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笑:“谁不知裘太医和你关系好,没准说的是假话呢?”
韩如月也笑了,“若是假话,太后娘娘为何不换个太医过来,非要请裘太医?”
太后也够小心眼的,非得觉得韩如月在骗人,便让太医过来为韩如月诊断,看看她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
万幸有修夜擎给太医院打过招呼,加上皇上也在背后帮忙,到没人乱说话。
这便是太后不甘心的地方。
她的确用了好几个人来,可每个人的回答都是差不多,韩如月是真的有病的。
太后就等着修夜擎走后,好使劲儿的蹉跎韩如月,现在有机会,她却不肯进宫,她又如何能满意。
这回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哀家不管你真生病,还是假生病,身体爽利了,你就应该入宫见哀家。难道你这点礼仪都没有?偌大的楚王府交给你这样没眼色的打理,可如何使得?哀家看,不如给楚王再找一个侧妃吧。”
太后下令,身后便有宫女端着几名女子的画像送了过来,“这是哀家觉得适龄的女子,长得不但漂亮,还出身好,都是能干的,你挑选一个出来,哀家择日便下旨,促成这好事。”
韩如月被太后毫不留情的话语刺激得心口发堵,不过她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人,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当场变脸。
她娇媚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衬得那张姣好的面容,更加艳丽夺目,“真是麻烦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日理万机,居然还要百忙之中担忧楚王的亲事,太后当真不愧是个好嫂子。”
韩如月这话里话外地讽刺太后手伸的太长,明明是修夜擎的嫂子,非要担忧小叔子的婚事,这也太拎不清了。
太后面容一阵青白交错,气得脸色发黑,一双美目好似会喷出火,恨不得将韩如月这个小贱人撕碎了。
明明是要讽刺她,给她找不痛快的。
怎么到头来,变成她气死她了?
韩如月看太后变脸,连忙又笑着将话拿回来:“不过,太后这也是对楚王好,为了臣妇的家人着想。臣妇对太后感激不尽。臣妇这就看看……哎呀,都是顶顶漂亮的美人,一个个眼色出挑,各个优秀,若是只到楚王府做个侧妃,当真是委屈这些妹妹了。
太后对楚王是当真的好啊,臣妇自愧不如。”
韩如月做一句太后好,又一句美人漂亮,毫不吝啬地往太后身上说赞美之词,成功地奚落得太后面目扭曲,在诸位妃子公主面前丢了面子。
自从得到后位,太后的声音便越发的顺风顺水起来。
前朝有陈启把持,后宫之中,皇帝因为孝道,处处对她礼让,她的生活别说有多滋润了。
这样的日子,到让她渐渐忘记了曾经先帝还在的小心翼翼,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对上唯一敢和她对着干的韩如月,太后脸上满是忿怒,只觉得被羞辱了,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砰”的一声,拍在桌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有品级低的直接跪在地上,就连四公主也赶忙跪下,五公主心里不痛快,可她到底不是曾经那嚣张的,只得也跟着跪。
没跪的,也只有韩如月和六公主。
六公主因为是太后的亲女儿,自小受疼爱,便拉着太后的衣角,小声劝着:“娘亲莫要动怒,楚王妃也不是故意的。楚王妃,你还不快向母后道歉。”
以前交好时,自然可以叫名字,叫九皇婶。
现在关系不好了,自然只会怎么生疏怎么来。
天家无情,就算之前走的近,不过就是觉得韩如月是个有趣的人罢了。
韩如月心中叹息,却没有跪,性'感的唇勾着,轻轻一挑眉,“臣妇说的不对吗?太后难道不是为楚王着想?到是臣妇想左了,那么太后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楚王也没在京城,怎么就想赐婚了?”
太后眯起双眼,一脸黑的看着韩如月,只觉得那张明媚脸上的笑容太过刺目,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很好,韩氏,你当真是好样的。”
韩如月娇羞地垂下头,“承蒙太后夸赞,臣妇也觉得自己不错。”
这话到也接的顺口,也成功将太后气得眼前发黑。
五公主看着这闹剧,若不是眼前情况不允许,她差点要笑出声了。
不过,她到底是克制住了,只是意味深长地扫了韩如月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
心里却是思忖着,这位当真大胆,这般有勇气和太后对上,也不怕会被降罪吗?
到底哪来的依仗?
韩如月到没觉得自己背景不凡。
她只是受不了一次次地被人欺负到头上罢了。
她算是发现了,人就是这般,自己只要表现出一分的退让,有些人便要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进犯。
修夜擎不在京城,就算他说了为她留下后手,可韩如月也不能永远等着旁人帮忙不是。
因此,她要自救,要立起来,要让众人知道,她韩如月,不好惹!
太后的确不敢对韩如月怎么样。
更何况,韩如月已经先占了有利的由头,含沙射影的讽刺太后手伸的长,逾越的管小叔子的房中事。
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太后眼神凶狠地眯着,这次她原本要趁着修夜擎不在,给韩如月上眼药,到没料到,反而被韩如月将军。
太后气得呼吸急'促,到底没在说什么,只是寻了一个随便的由头,便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散了。
六公主还等着太后给韩如月下马威,自己好趁机将她拉拢过来,随即让她帮忙在郑家说好话,好嫁过去做平妻。
可现在太后没按照之前约定地去做,令她呼吸一窒,从心底升起一抹不自在起来。
她看着母后,张嘴要说话,便被太后用冷意十足的目光瞪了一眼,她呼吸一窒,到不敢在说话了。
韩如月安稳的离开太后的寝宫。
与她同行的,还有五公主。
这位曾经的娇娇女,在失去了太子皇兄,没有了皇后的庇护后,养成了分外阴郁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