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起身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回头看到了盛夏安安静静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样子,心不由的软了下来,这样的画面他曾幻想了无数次,如今终于得以视线,她不再是自己幻想中的人,也不再是自己只能窥探的女人,她是自己的妻子,要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

掀被上床的时候,盛夏没有动,但陆远仍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躺下,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乱动,甚至没有牵手。

盛夏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动作,悄悄的睁开眼睛,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视线,被发现其实还是有些尴尬的,但盛夏却强装着镇定没有让自己从他的眼神中闪躲,她淡淡的笑了笑:

“不关灯吗?”

“关灯不会让你觉得更害怕吗?”

盛夏看着他:

“我害怕什么?”

“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盛夏有几秒的时间没有说话,她静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陆远失去耐心想要动手关灯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

“陆远,你早晚都会要了我,是吗?”

陆远看着她,微微蹙眉:

“盛夏,你是我的妻子,和我发生关系,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我现在不要你,是想给你时间,不想要给你任何的压力,但绝对不会永远不碰你,否则我一定会疯掉,你要知道,你是我幻想多时的女人,如今就躺在我的身边,却让我吃不得,本身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了。”

声色场所里盛夏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猥琐的,绅士的,小肚鸡肠的,风度翩翩的,他们对盛夏说过各种各样的话,有人将话说的很直白,也有人对她进行过暗示,但从来没有一种是如陆远这般,将欲望表现的如此坦白,却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盛夏有短暂的沉默,继而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陆远不解的目光中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陆远也起了身,却没阻止盛夏的动作:

“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早晚都要发生,为什么不是现在呢?与其让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什么时候会要我,不如一劳永逸。”

陆远看着她片刻,缓缓笑了,制止了她解纽扣的手:

“盛夏,我很开心你不抗拒和我做爱,但我要的不是这样。”

陆远不否认对盛夏的渴望,但那种渴望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情感上的,他希望她也爱自己,不用像自己爱她一样,但他希望有一天她将自己交付到他的手上时,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迫于无奈。

盛夏似是没有料到陆远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陆远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去帮她扣那些被她解开的扣子,这样的动作让盛夏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有些被吓到,陆远抬头看她:

“只是帮你扣起来,我说了现在不会要你,就一定不会。”

盛夏看着他一颗颗的帮自己把扣子扣好,心里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种假设,她以为男人都是一样的,却不想陆远和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从盛夏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陆远就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开口道:

“盛夏,你要知道,我若单单只是想和你上床的话,根本没必要给你冠上陆太太的名号,我有的是方法得到你,还有,论上床来说,你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陆远并没有给盛夏反应的时间,直接躺了回去,顺便关闭了卧室的灯,漆黑的视线中,盛夏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了陆远的意思,心却是更沉重了,她宁可自己和陆远的这段关系中是肉体关系的,至少那样好分隔的清楚,任何的事情只要一牵扯到感情都会变得复杂且难以解决。

那不会是盛夏想要的。

但她控制不了陆远的心,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她要守住自己的心,唯有守住自己的,她才有绝对的话语权,不至于在最后离去的时候还会有别的情绪掺杂在其中。

重新躺下的第一时间盛夏猝不及防的就被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她的确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比起真正的发生关系,只是抱在一起睡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习惯?”感觉到盛夏的僵硬,陆远在背后轻声问他。

距离太近,他的呼吸都打在她耳后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的颤栗,陆远自然也感觉到了,轻笑出声,不由的伸出手去碰触她的那片肌肤:

“原来这里是你的敏感带。”

“陆远!”

“害羞了?”陆远轻笑:“这是好的发现,这样以后我就可以省去不少时间,让你更舒服,更享受。”

盛夏一开始有些不解,待她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之后瞬间恼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手肘去撞他,陆远也是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盛夏却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愧疚的情绪,甚至还在心里加上一句:活该。

——

第二天盛夏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的睡姿是极其暧昧的姿势,确切的说,陆远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而自己却像八爪鱼一样的攀附在陆远的身上,这一发现让盛夏几乎吓了一条,却僵硬着不敢动,若是让他发现了自己这般姿态,怕是要被他笑死吧?

小心翼翼的准备离开他的身体时,头顶上却好死不死的响起了他的声音,淡淡一句:

“醒了?”

盛夏懊恼的闭了闭眼睛,干脆一下子从他的身上下来,也不看他,轻声应了一句,慢条斯理,宛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的准备下床。

陆远一直注意她的动作,看她这般模样,微微笑了笑:

“盛夏,你说没有一种可能?”

盛夏回头看他:

“什么可能?”

