边的人不熟的缘故吧。
——
南境河道这边的事基本解决了,霍铮最后下令,如果再有故意闹事者,皆先以妨碍朝廷公务的罪名押入牢中,然后等待官府审判。
这样一条命令下来,就让那些心里还打着小心思的人瞬间老实了。谁知道进了牢房,到时候还能不能出来,金银富贵,怎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安危重要。
经此一事,李程一这个下属也被霍铮调离了身边,他的性子不适合做亲信,无法成大事,但又看在多年主仆的份上,霍铮只是将人调去管理些不要紧的事物。
南境的事情告一段落,霍铮、阮明心一行人也可以开始启程回西瀚盛京。
与去往南庆千仞山时不同的是这次的行程安排,他们不再日夜兼程的赶路,霍铮这次离开盛京,是到南境巡视河道工程的进度,当初来时是以皇子的排场出行,如今回去,也当然是以皇子的排场回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在路上黄土山林,风光能给谁看,倒是引来了不少眼红的人,劫匪、山贼的数量让阮明心叹为观止。
“师兄可真是个多金的皇子,这一路瞧中你的贼人还真不少,莫非山贼这一行,在西瀚当真吃香?”阮明心打趣道,面上还带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或许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当山贼了。”
霍铮闻言,一个手指敲上阮明心的额头,轻轻瞥了一眼阮明心,“明心很缺银子花?”
如果阮明心应是的话,霍铮还真要怀疑她这些年是去做了什么。先不说大剑师的徒弟,手上留有大剑师给的多少宝物,就说凤家,世代为南庆的将帅,多少辈人为南庆戎马征战,所得的战利品都堆满整个凤府的库房。当初凤追嫁女的时候,那嫁妆一担一担的抬进阮府,羡煞了多少路人。
以凤追疼爱阮明心的程度,阮明心像是会缺钱花的人吗?
就算缺的话,这不还有他吗?
霍铮没有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默认给了阮明心。
倒是阮明心,被霍铮在额头弹了这么一记,如玉般的肌肤瞬间就红了,阮明心揉了揉额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有应话。
怎么会不缺钱,天机阁那一大帮子人还得靠她养活,虽然她把自己的计划交给傅长风跟云焰去实行,可如今四国**,明眼人一看便知战争就在旦夕。
行军打仗,什么时候不缺银两,兵器盔甲要钱,伙食衣物要钱,战亡将士的抚恤金也是钱。
虽然这辈子她没有嫁给龙冀轩,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带领自己的女子军队,但这一世,她要经营天机阁做自己的势力,她要保住自己的外祖一家,四国大战在即,她不知道师兄是什么想法,虽然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也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银钱多,而且银钱多了,做起事来,也方便不少。
马车上传来一阵颠簸,阮明心还游离在自己的想法里,一个不察,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往前跌去。说时迟那时快,霍铮大手一捞,就把人捞进自己的怀里,眉头微蹙,显现出隐隐的不满,“外头出了何事?”
不等驾车的护卫回答,一个粗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马车前拦路的是一群衣着粗糙的莽汉,手里各自拎了一把大刀抗在肩头,脏污的脸上挂着凶厉的表情,动作粗鲁,瞧他们的阵势,应该是一群专门拦路打劫的山贼。
“大胆!你可知你拦的是谁的路,要是惊扰了六皇子殿下,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马车外,一个护卫对着眼前的山贼厉喝,甚至爆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企图吓退眼前的山贼。
阮明心在马车里轻声骂了一句蠢货,霍铮冷凝的眸子也昭示着自己的不满,外头的护卫,是他当初回西瀚的时候,西瀚的皇上分配给他的,虽然他极少跟这群人接触,但因为是西瀚皇上的一片好意,特意派来保护他的,于是也没反对。
但此时他却对着山贼自爆身份。
皇子的排场不小,但因为一路过来经常引来贼人的眼红,他已经让人尽量低调行路,不要多生是非,尽管一队人的数量还是多了一点,但也可以伪装成游商赶路,就算遇到了打劫的,也不会危及性命。
而外头的那个侍卫,不知是真愚蠢,还是假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