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这边房间很快就一片狼藉,几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其他房间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更是不会出门,免得碰上这些醉鬼。
四人就着原来坐着地方躺下睡觉,这个院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夜里寂静无声,似乎除了人的呼吸声,就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
不知睡了多久,罗刚被一阵尿意憋醒,闭着眼睛爬起来后,想根据记忆中的地方,找到那个卫生间。
只是酒喝多了,脑子有些发懵,这摸索了半天都没摸到洗浴室的门。
他揉了揉眼,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
转头就看到外面比屋里亮堂,打开门发现是今天晚上出了月亮,月光照在院子里。
他记得来的时候,还说要是房间里的厕所坏了急着上厕所,可以去院子的公共厕所。
那位置好像是院子西边角落,平时都没人去看那。
罗刚踉踉跄跄借着月光的亮度,走向院子的西角,只是还没走到那位置,那尿意似乎憋不住了。
这会本就是喝醉的状态,心里想的什么就干啥,他扶着墙面,直接脱了裤子准备就地解决。
反正只是小便而已,他又不是在这拉大的。
尿液排出,罗刚感觉整个人终于舒爽点,等拍完后,身体自然反应打了个颤。
他拉上裤子,想回到房间,可这转身一站,却忘了自己房间在哪。
干脆闭上眼睛准备随便选个,他记得还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要是找到那两个了……
“嘿嘿。”罗刚心里乐得不禁笑出声,全然忘了这两个女生都不是一个人单住。
踉跄地走了两步,忽然听到窸窣地脚步声,声音很轻,可罗刚还是听到了。
他眯着眼睛,向发出声响的位置看去,月光是由东往西照,他看着那个方向正好是东面,因为屋檐的遮挡,月光没照到那里,他也没看到那里有谁。
“谁啊?”罗刚直接开口问道。
可惜没人回应,他现在借着酒劲非得去看,结果走近几步,隐约看到那似乎真站着一个身影,个头不高,好像不是男的。
“哟,晚上不睡觉在这等我吗。”罗刚发出淫秽地笑声。
他走着走着,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直接平地摔在地上,这一摔给他人都摔清醒了几分。
罗刚捂着鼻子爬起来,感觉好像有些湿润,他流鼻血了?
再抬头看,那地方哪有什么人影,心里带着疑问,他准备回房里赶紧把这鼻血止住。
才刚把病治好,可不能浪费自己的血。
他转身就要走,可又听到脚步声。
迅速转身看,那里根本什么都没。
本来摔疼醉意就消了不少,现在再这样听到诡异的动静,脑子基本恢复正常思考了。
罗刚准备不去在意那些声响,转身快步要回房里,而那脚步声也跟随他的步伐快步走着。
脑门不知不觉渗出冷汗,他直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快了,就快到房间门口了。
“砰——”
这突然的声响把罗刚吓得身子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回头,就看到连接前屋门现在是敞着的。
谁开的门?
罗刚脑子里闪现出这个念头,只是眨几次眼的功夫,月光好似被乌云挡住,院子里瞬间没了光亮,陷入一片黑暗。
这情形让他更害怕,直接要去推离自己不远的门。
可这一使劲,人却摔在地上,根本没有门。
罗刚赶紧起身,除了自己动作的窸窣声,再没别的声音了。
“有人吗?大鹏兄弟?”
大鹏就是跟他住一个房的大汉,可现在没人回应他。
“有没有人!我找不到房间了!”
罗刚奋力地喊,可依旧没得到回应。
在吃那坟包的土后,身体就痊愈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地方很不对劲。
可能是极度紧张的缘故,罗刚觉得胃有点不舒服,而且这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呕——”
罗刚实在忍不住,直接跪趴在地上呕吐起来,而且这吐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没有闻到呕吐物该有的酸臭味,而且吐出来的东西溅到他手边,似乎不是粘稠的呕吐物。
罗刚忍着恶心,摸到那吐出的东西。
随后整个人往后仰,然后不停地后退。
怎么可能呢!
那东西……
那触感,分明就是白天那会摸到的灵土。
他是不会忘记那种感觉的,这东西在那个时候救了他的命,他不会忘的!
为什么会再吐出来?
窸窣的脚步声再次出现,似乎离他不远。
罗刚绷紧了神经,走在他身旁的东西还是人吗?
脚步声又消失了……
罗刚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起来,想听清接下来会有什么。
没一会脚步声出现了,这次它走路速度加快了!
罗刚紧张起来,挣扎着往旁边退,尽一切可能远离这个东西。
等到停下动作时,那声音消失了。
可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唰唰——”
就像是人快步走路,裤腿布料摩挲时有的声音。
很近!
似乎就在他身旁,只要稍稍后靠就能碰到的地步。
“不不不……”
罗刚起身就要跑,可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无法站起来。
他僵住了身体。
谁按着他在?这句话想问出口,可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随后整个人被拖走,黑暗中,罗刚从喉中发出几声的喘气声,然后就是一声闷哼,院子归于平静。
·
沈丛然才刚醒,都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到了尖叫声。
她迅速掀开薄被,冲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尖叫的是那个年轻女孩。
而她的妈妈现在把人搂到怀里,不让她去看。
沈丛然首先就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吗,然后顺着那个母亲的视线看去,也明白这女生为何被吓得尖叫。
就在离院子门不远的西角,有个人被挂了起来,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内脏肠子全都流了一地,红红黄黄的,哪怕沈丛然并不怕这些,也有些恶心。
那母亲搂着女儿回房,并不想掺和这件事。
而院子那里很快有人来了,正是丰亦郴,而跟着一起来的是汪村长等人。
“人突然就死在这了,你们收拾干净。”说这话的正是丰亦郴。
而汪村长等人看到这死相惨烈的尸体,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是当然,后面就有人来收拾。”
丝毫不提这人是怎么死的,后续怎么处理。
正常人都不该是这个反应,但沈丛然想了下这个地方的诡异,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