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就重了。
玉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两人回头看去,竟是见到穿着一身玄色衣袍,面如冠玉,周身透露着冷然气息的修夜擎,站在门口。
两人心头具是一凛,不知刚刚对话修夜擎听去了多少,慌忙垂下头,向修夜擎请安。
修夜擎最近烦得够呛,京城那边,虽然表面上看着好像处处对他不理,可实则每件事的发展,都有他背地里动的手脚。
不过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对外人道了。
廊城的官员只以为修夜擎就要倒大霉了,原来多么依附他,现在就多么的要跳出来针对他。
其中以陈辉为首的一干官员,更是办事特别恶心。
以前修夜擎下达的命令,那次不是溜须拍马的尽快办完,现在不是说这样不对,那件事情不符合规矩,甚至还有人看他没有斥责,以为他也怕京城降责,一个个行事越发张狂起来。
修夜擎将这些人的丑态尽收眼底,他没有第一时间下狠手,就是要看看廊城的官员里,到底有多少人能为他所用。
毕竟,若真要图谋,廊城处于险要的有利地点,自然要被他作为大本营的后方。
而这里,定然也是不能乱的。
和修夜擎当初猜想的差不多,离荫那几位官员都是真心投靠,也都听命于他,并未因为京城传来的不好消息,而两面三刀的动摇。
至于陈辉……
修夜擎冷笑。
陈辉以为稍加掩饰,修夜擎就调查不到他是陈家旁支的消息?
那陈辉是陈启出了五服的亲戚,按照族谱来算,能勉强算陈启的表侄。
陈辉是陈家分支中的分支,当初在京城分出来,只得到廊城的一个庄子,生活困苦。
最后,陈辉考中进士,才入了陈启的眼,一步步地往上,年纪轻轻就爬到知府的位置。
修夜擎对于调查到的内容,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他并未认真追查下去,而是命斐十一继续调查,自己则将最近收集来并不能用的人,全部踢除。
洒了半天的网,也要到收网的时刻。
修夜擎早就不耐烦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便寻了个理由,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特意回到家里,想好好的陪陪韩如月和安儿,就在进了门口,听到那奶娘的含沙射影。
修夜擎忍不住定睛望去,这才看到,那奶娘长得清秀,身子却诱.人的紧,凹凸有致,身段玲珑,散发着魅人的气息。
苏奶娘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忍不住挺起胸膛,让自己雄伟的上围,彻底显现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见到修夜擎,不过一眼,便看到他的外表有多么的英俊。
男人身着简单的天青色潞绸直裰,腰上垂下做工精良的百福玉佩,一身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衬得面容精致俊朗,散发出奇异的魅力,加上那就算简单衣着,也无法掩饰的王族气势,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
苏奶娘只看了一眼,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地好似要从胸口跳出来。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甚至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否则也不会被选入府中,成为小殿下的奶娘。
当初找她的那人,提出让她去做奶娘,夫君还不同意,可想到家里看似光面堂皇,实则背地里一片凄惨的情况,她咬了咬牙,为了那些银子,她也来了。
那人不也说了,只要她肯去,不管能不能干成吩咐的事情,也会给她家五百两吗?
她也是报着这样的心态,从来没想过要接近楚王,可现在看到楚王的相貌,她的心思突然就浮动了。
苏奶娘拉扯着手里的锦帕,心跳加速,呼吸越来越快,浑身升起一股燥热,让她整个人差点燃烧起来。
一般情况下,王妃见到她,总是会询问一番小殿下的情况,王爷见了她,会不会也要问一问?
苏奶娘突然隐隐期待起来,跃跃欲试地想着,要用什么样的相貌去面对修夜擎才能更展露自己的优势。
然而,等了半天,那视线不过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后,修夜擎便绕过她,直接进了里面的内室。
苏奶娘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
这么多人,王爷当然不好意思主动接近她了。
苏奶娘这么安抚着自己,也越发坚信着。
屋内,韩如月睡的香甜,并未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修夜擎看着床榻上一大一小的脸颊,轻轻松了口气。
制止住要叫醒韩如月的丫鬟,修夜擎坐到窗户边,顺手拿出带回到家里的公文。
衙门那边的确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事都不做了。
好不容易将廊城笼络到手心里,又在外面布下那么大的局,他当然不能放手什么都不管了。
修夜擎认真地看着,丫鬟们脚步放轻,除了上茶水外,压根就不会进屋里来打扰他。
韩如月这一觉睡的很久,直到耳边听到委屈的哭声,她才睁开迷茫的双眼,还没搞懂自己在哪,第一时间做的,却是解开胸口的衣襟,将饿醒的儿子抱了过来。
因此,当修夜擎听到儿子的哭声,大步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搂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而那小的,还正吃的欢畅。
韩如月听到儿子不哭了,眼睛半开半合着,伸手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又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她还没睡着,便感受到一道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所有的瞌睡顿时消失殆尽,猛地向一旁看去,就撞入一双幽深如古潭的墨眸里。
修夜擎长身而立,站在床榻边上,面容笼罩在昏暗的夜色里,并不能看清楚,韩如月只能感觉到他那视线好像一直停留在下面……
她狐疑地垂下视线,就见为了喂奶方便,她的衣襟大开着。
韩如月猛地将衣服遮挡住,脸颊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满满的,整张脸涨红,好像能滴血。
“王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都没叫醒我?”见他穿着平时在家里穿着的直裰,上面打着褶子,显然是坐了有一会留下的,韩如月顿时明白,他一定回来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