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母亲一样,温暖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脊。
这在沈遇鹤看来,大概是个纯洁的拥抱,可在此刻本就野火燃烧的向饵看来……这简直是把汽油扔进了火堆里!
轰!爆炸!
向饵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已经不再被捆绑了,她也完全忘记了小眼球的存在。
她的手自由地伸出来,从被子里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抱紧了沈遇鹤的后背,手指触碰在对方的肌肤上。那比牛奶和豆腐、玉石和珍珠都完美许多倍的肌肤,那世间一切都无法形容的绝美的肌肤,她醉了!醉在这比梦还美的现实里!醉在这从青春期就在期待的神秘感觉里!
她展开手掌,在沈遇鹤背上抚摸,摸到了睡裙后背的蝴蝶结。她几乎没过脑子,手指立即钻入带子里,轻轻一拽,绳子拉开了,完全是连锁反应,一切都解开了,不再有任何束缚,薄薄的真丝落在被子上,一片冰凉滑过她手背……
一声微微的轻笑声落在耳畔,是沈遇鹤谜一样的声线:
“呵……”
飘渺微凉的气息萦绕耳畔,向饵如坠梦中,她的手滑落下去……
向饵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睁大眼睛,急切推开沈遇鹤!
“啊!你快……穿好衣服!”
沈遇鹤撑着身体直起身来,一脸疑问地看她,挑眉。
红色睡裙像一滩鲜血,落在她面前的床单上。
从那滩鲜血往上,是沈遇鹤……销魂夺魄的光、裸躯体!
一切和梦里的场景完全一样。沈遇鹤这具身体,完美到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每一寸皮肤都是一份宝藏,简直烧灼着她的眼睛!
向饵只看了一眼,血液就像爆炸一样冲上头部,她抱住脑袋,再也不敢看,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
向饵浑身瘫软下去,几乎像一团水,要滑落进被子里,完全消失在这世上,她感到极度的羞耻和尴尬,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要么就是这世界疯了!
沈遇鹤看着她,还是没穿衣服,只是伸出那线条圆润的手臂,问她:
“你怎么了?”
向饵疯狂摇头,拼命抱住脑袋,简直连那件红色睡裙都不敢看一眼,更别提看眼前人的……身体了!
“不……不要,你快走……你走啊……”
沈遇鹤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唉……”
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什么都没说,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她拿起红色睡裙,随意披在身上,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一切回归虚空,向饵直着眼睛抬头,眼底充满水雾,水雾中是影影绰绰的、沈遇鹤窈窕的背影,玉色影子上横着几片不均匀的红,是真丝睡裙,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她不敢细看,又低下头去。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沈遇鹤离开了屋子。
房间突然变得很冷。
沈遇鹤甚至没跟她说晚安。
向饵怀里还残留着沈遇鹤的温度和气息,她手上还全都是沈遇鹤肌肤的触感……她像是被夺走了最喜欢的玩具,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还在疯狂描摹刚才的一切。
理智逐渐回归,炽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向饵终于有空思考:我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解人家的衣服?
刚才那个拥抱,沈遇鹤明明只是想要安慰她而已,那是好朋友之间纯洁的安慰。
沈遇鹤是个那么单纯可爱的人,可她却去解人家的衣服!
向饵狠狠捏紧被子,骂自己简直是个禽兽,又骂自己真是不配有朋友!
这种举动,这种举动……一定会让人家误会的……误会自己其实是个坏人,是个觊觎人家身体、居心叵测的坏蛋……啊,她会失望,她会搬走,她会离开自己的,对吧?
向饵想起来李婉当初那个男朋友。退一万步来说,自己今晚这个举动,和那个男的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啊,不都是见色起意吗!
她无声地锤了几下被子,尴尬将她完全淹没!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她对沈遇鹤到底是什么感情,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没有对方的生活了。
她想要对方在身边,无论是什么感情。她卑微地不敢奢求什么,只满足于现有的陪伴,可是……今晚之后,或许这仅有的陪伴也不会再有了……怎么办?
被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像是一个橡胶水球。向饵伸手一抓,抓了一把黏液,这才想起来,哦,小眼球还在被子里。
她把小眼球抓出来,放在手上,满手都是黑色黏液往下滴。她想起梦里自己被吊起来,沈遇鹤在她身后……她咬着牙齿,手上越来越用力,几乎把眼球捏变形了。
眼球发出叽咕叽咕的细小声音,细细的触手攀着她的胳膊,像藤蔓一样攀援而上,最后停留在她眼睛下方。
那触手往上抬着,轻轻抹去了她眼底的泪痕。
向饵怔住了,双手一松,血红的可怖眼球在她怀里眨了又眨,卖萌似的滚了一圈,触手胡乱挥舞。
向饵看着小眼球,半晌,低声对它说: