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小姑娘没明白,反而不高兴道:我、我不是东西

对,你不是东西。秦棠溪笑了笑,伸手一捞,小姑娘乖巧地靠了过来。

四目相对,小姑娘紧张得眼睫轻颤,忽而想起什么事情来,果断地垫脚亲向殿下。

然而秦棠溪极为嫌弃,垂眸凝视着她踮起的双脚,太矮了。

小姑娘献吻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时间进退不退。

墙角下景色好,时不时地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确实适合做些什么事情。

秦棠溪步步紧逼,小姑娘后退两步,紧贴着墙面,心口跳得尤为厉害,殿下要做什么?

闭眼。秦棠溪声音微颤,轻天白日做这些羞耻的事实在是有违规矩,然而小姑娘近在眼前,总是有些心动。

小姑娘咬着下唇,愣愣不敢说话,直到殿下命令她:别咬嘴。

短暂几息间,尤为难熬。

小姑娘害怕极了,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秦棠溪贴近她的唇角,碰到她抵着牙关的舌头。

挑.逗似的吮吸了舌尖后,小姑娘呼吸愈发粗重。

秦棠溪送开的时候,明姝脑子昏昏沉沉的,想到往日的事情羞得耷拉着脑袋不肯抬头。

秦棠溪不想管她,抿了抿唇角,还想去看吗?

想的。小姑娘心思立即抛开了,羞耻早就不见了,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公主身后。

秦棠溪忍不住唇角微扬,

角门处守着的婢女见到殿下后就立即将门打开,屋里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走到廊下的时候,皇帝的身影走了出来,见到长公主后勃然大怒,阿姐,你如此识大体,怎地养出来的女儿竟这般恶毒。

明姝眸色璀璨,这是狗咬狗了吗?

陛下息怒,不如您先回宫。长公主言辞委婉,再闹下去对您也不好。

皇帝面色铁青,胸口微微起伏,气得回头冲着弥珍一点:朕要带她回宫。

荒唐

屋里的秦见晗冲了出来,满面泪痕,更多的是愤恨。但见到明姝后,又将眼泪收了收,反而恶毒道:花楼女子卑贱肮脏,陛下这是脏了自己的颜面。

孤本想帮你一把,但你依旧不懂礼数,既然如此,陛下想带就带,太后处臣帮您去劝。至于她的身份,便说的长公主府的舞姬。秦棠溪愈发失望,明姝轻易就挑动两人的关系,可见,这些年秦见晗在她这里什么都没有学到。

皇帝怒气消了,挺直胸膛,道:还是阿姐好,朕先回宫了。你若不想进宫也可以,朕不想见你。

后半句话是对秦见晗说的。

弥珍同样哭得眼睛通红,小心翼翼地跟着皇帝离开,临去前还看了明姝一眼。

秦见晗气得浑身发抖,想都不想就直接追上去,长公主淡漠道:拦住她。

角门处的婢女伸手拦住人,秦见晗回身怒斥:您为何总不帮我,以前偏袒赵澜,现在又是旁人,您为何总是偏心。

秦棠溪神色冷淡,眉眼平展,不带怒不见喜,甚至一丝波澜都没有,不是偏袒,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

弥珍送入宫后,明姝解决心头大患,晚上睡觉都觉得很舒服。

整个人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就像被温热人泉水包裹着,躺下不久后就听到脚步声。

昨日长公主是歇在这里的,想来今夜不会走的。

她往里侧挪了挪身子,腾出外间空阔的位置。

秦棠溪进屋就瞧见被子里隆起的团子,唇角弯了弯,今夜不练了?

被子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练什么?

秦棠溪坐在铜镜前拆下步摇耳环,眸中漾着狡黠的光色,你说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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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像

被子隆起,就显得小姑娘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尤其是烛火映照的那双眼睛,美目盼兮,婉转莹光。

秦棠溪明显一顿,下意识俯身靠了过去,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小东西,,没了弥珍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明姝故作装不懂,我的本分、没有忘的。殿下要更衣还是沐浴,我都可以的。

秦棠溪一怔,直接点明道:下腰呢?