“就是你也是爱我的。”

盛夏蹙眉,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舍。

陆远微微一笑:

“我想是极有可能的,否则你怎么会如此渴望我的身体,我可是结结实实的被你抱了一整个晚上啊。”

盛夏脸上有一丝丝的尴尬,但却还是假装镇静的笑了笑,看着陆远:

“是吗?那你可能误会了,我这个人睡觉习惯性的需要抱些东西,以前我总是抱毛绒玩具来着,可能刚搬来这里没有适应,把你当成我的大熊了。”

陆远也不生气,从床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站立,目不转睛且含笑看着她:

“是吗?那我抱起来舒服,还是大熊?”

“抱起来都一个样。”盛夏推开他:“我要去洗漱了。”

陆远没再纠缠她,只是对着她的后背説道:

“今晚我欢迎你再次投怀送抱。”

——

早饭的时候,陆远询问盛夏今天有什么样的打算,她吃着早餐,不去看陆远:

“去医院,然后回学校看看。”

陆远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送你过去。”

盛夏本想要拒绝的,但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点点头,却不想到最后还是陆远改变了主意:

“算了,还是派个司机跟着你吧,这样从医院去学校也方便点。”

盛夏看着陆远,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监视。

第273章

监视?真的算不上,顶多算是一种保护,他想要确保她的安全。

陆远的心思,盛夏不敢确定,因此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她在司机将自己送到医院之后,从后门直接打车回了出租屋,取了造假的结婚证之后又悄悄折回了医院,却没想到母亲根本没有要看结婚证的意思,笑着牵起她的手:

“小夏,我不用看了,我相信你。”

盛夏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在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盛采月倒是看出盛夏的心思,微微一笑:

“今天早晨阿猛来看过我了,他告诉我了,你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最后让我知道呢?害我白白担心。”

盛夏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没想到戚猛会突然的出现,还会跑到医院来问候自己的母亲,甚至还帮自己圆了慌,这一切都让她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她所控制不了的事情正在慢慢发生。

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还早,母亲极力不要自己留在医院里,说什么新婚燕尔,让她赶快回家去陪戚猛,可母亲不知道,她的家里没有戚猛,也没有新婚燕尔的那种氛围和感觉,但盛夏并没有坚持,她的心很乱,乱到随时都有可能会在母亲的面前露馅,那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画面。

原本应该是要学校办理一下手续的,可是戚猛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乱了步调,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她立刻给戚猛打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

“你在哪里?”

“家,过来。”

简单的三个字之后,戚猛便挂了电话,没有给盛夏任何解释或者询问的机会,盛夏了解戚猛,所以仅仅是通过电话也能感受到他的压抑,但盛夏并不惧怕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怕过。

去见戚猛,是不能让陆远知道的,她没办法想象陆远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仍然选择了避开司机,从后门离开。

戚猛居住的是一栋小复式,虽然没有办法和陆远的别墅相比较,但这个地段的房子也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他不缺钱,他也从来不在乎钱。

盛夏到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楼吧台的位置上喝酒,房间里放着很吵闹的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如果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想必这个时候已经有邻居打电话报警告他扰民了。盛夏看着坐在那里的背影,突然有些想不起来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似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原本以为再见面还会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会在分手之后再和好,却不想,终究还是有意外的发生,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从前。

盛夏迈开脚步走进去,将音乐关掉,他察觉到回过头来看她,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盛夏多少有些自己的猜测,迈步走过去,在他的身旁落座: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在盛夏的以为中,戚猛无非是回答和不回答两种走向,却不想他选择了第三种,从座位上起身将自己猛的拉起来,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并将自己狠狠的推到在上面,呼吸都尚未平顺,他却已经压了下来,双脚压制着她的腿,双手却已经开始毫不留情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盛夏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副局面,若换做之前,她不见得就会拒绝这样的戚猛,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不能就此妥协。

想开口,他却已经吻了上来,那样的力道和急促,似乎是在惧怕着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盛夏开不了口,身体都被她制服着,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直到他将她的衬衣撕扯开,露出胸前的风光,他才有片刻的停顿。

盛夏就是趁着这样的一个当口,开口:

“你不能这么做。”

戚猛冷静了下来,却还是保持着压制她的动作没有变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笑,他说:

“是吗?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给我吗?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这样的一种姿势让盛夏没有办法好好的跟他说话,推了推他:

“你先起来。”

戚猛静默片刻,当真从她身上下来,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她在那里默默的整理衣服,轻声开口:

“盛夏,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当真把自己卖了。”

盛夏整理衣服的手有片刻的停顿,随即恢复,扣子已经在刚才的撕扯中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有两颗根本扣不上,他并非没有见过自己的身体,盛夏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干脆也不再遮掩,就那么随性的敞开着。

戚猛并没有占盛夏的便宜,目光也没有在她的胸前做任何的停留,他看着她:

“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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