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抒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靠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一股清冽好闻的纯男性荷尔蒙气息裹住了她的呼吸。
云抒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张冷硬俊美的脸撞进她的眼底。
女孩鼻子一酸,呜咽出声,“霍司寒......”
男人抱着她,“我在,别怕。”
云抒彻底松了一口气,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抒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外面的天色也早已大亮。
“孙妈......”
“太太醒啦?”孙妈激动不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云抒直蹙眉,“浑身都疼。”
“我这就去叫医生!”
医生来询问了一番,给云抒的点滴里加了止痛药。
孙妈守在床边,心疼得直抹泪,“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打成这样呢?太太,你昨晚还发烧了呢,把先生吓坏了,守在床边照顾了你一夜。”
云抒瞬间被这话吸引了注意,“你是说,霍司寒照顾了我一夜?”
“是啊,我让他去休息,我来照顾,他没理我,一直守到你天亮退了烧才离开的。”
云抒震惊不已,感觉有着什么东西,一点点塞满了她的胸腔,身上的疼痛似乎都被缓解了不少。
“太太一定饿了吧?厨房里熬着粥呢,我去给你盛点。”
“嗯。”
云抒实在是饿坏了,两碗鸡粥下肚,才有了精神,这才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住的病房很豪华,不仅有厨房,还有书房和家属休息室。
云抒一惊,“孙妈,我手机没在身边,你赶紧给霍司寒打个电话,我已经没事了,不要住在这么好的病房里!”
孙妈哭笑不得,“傻孩子,这个时候还心疼钱呢,当然是身体要紧。”
“这里很贵的,我住普通病房就行了,你快帮我打电话。”
孙妈见她要爬起来,急忙按住她,“我打我打,你别急啊,别乱动。”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先生来了,”孙妈汇报道,“太太嫌这里贵,说不想住了。”
霍司寒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云抒的脸,嗓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好好养着别乱动,这点钱我出得起。”
云抒压根儿没准备让他掏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答应他掏钱,就更不能住这么好的病房了。
女孩想都不想地抓住男人的手,着急的道,“霍司寒,没什么事我就可以出院了,就算要住院,我也想住普通病房。”
男人温热的大掌覆盖住女孩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沉声道,“乖,这事听我的,不许任性。”
云抒的心窝漾了漾,莫名被安抚住了,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安静地盯着他看。
霍司寒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眼神,喉结一滚,继续道,“在这好好静养,身体养不好,你就不能进剧组工作,到时损失更大。”
云抒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先说好哦,这个医药费肯定是我自己出的。”
男人的脸沉静无波,但不知道是不是云抒的错觉,感觉他的双眸倏地冷了下来。
“霍司寒,你怎么了?”云抒有点懵,“我说错什么了,惹你不高兴了。”
男人看着她,“我们是夫妻,你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合适吗?”
她年纪小,对婚姻没有概念,尤其是他们的结合,太突然了,他要一点点慢慢教。
云抒又懵又怔,呆呆地盯着他。
霍司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手帮她盖好被子,“告诉我,昨天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云抒这才敛了敛思绪,不过他没打算让霍司寒搅到云家的事情里去,尤其是很快要面对霍家,她要尽可能地保护他,不让他受牵连。
“霍司寒,这是我和云家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哦,”云抒认真地看着他,“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昨晚谢谢你救了我......对了,昨晚你怎么刚好出现在那里啊?”
霍司寒猜透了她的小心思,知道她是不想连累他。
她越是这样,他只会越心疼。
男人并没有说破,耐心地回答了她,“去见一个朋友,刚好路过。”
“你有朋友住那个别墅区啊?”云抒并没有怀疑,一脸庆幸的道,“我还真是运气爆棚了,昨晚要不是刚好遇见你,我可能就没这么好脱身了。”
“谁叫你到处乱跑的,”霍司寒蹙眉道,“以后去哪里要提前跟我说。”
“哦......”云抒弯了弯唇角,想起刚刚孙妈的话,问道,“霍司寒,你昨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啊?”
“我太太伤成这样,我还能回家睡觉?”男人反问道。
云抒的心像被一阵微风拂过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所以下意识地忽视了,只是道,“那你一定没休息好,你快回家休息吧。”
“我一个大男人,少睡会儿没关系。”
云抒看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嗓音有点闷闷的,“从小到大,只有我奶奶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着我,自从她中风昏迷之后,就没有人这么守护过我了,你是第一个......”
男人一怔,伸出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头上,无声地安抚着。
云抒吸了吸鼻子,道,“其实我知道,她昏迷了这么多年,能苏醒的概率已经很低很低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医生都建议放弃了,但是我不想放弃,我不想替奶奶决定她的生死,我想等她,哪怕最后等不到她醒来,起码我不会有遗憾。”
“好,我陪你一起等。”霍司寒摸着她的脸,“睡一觉,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嗯,你累了的话也去休息。”
“我知道的,谢谢太太关心。”
云抒心里更甜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霍司寒等她睡沉,才悄声起身离开。
病房外,庄恒已经在候着了,“三少,调查清楚了,是云长山把太太骗去的,太太身上的伤,应该是云诗柔打的。”
男人幽深冷沉的眼底寒意乍现,沉声道,“以我的名义,加倍还回去。”
“是,”庄恒心里没数,便问得清楚了些,“命要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