这不是我的本分。明姝哭丧着脸,昨夜真的好疼。

秦棠溪不理她,丢给她一句话:我去沐浴,回来之际你若忘了本分,玉楼春可还有许多听话的姑娘。

明姝撇撇嘴,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站直身子,然后慢慢地下腰,腿.间的酸涩立即涌了上来。

秦棠溪温柔地笑笑,眉眼间的寒霜登时散了,走近前摸摸小姑娘白嫩嫩地小肚子,乖,你将我玉佩拿去哪里了?

什么明姝倒看着殿下的容色,虚幻不清,缥缈的云雾掩盖住往日的风华,高山寒雪与温水碧泉交替着出现在眼前。她努力朝着殿下处看了两眼,依旧看不清殿下的神色。

小姑娘很吃力,可见有几分努力的。

秦棠溪淡然道:玉佩,要我搜身找吗?藏哪里了?

屋里的地方不大,一眼可望尽,她比明姝更为熟悉,没有藏地玉佩的地方,今日穿过的衣裳也被婢女取走,要么就只有床上。

明姝被她看得心中发憷,脚趾都紧张得蜷曲在一起,没这么直白地打量后,心中开始发慌,不管不顾地爬起身,累得气喘吁吁,我拿了没做坏事。

秦棠溪睨她一眼,没做坏事?你让信枝拿着玉佩去胡家喊来珑安郡主,这些就不是坏事。还有,我让你起来了吗?

明姝委委屈屈地爬起来,照旧练习下腰,浑身的拉扯感让她没法分心去说谎。

你可曾想过珑安郡主回过神来是你通知,若是报复你,你该怎么回击?

明姝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还是小心地辩解道:她为何报复。

你明是在帮助她,一旦回过神来就会明白你是故意诱她上当,离间她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弥珍口风是否严,她再去问弥珍,到时你的那点小心思就被她勘破。她是郡主,而你不过是一花楼女子。她想对你什么事是易如反掌,明姝,你今日长脑子了吗?秦棠溪在她脑门上戳了戳。

秦见晗睚眦必报,不会轻易放过明姝这个搅事的人。

眼下就看她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艰难下腰的小姑奶终究反应过来,猛地起身,想说什么话,头顶传来长公主冷厉的斥责声:谁让你起来?

小姑娘脸色煞白,抓住长公主的袖口:殿下、殿下、信、信枝呢?

秦棠溪故作冷漠,拂开她的手:现在知道信枝的安危了?明姝,你虽势弱,但有一点,你在暗处。旁人不知你的心思,你现在暴露了自己。

明姝感觉一阵后怕,那、那如何挽救呢?

你觉得该如何挽救呢?秦棠溪不疾不徐,照旧搬了凳子坐在榻前,徐徐凝望着慌张不安的小哭包,哭不能解决,先收回你的眼泪,事情解决后再哭不迟。

润物细无声的教训听得明姝心口安静下来,眼眶里的泪水暂时收住了,半晌才试探道:殿下,那您的意思是?

孤问你的意思,不是你问孤的意思。

那、那、那明姝那了几声后又乖巧的闭上嘴巴,脑海里乱作一团,几乎不知该从哪里着手。

烛火慢慢燃烧,灯火摇曳不停,长公主的容颜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尤为晦暗,小姑娘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双手一点一点揪着袖口,慢慢地揪成一团。

秦棠溪不急不躁地等着她的答话,秦见晗被感情迷惑了头脑,现在这个时候或许憎恨弥珍,但稍微深想,就会将注意力放在信枝身上。

小姑娘明显是开始慌了,缄默了须臾后,试探道:祸水东引吗?

小姑娘最拿手的就是这招。秦棠溪继续保持肃然,如何引呢?

信枝是我的婢女,可是眼下也是认识弥珍的。

你的意思是将矛头指向弥珍?可是你确保信枝会不会出卖你?

她、她不会的。

你可知她的底细?家中怎么样,卖身契可在你的手里,为奴为婢的人家若没有捏着卖身契就容易听别人的话。你懂吗?

秦棠溪语气微沉,最后三字你懂吗几乎饱含着无奈,被宠爱了这么多年或许心思还没有跟得上。

但小姑娘这么聪明,假以时日,必然会好好照顾自己。

明姝定下心来,她曾见识过母亲调.教婢女,那时她年岁小不懂,可长公主的意思在于整件事的关键在于信枝。

信枝若是出卖她,秦见晗势必就会将矛头指向她了。

她小心地看向长公主: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杀了信枝,对吗?

