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飞就是一个书生,平时连重活都没做过,见到一只小黑狗,呲着锋利的牙齿向自己冲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只,也给他吓得够呛。
他向后倒去,脚踩在红色的喜服下摆,身子一阵踉跄,近乎昏厥。
也不说拿信的事了,转身就是跑。
玉兰看到他终于走了,松口气,生怕小黑狗把他咬伤,到时候就不好办了,连忙喊道:“二狗子,回来!”
小黑狗很有灵性,哒哒哒地跑了回来,吐着粉红色的舌.头,一副求爱.抚求夸奖的萌样。
玉兰心里一软,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小零食,喂给它吃。
二狗子很开心,绕着她不停地转圈圈,吐舌.头卖萌。
玉兰没有追出去,自然也没看到孙逸飞出了巷子后,有多么的狼狈。
孙家人一直在找他。
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不见了,对于袁家来说,就仿佛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脸上,令袁文珊气得抬不起头见人。
等到听说孙逸飞终于被找到时,她松了口气。
陪着她的庶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不平。
明明袁文珊熬成了老姑婆,没人愿意要她,怎么还能有机会嫁给状元郎?
想到状元郎帅气的长相,庶妹的心里顿时像火烧一般的疼。
忍不住用手绢挡住嘴,呵呵一笑,身子神神秘秘地靠过来,说:“大姐姐,姐夫终于来接你了呢!不过你想不想知道,姐夫消失这一段时间,是去哪里了?”
袁文珊心里嘎登一下,目光如刀般的落在庶妹身上,“你知道他去哪了?”
“哈哈哈,那双当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家里的事情,一向很了解。”庶妹眉眼一挑,模样说不出的气人。
袁文珊告诉自己,一定不能上庶妹的当。
她转过视线,不去看她耀武扬威的嘴脸。
庶妹等了半天,见她不询问自己,便主动开口:“大姐姐不知道吧?姐夫是去韩府了呢!”
一听到韩府两个字,袁文珊放在腿上的手顿时收紧,狠狠地抓住身上的布料,恨不得将手里的帕子扯碎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庶妹,眼睛里闪射着凶光,仿佛能吃人,化了妆的脸上浮出恶毒的笑,“就算你说了这么多,嫁给状元郎的也是我,你没戏的。你放心,今天你说了这么多的给我,我一定会让娘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庶妹心里嘎登一下,害怕得牙齿颤.抖,脸刷地惨白一片,勉强笑了笑,“大姐姐,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怎么能生妹妹的气,妹妹若不是为了你好,能把这种事都告诉给你?姐夫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你可得为自己谋算啊。”
她只是看不惯袁文珊嫁的好,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将姐姐惹毛了,把自己的幸福都断送了。
云雾山发出咯咯的笑声,“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等听到爆竹的声音,她直接放下盖头,嫁入孙府。
等到演戏开始时,袁文珊将身旁最信任的大丫鬟叫来,压低了声音叮嘱:“你去一趟大皇子府,亲自告诉竹阳郡主,就说她之前说的,我同意了。”
看到丫鬟低调的离开,袁文珊脸上露出恨极的笑,“韩如月,你害我如此,我定要你奉还!”
……
韩如月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修夜擎从皇宫回来。
一时间有点担心,连手里的活都不想做了,来来回回,不停地在房间里走着。
一直到掌灯时分,斐十才突然在院子,以着不惊吓到韩如月的出现方式,禀告:“王妃,王爷被留在皇宫,今晚不能回来了。”
“王爷可有危险?”韩如月激动地起身,声音有些发抖。
“王爷没事,一直陪在皇上身边,还有五皇子护着,没被太子和大皇子的人发现。”
韩如月松了口气,只要修夜擎没事,她便放心了。
“王妃,属下还要回皇宫,您可还有要吩咐的?”
“没有了,只要王爷安全就好。”
韩如月说完,目送斐十退下,离开。
她也回到室内,放下心来,收拾一番,躺在床上。
已经习惯修夜擎的陪伴,床边没有了人,令她这个夜晚,觉得格外的孤寂,不停地在床上翻着身。
守夜的是春英,感觉到韩如月没睡觉,便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王妃,您睡不着吗?”
“吵醒你了?”韩如月笑容里带着一丝牵强,“你快睡吧,辛苦了一天。”
春英是真的辛苦,院子里伺候的人少,玉兰还大着肚子,好多活,只能春英干。
“你若是有熟悉的,也可以叫进来帮忙,正好让玉兰回去。”
老是留着一个大肚子孕妇在身边,一是不安全,二是很危险,别人还得以为那孩子的来历。
春英也想到了这一点,小声说:“要不然让玉兰姐姐走吧,有奴婢自己就够了。”
韩如月没同意,“不行,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其实她这边也没什么活,可都交给一个小丫鬟,还是不好。
等到了第二天,这件事便迎刃而解了。
因为崔嬷嬷和清泉居然也到了京城。
崔嬷嬷是在咸阳买来的,就算在宫里做过嬷嬷,京城里也没几个人认识她。
清泉经过一年,长大了不少,和小时候有些出入了,再随便做了便装,一时间到也没认出来。
她们两个化妆成梅玉芳的丫鬟,到也是成功通报了门房,走了进去。
韩府的外面一直有人盯着,看到这一幕,到是升起了好奇。
“最近韩府来的人不少啊,这两个又是谁?”
之前来的三兄弟已经离开,他们还跟了很久,确定离开京城才回来的,这么快又来了一个嬷嬷,一个丫鬟。
年长几分的人冷笑:“你不知道梅玉芳怀孕了吗?这两人不是打着梅家的旗号?我估计是梅家送来的照顾孕妇嬷嬷。”
一般人家都会为出嫁的女儿准备,可梅家……不好说啊。
“梅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是吗?别出了差错,上面怪罪的可是你我。”
年长那人一想也是,将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行吧,我想办法去打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