对,杀她虽可,但对方会怎么想?她是你的婢女,症结就在你。杀她,依旧不能保证能不能牵连你。信枝的主人是谁,就有可能让人联想背后谋划者是谁?

那、那我让信枝改口怎么样?

虽好,但是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明姝,该狠心就得狠心,善良是没有用的。善良只可对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对自己有害的人。秦棠溪轻声细语,话点拨到这里,她该明白了。

明姝眼中闪着绝望的光色,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将信枝送予弥珍,等她进宫好,再、再、再、殿下,您没有好办法吗?

没有。秦棠溪冷硬地拒绝,珑安郡主手段残酷,你倘若觉得可以侥幸,那就将人送给弥珍,至于她会不会出卖你,就看你的造化。

信枝是在花楼里长大的姑娘,见惯了争宠肮脏的手段,心思怎样,旁人不得知。

明姝喉咙一梗,睫毛颤了颤,那双长而媚的眼眸里蓄瞒泪珠,殿下,或者等她入宫后,将她接出宫,悄无声息的,就当作她死了。

在你不借助我的权势下,你能做到吗?秦棠溪友善提醒。

并非是她狠心,而是小姑娘太过良善。

按照她的心性,不适合留在吃人的洛阳城。

以前犯过的错误,不能再犯。

明姝耷拉着脑袋不知该怎么说话了,秦见晗是害她之人,但是她变成与之相似的人,那么她就成为第二个秦见晗。

她想了想,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袖口里的双手死死揪在了一起,道:殿下,您会帮我吗?

秦棠溪勾唇:我为何要帮你呢?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使劲地揉了揉眉眼,殿下,您为何要买我回来?

秦棠溪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些,因为你与我之前喜欢的姑娘很相似。

明姝这才抬起脑袋,想到那晚殿下梦醒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心不知怎地开始有些疼。

她闷闷不乐:那个姑娘有那么好吗?

不大好,和你一样,善良且笨。秦棠溪站起身子,目光从小姑娘一双腿上看过,再略过腰间,徐徐扫至小脸上,道:但我不喜欢你和她一样善良一样笨,你若是太笨了,指不定将来你自己笨死了,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晓得了。明姝依旧感觉不快,甚至连一丝高兴都没有,她想到是的殿下的妥协,殿下,指不定你喜欢的那人也后悔了。

后悔什么?秦棠溪故作淡然,迈出的腿又收了回去,然后走到榻前,凝望小姑娘的头顶。

明姝确实很漂亮,靠肩额头处有个小红点,平日里被头发掩盖住了,披散着头发才会看得见。

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很柔软,就像她平日里待人的性子,不过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在洛阳城内。

明姝半跪在榻上,扬首望着殿下,点漆的眸子里被火光勾勒出几分迷惘,痴痴道:后悔什么呢

自己都弄不清楚后悔什么,秦棠溪也懒得与她继续说教,横竖小姑娘知道严重性了。

她作势理了理襟口,温柔地望着小姑娘:今夜继续练哦。

明姝闷闷地应了一声。

秦棠溪也不再去管她,一人出了卧房后,婢女提着灯火。

春夜里还是有几分寒凉,灯笼被吹得四下摇曳,影子都跟着几分晃动,婢女握紧灯笼,身后的长公主一直没有说话。

更深露重,两人默然走到一间鲜少有人来的院子里,长公主接过婢女手中的灯火,徐徐走进屋里。

婢女站在门口冻得脸上生疼,朝着左右不停地张望。

屋里的信枝被贸然叫来后,心中又慌得厉害,在屋里不停晃动,见到长公主的身影后慌不择乱地就跪了下来,殿下。

声音小一些。秦棠溪将灯笼置于外间,自己一人走进去,瞧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暗自皱眉,道:孤不想同你多话,今日你是领着弥珍的吩咐去胡府,另外那枚玉佩是从明姝处私自取的。

信枝登时就愣了下来,殿下的意思

又是没长心眼的孩子,秦棠溪揉了揉额头,你的卖身契在孤的手中,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随着弥珍进宫,二是拿着银子出府,两条路随你走,但你一旦说了不该说的话,不仅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的家人也会被挫骨扬灰。只要记住一点,今日是弥珍自己攀权附势,而你不过贪了银子去帮她传话。

懂、懂了,我想回家。信枝迷迷糊糊,抬眸只见殿下过分清冷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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